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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澤瑜」冷笑一聲,手向一旁並指一划便將一支樹枝拿到了手中,灌注內力,輕易地便在柳明修的脖子上開了一個不深的口子。
「趙澤瑜」唇角微微勾起:「柳師,慎言啊。你看,我這樣一個亂臣賊子,連父皇我都可以說反便反,說殺便殺,更何況你區區一個虛職官員呢?」
「我就是把你殺了,把你埋在這院子中,現在回到秦王府,第二日所有人也只會認為你失蹤了。到時在這院中找到你的屍體又要多久?正巧方才兄長來找我喝酒,已在我房中睡下了,屆時兄長也能給我作證我今晚沒有出過秦王府。」
「你說這普天之下又有誰能查出是我殺了你呢?」
看柳明修憤恨的目光,「趙澤瑜」接著道:「好,就算真有這樣一個厲害的人,能夠找出我殺了你的證據,那又能怎麼樣呢?你也看到了,正如父皇不會因為韞兒責罰英王,也不會因為你而責罰我。柳師,人千萬要有自知之明,千萬別把自己看得太重要。」
他一腳將柳明修踹倒在地,踏在他的胸口上:「你對於我來說也不過是一介螻蟻,我想殺便殺。」
柳明修奮力掙扎也無法逃脫他的踩踏,喘著粗氣道:「我果然沒看錯,你就是個狼子野心的畜生。」
「趙澤瑜」臉色徹底冷了下來,連冷笑都不再有,俯下身去:「我奉勸你最好不要激怒我,我留著你只不過是為了有個人能夠在我不在時替兄長料理一些腌臢之事。但不是你,我還可以找別人。」
「說我是個畜生,柳師這義正言辭、滿口仁義道德之乎者也的皮囊之下倒是比我更流著畜生那骯髒的血,這只是我的第一次警告,若今後你再敢害了韞兒或是兄長的任何一個在意的家人,那麼無論在哪裡、什麼時候我都會回來第一時間要了你的狗命。」
趙澤瑜吃驚地張開了嘴:害了韞兒的竟然是柳明修!
可是為什麼?
柳明修冷笑道:「不過是一個女子,對秦王毫無助益,謀得大業便是親子也捨得,何曾需要軟肋與那等無用的心軟?我所做皆是為了成就秦王的至尊帝王之路,爾等豎子何曾明白?」
他話音剛落,「趙澤瑜」驀地一個巴掌扇了上去:「我並非是在與你商量,我再說一遍,景曦、苓韞、乃至兄長日後可能會有的任何一個孩兒,你若是敢再對他們動任何心思,我立刻會回來殺了你,並且我會參與爭奪太子之位。」
「你大可以對兄長說我的壞話,我都不在意,但你若是自作聰明再次對我出手毀了我的計劃,那麼我不介意放棄現在這個艱難的計劃,自己去那至尊之位上坐一坐,我說到做到。」
趙澤瑜震驚了半響,才在這幾乎將他所有的印象粉碎的短短一炷香的時間中憑著隻言片語連出了事情經過。
柳明修腦子有些病,非要認為至尊帝王霸業需要人摒棄所有親情心軟,冷酷無情,又兼之「趙澤瑜」可能是去江南辦了次差,讓他覺得「趙澤瑜」在爭權爭位,便想借著這次機會一舉三得。
既陷害了「趙澤瑜」,又陷害了趙澤恆,讓兄長也先體會一番女兒險些離世的感覺、以便日後能夠慢慢狠心對所有兒女私情視而不見。
趙澤瑜實在不太能理解柳明修這詭異的腦迴路,聽了半天也不過琢磨出他想把兄長塑造成他心目中的英明帝王,不禁打了個寒噤。
這不是就是把兄長當成了按照他想法長成的傀儡嗎?
娘的皇帝究竟是什麼心思,把這樣一個人指給了兄長當老師,他兄長也真是倒了八輩子霉了,碰上這麼個瘋子。
幸虧兄長有自己的主見,沒被帶歪。
無論柳明修有什麼心思,他也不可能不正視「趙澤瑜」所說的他自己爭皇位,這才收斂下來,「好,我答應你。」
「趙澤瑜」便好似方才將柳明修踩在腳下的人不是他似的,將他扶起溫和道:「我就知道柳師是個聰明人,希望柳師也可以一直聰明下去,不要打什麼別的算盤。你知道的,我是個宮女生下的命賤的人,可你也應該知道命賤的人命更硬,連陳肅都要不了我的命,就更別提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小瑜:作者你出來,為啥給我寫的這麼鬼畜
作者:emmm,你不覺得很帶感嗎
第124章 試探
趙澤瑜驟然驚醒過來, 一看外面他這一覺睡了一個下午,睡得他頭都有些昏昏沉沉的。
不得不說,方才夢境中的那個「趙澤瑜」不僅嚇到了柳明修, 也把他自己給嚇到了, 他不禁捫心自問自己有那種變態的天賦嗎?
他打了個哆嗦, 實在是不太想承認自己以後會變成那個犯病的模樣。
但他也不得不感慨一句:果然犯病的人只有另一個比他犯病犯得更狠的人來治。
他才知道柳明修是這樣一個人, 在他說出帝王霸業時有一種說不出的讓人瘮得慌的狂熱,這樣的人甚至連自己的生死都不會在意, 更將除了他認定的那個帝王外的所有人命都視如草芥。
這樣的一個瘋子, 尋常的方法根本制不住他, 只有比他更瘋,以他的那個狂熱的夢威脅他,他才可能不做一些讓人惱火的小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