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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暮云:「謝謝你,阿桐。」
紀疏桐:「當我欠她的吧。」
江暮雲疑惑。
紀疏桐隨口糊弄過去了。
事情是這樣的,許星離精神開始不正常並且認定有人要害她的那段時間,突然找到紀疏桐,還在她那留了一筆錢,許星離好像已經知道她喜歡江暮雲的事實,說如果她以後出事的話,請她幫忙照顧好江暮雲和安安。
一想到這裡紀疏桐就生氣,許星離不給她錢,她也會照顧好江暮雲和安安的,而且動不動就用錢的行為真的很沒有情商!
朋友妻不可欺。
許星離又不是她的朋友!
紀疏桐又開始後悔沒有趁著許星離發瘋時,瘋狂挖牆腳了。
許星離買完早餐回來後,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事實也是什麼事都沒發生,只是一場夢而已,能夠因為一場夢把自己弄得神經兮兮的,才是有問題。
她內心深處怕的是那不是夢。
早餐是豆漿和小籠包。
江暮雲有意讓許星離放鬆下來,閒聊似的說:「阿桐說她晚點會送安安去幼兒園。」
許星離點點頭,說:「嗯,那我們下午去接她。」
然後兩人沉默地吃早餐,許星離讓自己不去想那些事,上班時,可能是她臉色不太好,關經理特地過來關心道:「小許,你身體不舒服嗎?」
許星離搖搖頭:「沒有。」
許星離狀態不好,下午去接江暮雲時,江暮雲憂心忡忡的,但是體貼地沒有問她,接了安安之後,安安卻是直接問:「媽媽,你怎麼了?」
許星離勉強笑了笑:「媽媽沒事,只是昨晚沒睡好。」
安安點點頭,開始說起她在紀疏桐家的事。
回到家裡,許星離怕江暮雲和安安擔心自己,之後一連好幾天都沒有表現出來,可她總在想那個女人到底是誰。
因為這是她醒來時就帶著的記憶,不僅僅是夢,而是肯定存在的事實,之所以讓她這麼擔心的也是這個事實。
這件事反覆折磨著許星離。
如果那個女人是江暮雲該有多好,她就不用受這種折磨了,但是許星離又無比清楚她在此之前並不認識江暮雲,難道她本來有個女朋友?而女朋友突然不見了,所以她要找她?
可她連她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對,她是誰?問題突然哲學起來,所有思緒成為一團亂麻。
許星離滿懷心事,做事情都是恍惚的,仿佛現在的一切都是虛的,是建立在空中樓閣上的虛影,一切隨時都會倒塌,直到江暮雲從身後緊緊抱住她,許星離才找到那種踏實感。
她像一顆隨風飄蕩的雪粒,現在江暮雲伸手接住了她。
許星離身心俱疲地靠在江暮雲懷裡,聽見江暮雲在她耳邊道:「星離,有時候有些事情想不通就不要想了,這樣會少很多煩惱。」
許星離心跳漏了一拍,怕江暮雲知道自己在想另一個女人似的,小聲問:「你是指什麼?」
「沒什麼,我只是這麼想的,這樣會開心一些。」江暮雲下巴靠在許星離肩膀上。
許星離暗自鬆了一口氣,十分內疚:「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江暮雲輕聲說:「夢只是夢而已,你不要被夢困擾,星離,你可以多想想我和安安的。」
許星離也才發現自己竟然被一個夢困擾這麼久,就算是真的那又怎麼樣?她現在的身份是許星離,她現在愛的是江暮雲。
話雖是這麼說,她心底又知道找到那個女人對她來說十分重要,那是一種她不知道為什麼重要,但就是覺得十分重要的奇妙感覺,困擾她的也是這種感覺,讓她覺得自己像是精神出軌了一樣不敢面對江暮雲。
許星離底氣不足道:「嗯。」
許星離努力不去想這件事,但那種情緒卻還是如影隨形,直到周末紀疏桐來家裡,隨後來的還有許晨。
許晨似乎疲憊了許多,許星離看到她總想起她臉上那個隱隱約約的巴掌印。
不是說被催婚嗎?
催婚用得著扇巴掌嗎?
一想到許父那張恨不得人人都要順從他的面孔,許星離又覺得這一切合理了。
「許總看起來精神不佳啊,要不要來我們醫院看一下?」紀疏桐挑眉瞧著這兩姐妹,平時看起來一個比一個冷,但現在都跟掉了毛的公雞似的,一臉萎靡不振。
許晨淡淡道:「謝謝紀醫生,我只是最近有些累。」
紀疏桐抱著胳膊,心說沒勁,連開個玩笑都這麼無聊。
今天家裡人多,紀疏桐自告奮勇地做飯,讓許星離給她打下手,順便觀察許星離的狀況。
許星離不知道紀疏桐葫蘆賣的什麼藥,聽說她廚藝不錯,就讓她掌勺了,她注意力都在江暮雲身上,江暮雲正在和許晨在陽台說話,可惜聽不清楚。
「阿晨,我有點事想麻煩你。」
許晨點點頭:「嫂子,你說。」
「星離又覺得有人在看著她,她變好之後,這種情況已經出現兩次了。」江暮雲斟酌用詞,「你知道的,她對這些東西很敏感。」
許晨面色凝重,頭似乎更痛了,開始擔心許星離的狀況,她壓低聲音問:「嫂子,你也覺得是有人盯著我姐,你也相信我姐的說法嗎?」
江暮雲搖頭:「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