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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過的其他村民看見白故後,裝作為白故著想道:「小故啊,雖然你是被大李買回去的,但是兩年了,好歹也對李大力有點感情吧,況且孩子多可愛,生一個又怎麼了?」
「有了孩子,就有了根了,就能和大力好好過下去了然後當團團圓圓的一家人,哪個母親不喜歡孩子呢?」
「我曾經啊,也跟你一樣,但是現在不也好好的嗎?不要那麼倔,畢竟大力也是喜歡你的。」
白故始終一言不發,手背上卻鼓起了青筋。
見勸不動白故,村民們只能無奈離開了,而他們沒有注意到,白故眼中那憎恨的目光。
遠處,她聽見這個村子裡其他地方傳出了女孩悽慘的喊叫,那是其他村民拐賣過來的女孩。
土駱村的村民,並不僅僅只殘害了他們一家。
土駱村本來只是一個普通的小村子,但是從十年前開始,卻突然暴富了起來,而暴富的原因是他們拐賣了大量婦女以及兒童。
他們將婦女和兒童從其他地方拐來,一部分賣給同村的其他人,而更多的,則賣到其他地方。
十幾年過去了,這個村子的人變得十分富裕,可是無數人也因為他們失去了原有的生活,進入了一個地獄。
整個村子的所有人都在犯罪。
這個時候,一個小孩來到了她的面前,質問她道:「你為什麼要逃跑?這兒不好嗎?你和我母親一樣,都是自私的人。」
小孩是一個被拐賣來的姑娘生下來的孩子,生下孩子後,她接受不了這個事實,沒過多久就瘋了,在一次逃跑途中摔下懸崖死了。
她死之後,她的孩子非但沒有同情她,反而怨恨她,怨恨她丟下了自己和丈夫,認為她根本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
但是這些人根本就不知道,那個姑娘根本就不想當一個母親,她想要做一個活生生的人,她自己都還是一個小女孩。
白故沉默地看這一切,但是沒關係的,很快這一切就要解放了。
因為,就在今天晚上,她要殺了這個村子裡的所有人。
為了今天,白故足足忍辱負重了兩年。
晚上,等到所有人都睡著之後,白故拿著汽油潑滿了所有房間,隨後拿起打火機正要點燃,但是千鈞一髮之際,老婦人醒了。
看到眼前這一幕,急忙衝過來扇了她一巴掌,又將打火機搶走。
「你這個瘋婆子,居然想要我們死!」
「兒子!兒子,你快起來!」
老婦人的吼叫聲將李大力喊醒,看見眼前這一幕,李大力直接將白故打跪在了地上。
「你媽的幹什麼?你居然想要燒死我們,你果然是豬狗不如的東西!」
白故的臉上不斷出現傷口,讓白故整個人連喊都喊不出來。
白故並不覺得疼,她只是痛恨,痛恨為什麼都做到這種地步了,還是殺不了這兩人。
白故被打的吐血,等到醒來的時候,已經不知是什麼時候了。
她被捆住雙腳,關在一個昏暗的房間裡,門外,母子倆商量著打斷她的腿,隨後把她賣掉。
他們說得如此輕鬆,好像白故就是低賤的貨物,能夠隨意買賣。
白故癱倒在地,無助和絕望出現在她心中。
這麼無助的生活,為什麼她還要活著?或許和父母一起死才是更好的選擇。
可是與此同時,白故內心更多的卻是不甘。
為什麼那兩母子不死?為什麼整個村子的人依舊歲月靜好?為什麼做了壞事的人依舊好好活著?
那些被拐賣的人呢?何其無辜,明明什麼都沒有做錯,卻要一輩子活在悲劇之中。
白故絕望到了極點,腦海突然浮現出了最近聽到的消息。
那是一個從外面回來的人說的。
他是一個喜歡研究神秘學的人,他說有一個污染物,代號叫做紅月事件,它可以實現所有身處在絕望中的人的願望,藍國的桃城和海市,已經出現了兩起和紅月有關的案件,只要虔誠的向祂祈禱,就能夠得到回應。
那本來只是一個污染物而已,白故起初並沒有放在心上。
可是生命垂危的最後一刻,這個事件卻一直在白故的腦海里盤旋著,久久不願離去。
白故嘴角微微一笑,決定抓住這渺茫的希望。
就算是假的也好,就算是騙她的也好,起碼,這也是希望的一部分。
真是可笑啊,現實中所沒有的公平,她居然需要用紅月來實現。
白故開始祈禱,她哆哆嗦嗦道:「懸掛於高空中的紅月啊,黑夜之中的主宰者啊,虔誠的信徒在這裡祈禱你,祈禱你降臨,祈禱你為我報仇。」
可是白故怎麼也沒有想到,在她祈禱的時候,已經喝醉酒的李大力突然醒了過來,看見她在祈禱後,上去就給了她一巴掌:「你在幹什麼?你在向誰祈禱?不知感恩的東西,虧我們還給你飯吃。」
最後一絲希望也破滅的白故瘋了,她用盡全身力氣去掙扎,她道:「你們這群敗類,都是你們毀了我們原本正常的生活,你們不得好死!」
但是男女之間的力量差距卻不是那麼輕易能夠彌補的,更何況白故已經很多天沒有吃飽飯了。
白故被打落了一顆牙齒,一切都是那麼的悲劇,她的身上似乎也籠罩上了一層濃重的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