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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澤瑜愣了下才道:「你的意思是我哥已經策反了一部分禁衛軍?」
周徵:「……」
重點是這個嗎?
好在趙澤瑜趕緊回過神來:「你的意思是我得一直在我哥旁邊待著?」
周徵冷笑一聲:「你說呢?祖宗,你那要死要活的都把他刺激成這樣了,他醒來後看不見你在身邊,還不直接把京城掀了?」
「那這不又回來了嗎?我哥現在聽不進去我說的任何東西,就覺得我在騙他,你說心病還需心藥醫,都無法溝通,還怎麼醫?」
「還有,你說讓我時刻在我哥身邊,難不成晚上嫂嫂回來,我還在他們臥房裡杵著嗎?我怎麼跟嫂嫂解釋?嫂嫂現在還有孕,難不成我還能告訴她我哥走火入魔啦?」
周徵手下利落,接連打通幾大要穴,緩緩收工,對趙澤瑜一點都不同情,嘲諷道:「自作自受。」
說罷便起了身,去給自己倒了杯茶,便不理趙澤瑜了。
周徵仿佛是個如何打趣如何開玩笑都能受得起、都不放在心上的灑脫人物,是以趙澤瑜從未得到過這種待遇,想了一會兒才試探道:「你……也生氣了?」
「你哪隻眼睛瞧出我生氣了?」言罷,咔嚓一口將一顆酥糖攔腰咬斷,看得趙澤瑜腰身一疼。
這若是還叫不生氣,趙澤瑜委實想不出這人生氣時是什麼樣了。
他和周徵隨便慣了,兩人相處模式便是雞飛狗跳,相互拌嘴的損友,是以周徵這一生氣,趙澤瑜本就焦頭爛額的大腦更是一片空白,好半響才想起來之前那次他們確然是不歡而散的,當時周徵雖承諾幫他言語間卻似乎氣得不輕。
這人也太記仇了罷。
然而別無他法,趙澤瑜硬著頭皮道:「周公子胸懷寬廣,自然是不會生氣了,是我,鑽牛角尖,自作自受,污衊您的人品,我活該,我小人之心度……」
他話沒說完,卻被周徵打斷了:「算了,別說了。」
趙澤瑜一句話說了一半,咽回去就瞧見周徵臉上比方才還陰的神情,不知又是哪句話說錯了。
很快他就沒時間想這些了,周徵道:「秦王這個樣子,所有他特別在乎的人,最好都不要離開他身邊時間太長。而且我方才雖為他運功打通他幾個淤堵的關竅,但他這種偏激的狀態可能還會持續幾日,你瞞不住。」
「我觀秦王妃是個能擔得起大事的人,還是將事情同她說吧,秦王這回要歇息一段時間,府內外調動也需要她。不過……」
「不過什麼?」
周徵帶著看好戲的躍躍欲試,語氣歡快地道:「以秦王現在這種狀態,你若是說服不了他,不能讓他真正相信你悔改,到時今日之事必得重演,說不得便要將你又綁了放在房中時刻監管著,到時秦王妃也在,你的臉要丟沒啦!」
趙澤瑜:「……」
他能不能現在就將這貨揍得滿頭包,叫周無由先把臉丟盡了?
念在可能還會用到周徵,趙澤瑜按捺住了自己的手。
尚且不知自己的臉逃過一劫,周徵接著憐憫地看了趙澤瑜一眼:「對了,說起走火入魔,必定要向秦王妃解釋起因。上次我見秦王妃也拿你當親生弟弟,你說她知道你這種找死的行為不生氣的可能性有多少?」
趙澤瑜覺得自己要不還是重新投胎吧。
第101章 狗咬呂洞賓
秦王妃對趙澤瑜素來溫柔如長姐, 又因其年歲未嘗比趙澤瑜大上幾歲,故而有時二人也算得上玩伴,但這不代表趙澤瑜便真能將她當成同齡玩伴, 有時候他也挺怕嫂嫂發火的。
他現在連他哥都搞不定, 再來一個嫂嫂, 這不是要命嗎?更何況, 他可知道,有的時候嫂嫂才是那個生氣生得綿長極了、極不好哄的人。
趙澤瑜一把抱住自己的頭, 悶悶地道:「周無由, 前幾日你怎麼不攔著我啊?」
聞言, 周徵呵呵兩聲,毫不留情地道:「就你前幾日那個魔怔樣子,好像四大皆空,隨時能給自己脖子上來一刀的樣子, 我攔你有用嗎?再說,有我在, 就算阿赫巴,想在我手下要你的小命也得掂量掂量。」
「你在京城,皇帝老兒一直想要你小命,但你若是對北燕說願意和他們合作, 阿若那不會動你。雖然臥底也很困難, 但和有一個喜怒不定的皇帝來比, 未必就那麼危險。」
周徵說了這麼多, 趙澤瑜這會兒才明白其思慮深遠,心中既感動又愧疚,對他拱手:「對不住,謝……」
他話沒說完, 周徵便「嘶」了一聲:「別謝,別煽情,我雞皮疙瘩都要下來了,我做什麼都是我自己想做的,和你沒關係。」他對著床上努了努嘴:「你要是想讓秦王徹底好起來,你還是想想怎麼和他說吧。」
「你想想,他這又和你們那個陛下虛與委蛇的,之前還不顧打破平衡可能會招來皇帝老兒更深的忌憚,也非得要進一趟詔獄來將趙澤恆拉下。他這是為了什麼呀?還不是為了你和他媳婦這兩個對他來說最重要的人?」
「他這麼苦心籌謀的,結果,你嘛,可倒好,這衝動勁一上來就尋死覓活的。他本來內力就比境界低,這頭重腳輕的就容易出事,你這一傷他的心,他不走火入魔誰走火入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