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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澤瑜卻痛快極了,無比放鬆地道:「臣也不是第一次放肆了,陛下,這巍巍皇權,總有人棄如敝履,無所畏懼。這皇權不會永遠屬於您,該認錯的是您,您早該知道的。」
「陛下,臣拜別。」
那一天,殘陽如血,沒有人知道皇帝和炙手可熱的安王說了什麼,張忠進去時只見皇帝疲憊地倚在龍椅上,眼珠渾濁昏暗,口中喃喃道:「朕沒錯,朕沒錯,朕是天子,不會有錯。」
張忠一驚,他在御前行走,又不像皇帝那般時刻高高在上,容不得絲毫質疑,有許多事看得往往比皇帝要清楚。
譬如趙澤瑜的眼睛,那是不屈桀驁的狼王才有的一雙眼,硬生生遮掩了十數年,只有皇帝理所應當地認為他的屈服是內心所願,因為他認為所有人都應該屈服於天子。
「陛下?」
趙贏才剛回過神一樣:「叫暗影來。」
承平二十七年秋,大啟定北軍大敗北原鐵騎,安王趙澤瑜於北原朔城一戰中與北原統帥霍魯苦戰,不敵,至斷崖處同歸於盡,屍首無蹤。
消息傳至京都,秦王正式繼任太子。
又三日,皇帝秘密召見暗影,而後一病不起。太子侍疾,然皇帝沉疴難愈,西去前留太子單獨敘話。
太子哀毀過甚,孝期大病,登基後年號宴安,追封殉國者,令皇室為安王守喪三日,遺像入靖山閣,極盡哀榮。
安王終身未娶,宴安帝力排眾議,膝下大皇子過繼於安王,供奉牌位。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本開古耽仙俠《詐屍後我又成了仙門的噩夢》,求收藏呀
文案:
本文又名《重生後我想當個好人》《替身的職業修養》《我和大師兄互當替身的那些年》《大號沒了後刷小號的日常》
作為一枚化成人形當替身的通靈玉,沈澈十分清楚自己在主人徐念那裡的定位,並苦心鑽研話本,打算給原主洗白。
於是他說:「從前我沒得選,現在我想當一個好人。」說這話時,他操縱的星絲不小心切了個腦袋下來。
仙門說:滄浪派沈凝淵,殘暴、嗜血,對自己死去的大師兄有不倫之情、囚禁青年才俊採補,是個瘋子,死得罪有應得
仙門又說:徐念是個替身,本該迷途知返,卻在沈凝淵死後倒行逆施、稱帝橫行,必將同這個瘋子一般下場
可惜,他們沒等到徐念死,卻先等到了和沈凝淵長得無比相似和他同樣兇殘功法相同的沈澈
後來,滄浪派洞府重現世間,眾仙門被禁制隔絕在外窺探之時,徐念與沈澈卻堂而皇之地走了進去。
仙門炸了。
沈凝淵:在界稱帝的一定是個傻叉
徐思宸:嗯?你再說一遍。
沈凝淵:大師兄英明神武,我心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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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大師兄在的時候,沈凝淵一天嫌棄他師兄不務正業、輕浮浪蕩、屁事賊多八百次,直到後來他師兄頂天立地了一次,卻成了他一生的噩夢
從前還小的時候,徐思宸認為自己這個師弟睚眥必報、尖酸刻薄,可後來離去的時候,最放心不下的卻也是這個師弟。再後來,他枯守百年,只為等一人歸來
我行我素睚眥必報師弟沈凝淵(沈澈)受×不服就干瘋批只對師弟慫師兄徐思宸(徐念)攻
第2章 白玉之禍
「八弟,人貴在有自知之明,你說對嗎?」
御花園中,一人錦衣華服,通身氣派,笑容可掬,卻偏偏透著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陰冷。
他身後跟著個太監,一臉橫肉想必是糟蹋了多少大魚大肉方才能養得出來,這工夫倒是有些不耐地抖了下拂塵。
對面只一人,不過十三四歲的樣子,衣著不華麗,但衣擺刺繡精湛,料子也極為不錯,看起來也是個貴人。
只不過現在卻被兩個卑賤的小太監毫不留情地將胳膊反扭著,眼中生生壓著怒火,倒是顯出一種勢單力薄的諷刺來。
他腰上掛著一枚白玉,魚龍祥雲紋飾,精美絕倫。趙澤恆眼中划過一絲嫉恨,狠狠地將它扯了下來。
趙澤瑜本是打算忍氣吞聲可此時卻顧不得那些,怒火中燒:「還給我!」
話還沒說完,便被踹得跪了下去。
趙澤恆走了過來,居高臨下,用扇子敲著趙澤瑜的臉,不重,卻像是耳光一樣充滿羞辱的意味:「這玉乃是北玉礦進奉的最珍貴不過的羊脂玉,由最精巧的玉匠打造出不過兩枚來。一枚給了我中宮母后,而另一枚給了大哥。」
他心火愈發燒灼,他如今才是中宮嫡子,恩寵深重,這等尤物自當由母后在後宮中得獨一份,他自己在皇子中得獨一份,憑什麼被秦王那個死了娘的東西壓過一頭?
更可氣的是,這小雜種不過是一個宮女生下的賤種,秦王竟然轉手將這玉給了這小雜種。
趙澤恆急火攻心,那扇柄也在趙澤瑜臉上抽出了些許紅印:「你算得什麼東西,也配戴這枚玉?」
趙澤瑜猛地抬頭,眼中竟有些發了狠,像是野外的孤狼:「這是長兄送我的,你這靠皇后娘娘才能得到它的軟腳蝦又算什麼東西,說我不配?」
他少年心氣,話說出口才覺後悔:趙澤恆有中宮皇后撐腰,又受陛下疼愛,一旦激怒他,自己受些罪不要緊,長兄送的玉怕是保不住,還會給長兄帶來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