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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體裡的靈氣也會增強林如海的體質,時間長了,就算每天睡覺,也不會讓他○盡人亡。
心近不近沒關係,身體上近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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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後第二日和第一日差不多。
上午,寧安碩寧安青過來,寧安華派人將她、林如海、寧安青給林黛玉準備的東西寫的信送過去了。
林如海遞上了給寧安華的請封誥命摺子。
下午兩人單獨相處,不過是寧安華收拾嫁妝,或兩人各自看書,偶爾交流感想。
林如海許久沒有享受過這樣令人安心的寧靜了。
第三日回門,寧安碩寧安青已在前一晚提前回了寧宅等著。
大家商量了一回,把寧宅鎖了,只留兩個人看屋子,寧家的大部分人還是住到巡鹽御史衙門,也方便寧安華管束。
假期已過,寧安碩和寧安青繼續上學。張先生年輕舉子,可稱一句才高,兩人又各自有伴,一日比一日更進益了。
林如海雖有半個月婚假,卻只在家裡歇了五六日,就仍每日出去辦公事。
但他不論再忙,只要身在揚州,必會回來陪寧安華安歇。
揚州城中,各家夫人太太開始給寧安華遞帖子求拜會。還有各處的鹽商也開始想盡辦法給她送禮打通關係。
巡鹽御史衙門不好進,竟有直接往無人的寧宅里丟禮物的。
寧安華大長見識之餘,乾脆連看房子的人也不留了,命全搬進來,直接找中人把宅子賣出去。
這樣還險些被鹽商們高價買去。
旁觀一百次,也不如親身經歷一次叫她明白,林如海這個兩淮巡鹽御史的能量究竟有多大。
可就算前兩年賈敏重病,不好見人,也不至於到了她就有這麼多紛紛擾擾過來呀?
林如海也甚為不解,命人打聽了幾日,才知道原來各處的人見他如此鄭重厚禮聘娶續弦,聘禮蓋過國公府出身的原配,必是極看重極愛續弦夫人。
續弦夫人的出身又不高,若想法子打動了她,她枕邊風一吹,讓他們多拿幾個鹽引,豈不賺大了?
與此同時,九月初九,賴大女婿一行兩人已經帶著寧安華嫁妝的消息,快馬趕回了京城。
第28章 細水長流
林如海是讓林平去查的。
而這日林平整理完所有的消息想稟報時, 林如海已經回後院去了。
老爺在巡鹽任上比從前都忙,一年至少出門四五個月,就是在揚州, 也常有忙到二更天三更天的時候。
更別說就算是十五年前,老爺也沒有天天回後院的日子, 若忙到太晚, 就直接在書房歇下了,如今卻日日要回去找新太太。
別人見了老爺給新太太那些聘禮, 對老爺現下這般也不覺得有什麼——畢竟是新婚, 新太太又是表姑娘。
但依他看, 老爺和新太太並沒親熱到這個份上。
做下人的不好議論主子,這些話他只心裡想過,並沒和別人提起, 連家裡的婆娘都沒說過。
不管怎麼說,上頭的主子們一心,他們做奴才的日子才能好。
新太太的規矩比賈太太的還嚴, 比原來做表姑娘的時候威嚴多了,家裡本來有幾個心浮的人, 不用新太太出手, 就自己把那點心思給壓回去了。
林平自認忠心耿耿、絕無二心,別說現在知道老爺這麼看重新太太, 就算是新太太做表姑娘的時候,他也從來沒有輕疏慢待過,可、可這不代表他願意擾了老爺和新太太的好事啊!
但老爺說了,讓他一有消息立刻回報。
林平把西洋琺瑯嵌寶小懷表塞回袖子裡, 提著心和正院守門的婆子問:「老爺太太歇下了沒有?」
不知該說幸好還是說不幸,老爺和新太太還沒睡下。
他在門口等著, 從屋裡出來一個大丫頭親自領他進去——他認得是菊影。
老爺和新太太一起在堂屋等他回話。
進了屋子,他瞥見新太太似乎連頭上簪釵都去了,忙死死把頭低下去。
事關新太太,還不是什麼好話,他也不大敢說。
可老爺讓他回,他只得把他知道的都說了。
新太太好像沒生氣。
新太太問老爺:「咱們的婚事並沒大辦,只請了揚州城中十來家人,不過聘禮嫁妝多了些,這才幾日,外頭怎麼就傳成這樣了?再者,這話中只提聘禮,一句不說我的嫁妝,我雖把嫁妝自減了些,卻不信家家都能拿出五萬嫁女兒,竟這麼不值一提了?」
林平心中一動。
新太太只怕不是在抱怨她的嫁妝不被人重視,讓她沒面子。
寧安華確實覺得鹽商們鬧出這麼大的動靜,背後一定有推手:「聘禮是四月二十九送的,到現在四個多月,曬嫁妝卻是八月十六的事,過去了大半個月,也該各處傳開了,又比聘禮更近,該有更多人說。如今他們隻字不提我的嫁妝,言語裡竟似我是小門小戶出身的,沒見過什麼世面,所以好用金銀打動。你說可奇怪不奇怪?」
林平光在底下聽著,就覺得冷汗直冒。
若真是有人謀劃,那一定是衝著老爺來的。
是他親自去查的,他怎麼沒想到這些?
太太這份心智……真是……
那這事後面會是誰呢?
寧安華看著林如海。
林如海的面色著實不甚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