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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旁若無人,那王爺臉上笑容勉強了一瞬便又恢復了原樣,沒事人一樣。趙澤瑜餘光看見,心中道:「還以為能裝多久。」
眾人心思各異,仍是一同入了城。
在城外這般鬧過一遭,入宮途中北燕安生得很,沒鬧什麼么蛾子出來。
趙澤瑜被趙澤瑾捉到太醫院好生被磨了番耳朵終於逃了出來,已是月上梢頭。聽御醫嘮叨簡直比正面對上阿赫巴還筋疲力竭,趙澤瑜乾脆直接宿在了落霞宮直奔臥房,打算倒頭就睡。
然而一進屋他腳步便停下了,悄然從袖中拿出一把匕首:「閣下何方神聖,不若當面一見。」
一陣清風吹過,床前便落下一個身影大喇喇地一坐:「阿瑜,好久不見,耳力見長啊。」
趙澤瑜將匕首收了回去:「明明今日見了好幾次,你又來作甚?」
月光照到床上那人,正是那臭流氓周徵:「花前月下,你說我來作甚?」
趙澤瑜毫不客氣:「我覺得你來討打。」
作者有話要說:小瑜:我哥又雙叒叕發飆了,北燕的你們先頂一會兒
周徵:來,作者出來聊聊,你幹嘛把我整得像個登徒子一樣
作者:你難道不是嗎
周徵:我只是神經病,和登徒子八竿子打不著
作者:……可你給自己立的人設是登徒子啊
第67章 我的基友是個神經病
周徵一臉受傷:「你我別離時間如此之長, 你竟如此狠心,對我說這樣絕情的話。」
看著周徵的腳就要往床上搭,趙澤瑜眼睛直突突:「你在臨安戲台子上還沒演夠嗎, 別在這兒噁心人, 還有, 不許弄髒我的床!」
周徵飲下一口酒, 輕描淡寫地道:「哦,周奕昌知道我在外面唱戲後, 每次我去他都讓禁衛軍扮成流氓砸場, 我這人心善, 不想打擾人家生意和名聲。」
沉默了一會兒,趙澤瑜本能地覺得就此罷手不是周徵的風格:「然後呢?」
周徵懶洋洋地道:「我自己搭了座戲台,專門給那些禁衛軍唱。我覺得我已經很給那老東西面子了,結果他還派人來燒我的戲服頭冠。」
他興致勃勃地湊了過來:「你猜猜我如何做的?」
他興高采烈, 趙澤瑜看他這番模樣卻不知為何心中有些發堵,勉強道:「你別告訴我你去把南祁陛下的宮殿燒了。」
「知我者, 小瑜瑜也。」
「我去將他的朝服便服都燒了。」
趙澤瑜舒了口氣:「總算你還有些分寸。」
周徵「切」了一聲:「你這小崽兒還擔心起我來了,放心,我才不做那等把自己折進去的蠢事,我只想要他們不痛快。」
這宮中趙澤瑜自己都沒來過幾回, 這會兒乘風又不在, 只好自己翻箱倒櫃地找皂角、找中衣, 一邊道:「對, 我知道,只要他們不痛快了,你就痛快了。」
看趙澤瑜扒箱子都快把自己扒進去了,周徵心情好, 有一搭沒一搭地幫著找了起來:「知己。」
乘風知道趙澤瑜身邊不留別人的習慣,為了防止有時趙澤瑜在宮中留宿乘風不在身邊沐浴缺這個少那個,乘風一早就在趙澤瑜的寢殿中備下了必要的用具,不過這寢殿同原來長新宮的布置不大一樣,趙澤瑜頗費了些功夫才找到。
趙澤瑜懶得理這個人來瘋自封知己,直接道:「那請這位只想讓別人不痛快的殿下告訴我,你沒事閒著湊這個聖朝節的熱鬧做什麼,我好像沒得罪過你,你不至於大老遠地過來就為了讓我不痛快……啊!」
猛地和一條吐著信子而且似乎還垂涎欲滴地看著你的蛇對上眼是什麼感覺,趙澤瑜自詡頗有幾分處變不驚的本事卻也被這東西嚇得渾身的血直衝天靈而去,險些沒把手中的中衣掉到地上。
「周無由,你再拿這種噁心的東西嚇我我就將你扒光了扔到外面去!」
周徵「嘖」了一聲,將蛇收回袖子,還不忘嘴欠:「能和大啟的安王殿下有一腿,那倒也算不錯,寫到小曲中倒是能賺上不少銀子。」
一想到周徵這個花名,再想到這個花名後面那些淫詞艷曲,再想到自己的名字將和這種玩意兒列在一起出現在淫詞艷曲中,趙澤瑜感覺自己仿佛整個人都不乾淨了,默默地向後退了一步。
周徵:「……」
「沒良心的東西,我為了看你一眼費了好大的力氣,忍著對周奕昌服了一個月的軟,這才能當這個使臣,你就這麼嫌棄我?」
趙澤瑜本來正氣定神閒津津有味地看著周徵跳腳,聽到後面卻臉色微變,直接問道:「出了什麼事?」
還不等周徵說話,趙澤瑜想了想今日周徵的反常舉動,神色愈發嚴肅。
當日在江湖上同周徵結識,一開始他只覺周徵是個極為神秘的人,讓人不由得好奇卻又畏懼於他那迷霧重重。
趙澤瑜並不是個好奇心旺盛的人,獨善其身慣了,按說明白此人的危險性應當敬而遠之,卻不知為何總對周徵有一種信任感。
周徵看起來像個不著四六的浪蕩子,可分寸卻拿捏得極好。按說即使他來大啟,兩人也該心有靈犀地當做見面不識,可周徵今日卻這般高調,生怕別人不知他在騷擾自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