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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樂眨了眨自己的眼睛,懷疑自己剛才喝的不是水,是酒。
他揉了揉眼睛,可是那些小城市並沒有消失,反而又多了幾個。
奚樂感覺自己堅定了多年的唯物主義思想受到了衝擊,他去冰箱裡準備拿一瓶冰可樂喝。
奚樂打開冰箱,結果卻在裡面發現了正在舉行某種詭異儀式的原始村落。
奚樂:「……」
奚樂關掉冰箱,拿起之前用杯子接的水。
不讓他喝可樂,喝水總行了吧。
可當他拿起一看,卻看見了水杯的杯沿上有一個開著迷你貨車的小司機。
奚樂:……
奚樂放下杯子,想要穿上鞋出去整理整理凌亂的心情,結果鞋裡有一個正對著石像祈禱的部落。
奚樂終於怒了,還有完沒完?這些小人怎麼到處建城?一點都不遵守今年新公布的城市建設法。
對突然出現的小人世界,奚樂有些不知所措,又害怕自己驚擾了他們的生活。
奚樂在上空輕輕揮了揮手,想看看小人們的反應,但是出人意料的是,這些小人仿佛完全看不見他,仍舊幹著自己的事情。
奚樂鬆了口氣,看來他對這些小人沒有影響。
但奚樂還是很奇怪,為什麼自己家中會有這麼多小人?是什麼東西帶來的?
就在奚樂疑惑的時候,奚樂突然感知到了一股濃烈的恨意。
那股恨意強烈又讓人難以忽視。
奚樂先是一愣,隨後突然反應過來,這個恨意,是從小人世界的某個人身上傳遞出來的。
奚樂有些懵,為什麼他會感受到這股恨意?可與此同時,奚樂又十分好奇,忍不住想要知道發生了什麼。
隨著他念頭的出現。
面前所有的小人城市和建築全部消失,只有一個低矮的房屋浮現在他的眼前。
在這房屋之中,一個打扮普通,略顯蒼老的四十多歲女人正跪在地上,面前擺著祭品,向未知的東西祈禱。
*
童苗跪在地上,面前是她用最後的錢買來的祭品。
她現在正在祈禱,向邪神祈禱,向污染物祈禱,向任何東西祈禱,只要它們能夠回應她的祈禱。
她可以付出任何代價,哪怕失控,淪為沒有意識的恐怖怪物。
可是童苗的願望將註定不能實現,她已經足足祈禱了半個小時,任何未知的東西都沒有回應過她。
童苗睜開眼睛,眼睛裡面全是怨恨和絕望。
她本來只是一個普通的母親,沒有主見,沒有魄力,十分懦弱,總是因為生活中的瑣事和女兒吵鬧,因為家裡的貧窮給女兒帶來同學們的嘲笑。
日子就是這樣,瑣碎中又夾雜著心酸,這是大多數人普通的一生。
她本來以為自己將永遠普通,但是一切的改變卻從那天開始。
童苗現在還記得事情發生的那一天,那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日子,天氣是很容易被人忽視的陰天,新聞上沒有發生任何大事。
女兒就和尋常的周末一樣,去找自己的閨蜜一起寫作業。
童苗也和往常一樣扯住女兒的衣袖,叮囑她早些回來,叮囑她不要在外面停留太久,叮囑她乖乖吃午飯。
但童苗從來都沒有想過,那樣一個稀鬆平常的就算是努力回想也回想不起來的日子,卻會成為她一輩子最絕望的時候。
她的女兒從走出家門的那一刻起,就再也回不來了。
她出了嚴重的車禍,肇事者是兩名開著保時捷的車主。
當童苗接到警方打過來的電話的時候,她幾近暈眩。
等她好不容易趕到醫院的時候,女兒已經因為搶救無效死亡。
她女兒的手部和腰部粉碎,雙腿以一個恐怖的姿勢扭曲著,一切都是那麼恐怖。
童苗不停推她不停推她,想要讓她醒過來,但她的女兒卻永遠的不能再回應她。
而保時捷的兩名車主並沒有離去,就站在她身邊。
他們扭曲著臉,用嘲諷的表情說著開車碾過她女兒時,她嘴巴里發出的叫聲是多麼悽慘,多麼讓人愉悅。
一向普通的女人披散著頭髮,想要衝上去將那兩個男人全部殺死,但是一個懦弱的如同菟絲花般的女人卻完全不是那兩個男人的對手。
他們扯住她的頭髮,將她放在地面上拖拽,指甲滑出一道道血痕,她張開嘴巴,向附近的人求救,卻沒有一個人上前。
而警察明明就站在一邊,卻像是完全沒有看見一樣,將臉轉了過去。
她被打得滿身傷痕,頭皮被扯掉了一大塊,手臂扭曲的垂落。
周圍有人將這件事拍攝下來傳到了網上,但視頻上傳到網上僅僅只過了半個小時,視頻就不翼而飛。
剛剛從重症監護室里出來的女人這才知道,那個開著保時捷的車主,竟然是桃城首富的兒子!
在金錢和地位面前,童苗被壓得喘不過氣。
女人嘗試著找律師,找法官,找一切能夠為女兒申述的人。
明明她有那麼多的怨屈,在法庭上卻被對方的律師懟得節節敗退,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而對面的律師還一條條的將罪狀加注到她那可憐的女兒身上,說她精明得古怪,是她想要訛保時捷車主,故意走到車子面前,結果卻不小心被撞死,這一切都是她女兒罪有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