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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安青便說:「姐姐帶玉兒、松兒出去罷,有好玩的說給我聽,我以後去。」
林黛玉:「松兒去罷,我和小姨在家裡。」
松兒:「我想念書,想請小姨和姐姐教我。」
寧安華:「……不然,我自己出去看看?」在城裡也是被人追著請吃飯,她又懶得應酬。
找她切磋可以,或許能震懾幾個宵小之輩。
……
寧安華每日清早單騎出城,傍晚才回,直到婚期的前三日,才守在家裡專心等待。
西寧軍中確實有好奇她武藝的人,但沒人敢攔她的坐騎,自然也沒人能和她切磋。
前些日子還不覺得,直到這日姐姐早飯後沒出門,寧安青才忽然有了將要成婚,身份轉變的實感。
婚期前一日晚上,寧安青賴在寧安華房裡不肯走。
像她很小的時候一樣,寧安華把她抱了滿懷。
「別怕,一個月後我才走呢。」寧安華給她抹眼淚,「你若想我,我不能年年來看你,一定三年至少會來一次,好不好?」
寧安青搖頭:「來一次太累了。我給姐姐寫信,姐姐記得回就好。」
寧安華笑:「好,你寫多少,我回多少。」
有姐姐陪著,寧安青沒那麼怕了。而想到明日大婚,大婚要做的事,姐姐給她講的那些——
她臉上燒了起來。
寧安華揪她的臉:「還有什麼不懂的,我再給你講講?」
寧安青慌忙搖頭:「不必了,我都懂了的!」
寧安華想了想,她確實是講得挺全了。
天已二更。她用異能讓寧安青睡沉,最後檢查了一遍她的身體。
弓九精於醫術,儀鸞衛里最不缺藥材,她已經盡力把青兒的身體調養好了,應該不必太過擔心。
……
不到五更。
寧安華叫起寧安青,等檀衣、菊露等給她洗完了澡,她親手給她穿上嫁衣,梳飛仙髻,戴點翠大鳳冠。
寧安青第一次戴這麼沉的髮飾,被壓得身形似乎都矮了半寸。
寧安華安慰她:「你們在外面,不用入宮朝賀,幾年也就這一次罷了。」
寧安青都不敢點頭了,只用眼神示意她明白。
天大亮。
親迎隊伍到了。
連西寧將軍、金泉總兵等高階武官都跟來迎親。不算大的正院裡擠滿了人。
寧安碩遠在南海,寧瀟和副典衛便也充作親兄弟,和林黛玉、松兒、檀衣、菊露等一起攔門。
弓九好容易把前面的關卡都過了,連作「催妝詩」的一關,也提前死記硬背了許多詩在腹中僥倖過關。
但他進到跨院裡,知道還有最後一關要過。
房門開啟,出來的不是新嫁娘,是一身暗紅勁裝,手握長刀的寧安華。
弓九躬身一禮,從親衛手中拿過兵器,亦是長刀。
此時,他不稱呼「姐姐」,只喚:「郡主。」
大喜的日子,寧安華不吝嗇笑容:「去年你在我手裡走了一百八十招,我認了你這妹夫。可今日要把人接走,你得再從我手下走二百招。我才能放心把妹妹交給你照顧。」
弓九越眾而出:「是。請姐姐賜教。」
一起來迎親的武將們都專心看這場比試。
……在西寧軍中幾無敵手的慎勇伯,卻在清熙郡主的節節攻勢下,應對得艱難。
光看那張能勾人心魂的臉,誰能想到她有這份本事,下手還這般不留情面?
二百招結束,弓九隻能以刀拄地喘息。
寧瀟率人捧上面盆巾帕茶水。
弓九擦了臉,把茶水一飲而盡,整理衣襟,對寧安華抱拳:「不知姐姐可還滿意?」
寧安華笑:「很好。」
菊露和英蓮一左一右扶著寧安青出來了。
寧安華親自抱她上花轎。
這樁婚事辦得雖不奢華,卻熱鬧莊重,還有一處禮節與尋常婚事不同。
——弓九請寧安華一起到了督軍府,請她上座,以親長的身份,受他和寧安青的叩拜大禮。
新郎新娘被送入洞房。
邊關不比內地,賓客們吃過三杯水酒,飯飽後並不多留,便各自告辭。
寧安華和弓九一起送賓客們離開。
最後一位客人也走遠了,寧安華便讓牽馬來,對弓九說:「你進去罷,我也回去了。」
弓九原本還等著姐姐叮囑他幾句,比如……青兒身體不好,讓他不要急色等語,哪知姐姐說走就直接走了?
身後的屋子裡有他才成婚的新妻,是他曾經不敢抱有奢望,只希望能看到她平安喜樂的小姑娘。
快一年沒見,她長高了一寸兩分。
姐姐是相信他能控制住自己,還是、還是說——
弓九心中一半是緊張激動,一半是不敢相信。
他身上沾了酒氣,便重新洗過澡,換了一身新衣,才走向後院。
他從沒覺得自己身子這麼輕飄飄過,像腳踩棉花一樣進了新房。
……
日落西沉,弦月彎彎。
寧安青的腰肢很細,細到還沒有弓九的手掌寬。
弓九神色隱忍,汗珠不斷從他額頭滾落。
他幾乎用盡平生最大的忍耐力,啞聲問:「是這裡嗎?」
寧安青聲音細細:「嗯……九先生,再輕一點,向下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