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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澤鑫薄涼地道:「我只是對父皇說了實話,母妃你何必這般疾言厲色?」
「母妃,父皇他才是我的父親,才是這大啟的天。」
「你這些年對趙澤瑾明里暗裡的多加關照,無論什麼都想著他,從來不許我和他爭什麼,方才你甚至為了他而打我,你可還記得我才是你的親生兒子嗎?」
趙澤鑫古怪地笑了兩聲:「不過也沒關係了,趙澤瑾他不是號稱仁德慈悲嗎?我倒是要看看這皇帝的寶座和他妻女的命,他要哪個。」
作者有話要說:哈哈哈,看到昨天評論區的各位小可愛對淑妃和寧王的稱讚,我……當然是得意地笑了(不是)
挨個摸摸被欺騙到的小可愛,皇宮裡有點名望的皇子真的都是狼人啊
第201章 山雨欲來
被諸方明里暗裡地看在眼中算計利用或是擔憂憂慮的景曦和趙苓韞這兩日在宮中過得其實還算不錯。
趙苓韞覺得不用每天讀書還要琢磨著一個五歲的孩子應當會什麼不應當會什麼實在是太輕鬆了, 倒是景曦看著自家姑娘這個吃好睡好的模樣有點愁,孩子看起來沒什麼戒心,以後萬一被什麼壞蛋給騙了怎麼辦。
於是趙苓韞便看見她娘憂心忡忡地對著她叮囑:「以後遇到危險的時候千萬要懂得躲開。」
曾經於千人圍堵中殺了個七進七出的俠女:「……」
「如果有人哄騙你一定不要上當。」
曾經把對她見色起意的色鬼的鹹豬手釘在桌子上的女俠:「……」
「如果男人對你花言巧語哪怕他長得再好看也不能信。」
曾經試圖找個小公子派遣寂寞哄得純情少年一片芳心最後臨門一腳反悔的渣女:「……」
趙苓韞覺得她娘親再說下去她的臉容易燒起來, 急忙打岔道:「娘親, 娘親, 我們什麼時候能回家?」
「韞兒住得不舒服嗎?」
趙苓韞將手指對在一起在身前戳了戳, 小臉委委屈屈的:「我想家了,我也想爹爹了, 爹爹什麼時候能回來啊?」
景曦手頓了下, 趙澤瑾已經北上將近一個月了, 之前給她來信說了北方和西北遭受到的重創還有小瑜的重傷,樁樁都是大事,可偏偏又趕到了一起。
從前她還覺得趙澤瑾費勁心力又耗費巨額錢財、冒著巨大風險供養晉原這樣一支私兵實在是得不償失,直到透過這三言兩語看到這驚心動魄才感到後怕。
若非這一支私兵, 後果簡直不堪設想,都不說小瑜能不能被救下來, 這定北軍元氣大傷、西北這亂子一出,萬一北燕和西域各國聯手,北方淪陷也不過是幾日之內的事。
正是因此,景曦前所未有地明白趙澤瑾臨走時是將一個多麼重要的擔子交給了她, 也明白了他那未說出口的歉意和擔憂, 可她更記得的是趙澤瑾堅定對她道:「我的曦兒永遠是戰無不勝的將軍。」
君赴北疆平兵亂, 我自留京定乾坤。
他們從來都是初識時並肩作戰的戰友, 亦是相知相守的愛人。
景曦對自己的女兒笑了笑:「你的爹爹最愛春暖花開,等到這京城的花都開了,他就會回來了。」
苓韞:「……」
雖然但是,她的娘親說便說, 這一抹嬌羞是怎麼回事?她已經不得不在這五年中修煉出視恩愛為無物的盔甲了,為何她的爹爹不在這兒她的娘親還是能準確無誤地酸倒她的牙呢?
在皇帝壽辰的前一日夜裡,張忠伺候皇帝睡下後自己便也離開了。
他回到自己歇息的地方,進了屋子,向左右兩邊張望了一下,脖頸處倏地悄然橫上了一把匕首,無聲無息。
張忠渾身因為這吹毛斷髮的匕首都忍不住有些顫抖,但畢竟也是御前伺候了這麼久的人,在皇帝暴怒的時候也沒少在鬼門關前走,倒也勉強能控制住不哆嗦。
景曦道:「張公公,您昨日的舉動讓我有些看不懂啊。」
張忠道:「太子妃,老奴不過是見郡主年歲尚小,一時不忍罷了,並無他意。」
他說完這話,卻突然從旁邊冒出來一個趙苓韞,明明打扮得分外精緻可愛,卻是無比冷靜而淡漠地看著他,無端有些叫人畏懼。
景曦低低地笑了下:「張公公,都是在皇室利益中多少年的人了,所謂不忍,您唬一唬那些剛進宮的小宮女或者嬪妃便罷了,跟我還是實在一些為妙。」
「畢竟我手中的這刀不長眼睛,如若我願意,這皇宮倒也當真攔不住我。都到了這個份上,公公還是開誠布公,告訴我你都知道些什麼,再告訴我你想要什麼。」
那刀在景曦靈活得手指間轉了兩下,擦著張忠的脖子轉了兩圈,帶過去一片寒冷與鋒利的氣息:「張公公,這到底上哪條船,您自己多掂量掂量。」
張忠沉默半響:「老奴不過是想給自己留條後路罷了。」
景曦笑笑道:「您想給自己留後路,我這邊拖兒帶女的,早就沒了後路了,若是您這齣賣了我們,我們又能如何?」
看張忠仍然遲疑,景曦道:「公公您是陛下身邊的紅人,突然向我示好,您總得讓我知道您為何這般做,不然我會認為您是陛下派來故意試探我們的。這皇宮中處處兇險,我一個帶著孩子的弱女子,公公也體諒一番我的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