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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手拖著女人的腿彎和後背,許星離很就把人抱在懷裡,女人輕得像紙人,抱起來沒什麼重量,身上有股淡淡的梔子花香。
許星離抱著人往外走,走到玄關處,發現小女孩也跟著自己。
被發現的小女孩臉上一紅,雙手攤開:「我會好好看著家的,這是你的手機,路上要用的。」
那是原身的手機,許星離剛醒來那天就仔細看過,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但是綁定了銀行卡。
許星離接過來,隨口叮囑:「在家關好門,別給陌生人開門。」
小女孩重重點頭:「嗯。」
坐電梯下了樓,許星離突然想起來,她並不知道醫院在哪裡。
懷裡女人靠在她脖頸處,灼熱的呼吸灑在她頸間,許星離感覺女人動了動,意識到她已經醒了。
許星離:「最近的醫院在哪裡,我們要往前面走嗎?」
她這具身體聲音天生冷冽,懷裡女人沒有說話,過了一會,酡紅的臉上竟然露出難堪的表情來。
許星離垂眸。
是了,她忘了。
她這個妻子還是個盲人。
三天前,她醒來時,身體很熱,好像在發高燒,感覺到有人正在觸碰自己,濡濕的毛巾正擦拭自己身體,她當時條件反射地坐起來,伸手一把抓住對方脖頸。
「你出汗了,我給你擦擦……」那是無比溫柔的聲音,但因為脖頸被掐住,聲音聽起來有些粗糲。
許星離定睛一看,是一個眉眼無比溫柔的女人,女人穿著普普通通的家居服,透著幾分柔弱美。
她不動聲色地鬆開手。
對方絲毫不惱,依舊在她身上摸索著,明明睜著眼睛,卻在她身上摸索,原來女人是個盲人。
可惜了那雙漂亮的眼睛。
許星離一言不發地看著女人,當察覺濕濡的毛巾觸及胸口時,她狠狠地甩開對方的手,女人卻習慣了一般,只是溫柔地對她笑,笑起來時唇邊有對小小的梨渦。
*
許星離晃了晃腦袋。
「你堅持住,我送你去醫院。」
許星離在路邊攔了一輛車,師傅還沒有說話,她已經把人帶進后座,女人有些害怕的摸索著,許星離靠近給她系了安全帶。
許星離:「師傅,去醫院。」
師傅操著一口帶本地口音的普通話:「行嘞,去哪個醫院?」
「最近的醫院,她發高燒了。」
「發高燒?那就去人民醫院,總不能去精神病醫院,離這裡最近的醫院是市精神病醫院。」
許星離:「那就去人民醫院。」
車子駛出去,許星離不再說話,女人也靜悄悄的沒說話。
到醫院掛急診填寫病人信息時,許星離提筆的動作頓了頓,因為她並不知道女人的名字。
女人似乎察覺到她的困窘,在旁邊小聲道:「江暮雲,29歲。」
女人聲音很溫柔,輕聲細語的,像潺潺流水,沒有任何攻擊性。
許星離應了一聲,低頭寫完才想起來問:「暮雲朝雨的暮雲嗎?」
江暮雲輕輕頷首:「是。」
江暮雲是突發高燒,加上她身體本就羸弱,需要住院打點滴。
許星離在旁邊陪護,按理說,江暮雲現在是她妻子,而且還是個盲人,她不能隨意離開,但留在病房裡,許星離只覺得尷尬和多餘,因為她不知道該怎麼和江暮雲相處,想著孩子還一個人在家,畢竟只是個幾歲的小女孩。
許星離:「我回家去看看孩子,我會請人盯著你的點滴的。」
江暮云:「嗯,她叫許心月,今年四歲,小名安安,你取的。」
許星離突然有種奇怪的感覺,但這種感覺僅僅是一閃而過,她禮貌點評道:「聽起來挺好聽的。」
江暮雲微微頷首,雖然是盲人,但她和許星離說話時,那雙無神的眼睛總會專注地盯著許星離。
許星離起身離開時。
江暮雲突然喊道:「星離。」
許星離疑惑地回過頭,意識到對方看不見,她出聲問:「什麼?」
江暮雲臉上掛著溫暖的笑容,本該柔順的頭髮有些散亂,唇邊露出小梨渦,說:「路上小心點。」
許星離:「嗯。」
雖然不是一個世界,但回家還挺方便的,並不需要小心些什麼。
許星離順利回到家,沒想到推開門就看到一個陌生女人,女人一頭栗色大波浪捲髮,穿著清涼,身材傲人,臉上化著精緻妝容。
許星離見小女孩就在旁邊,和女人很親近,知道女人應該是原身的朋友,她禮貌道:「你是?」
女人沒說話,目光先在許星離身上上下打轉,許星離起床洗漱後就直接送江暮雲去醫院,沒來得及打扮,現在身上就穿著襯衫和運動褲,頭髮隨意地紮成馬尾。
許星離被看得不自在,總覺得女人的目光很犀利。
女人看夠了,這才挑眉道:「許星離,你真不記得我了?」
許星離:「抱歉,我不記得。」
她只是穿到一個同名同姓的女人身上,不認識眼前女人很正常,況且三天前醒來時,她沒有隱藏自己已經什麼都不記得的事實。
許星離一向覺得自己是個冷情的人,原身應該也和自己差不多,不然小女孩之前不會那麼怕她。
「嘖,看來腦子真的燒壞了。」女人眼角嫵媚,把站在旁邊的小女孩抱在懷裡,親了一口,笑道:「安安,你許媽媽腦子瓦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