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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你這一天天的是閒得慌嗎,怎麼總往我這邊跑,不是去北境騷擾我,就是來這邊騷擾我。」
趙澤瑜一本正經地道:「我想了想,能讓你這麼鍥而不捨的,莫不是你看上了我身邊的什麼人?不過我身邊沒有丫頭,那便是某個侍衛了。」
看著周徵快冒火的眼神,趙澤瑜心情極好,感覺在宮裡險些挨了揍的那點氣都沒了。
他語重心長地道:「你不必自卑,也不必擔心,愛情是沒有高低性別之分的,你看中了誰,我這便替你去說。」
「趙,澤,瑜!我日你祖宗啊!」
趙澤瑜還真認真地想了想:「我祖宗應該都在太廟呢,現在勉強算是長輩的就是陛下了,」他故作唏噓,有些為難地道:「你口味這麼重的嗎?」
周徵時常覺得自己沒一巴掌把趙澤瑜拍去投胎實在是個人修養道德的幾大體現,證明自己委實將信、達、雅和仁愛刻在了骨子裡。
對於屋中時常傳出來的咆哮,安王府的侍衛們已經見怪不怪了,都是跟著安王的老人了,誰還沒見識過這位主子的友人幾回恨不得提刀砍了他們殿下的場景呢?這人生啊,有些閱歷就是能處變不驚啊。
等到二人終於能靜下心來說話,周徵的嗓子已經有點啞了,趙澤瑜好好的發冠已然被磋磨得不成型了,索性便解了發冠,將頭發放了下來。
趙澤瑜的頭發微微有些自來的捲曲,平日在沙場上滾得髒兮兮的,大家的發冠多少都有點亂,還不怎麼顯眼。
一回朝參加什麼宮宴,若是不用什麼固定,保准梳得再平整也會在一個時辰後在額邊起些細碎的毛邊,看上去十分有損威嚴。
故而每一次趙澤瑜都得先上一些頭油,再去儘量將毛邊壓在較長頭發的底部,這才能安安穩穩地度過宮宴。
這會兒他將頭發放下,頭發自然分向兩邊,有些波浪曲線,卻也有一種別樣的俊俏。
周徵早早地心中便有猜測:
一般來說胡人的頭發才會打卷,放下頭發後,趙澤瑜面龐上一些平素不被人注意的特徵便也放大了,其輪廓中其實是稍稍有些深邃而神秘的味道的。而趙澤瑜的爹是皇帝,皇帝的娘也是名門閨秀,自然和胡人無甚關係。這般來看,趙澤瑜的娘怕是帶有胡人血統。
不過趙澤瑜那樣恨他娘,他便也從不說些什麼,而且以趙澤瑜的敏銳,他自己又何嘗沒有猜測呢?
作者有話要說:小瑜:拿捏.jpg
周徵:你tm就拿捏我一個,有什麼好得意的
小瑜:我起碼不坑你啊,你看看陛下,再看看趙澤恆,你想要他們這待遇嗎?
周徵:哦。回神ing,你還少坑我了?
小瑜補充資料卡:有八分之一西域胡人血統,如果不抹頭油定型那過一個時辰就是炸毛.jpg
寶子們五一快樂,比心~
第182章 第二世(十四)
澤瑜總算打理過頭髮, 撞了周徵一下:「問你呢,你這總往我這邊跑,你們南祁那邊真的沒事嗎?」
周徵一副輕蔑的神情:「我堂堂一代帝王, 這點小事算什麼, 哪像你磨磨唧唧都十多年還沒個章程。」
「說人話。」
「哦, 他的大皇子早夭, 三皇子病病歪歪,五皇子身有殘疾, 四皇子被我弄死了, 六皇子現在才三歲, 只要我不把太廟燒了、把他皇位奪了,哪怕我把天捅出個窟窿都沒事。」
趙澤瑜:「……」
「他沒試圖派人跟著你嗎?」
周徵鄙視地看了眼趙澤瑜:「你沒長腦子嗎?他跟就能跟得上我嗎?」
趙澤瑜嘴上尖酸慣了:「我算是知道何為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了,正稱你。」
周徵舉著一杯子水正要往嘴裡送,一時間沒想好是不是應該用它給趙澤瑜洗個頭:「我說你這張嘴有本事去當面罵你們那個皇帝啊, 成天地沖我來,你有意思嗎?」
趙澤瑜十分坦然:「我沒本事啊, 再說你若是不往我身邊湊,我又哪裡有機會沖你去呢?你若是嘴皮子能稍稍利落兩分,又怎會說不過我呢?」
接收到周徵想殺人的視線,趙澤瑜不以為意, 周徵出手迅疾如風, 扯住趙澤瑜的頭髮向後一拽:「牙尖嘴利的小東西, 我打得過你就行啊。」
趙澤瑜讓他一爪子差點薅禿了, 實在不大明白一個八十多歲的老頭子手怎麼能這麼欠,就像他沒意識到自己一個四十多歲的人嘴怎麼能這麼欠,並且在欠的道路上一去不復返,繼續刻薄道:「尊駕當個皇帝實在是屈才了, 在鄒侍郎的後院才正是您大放光彩的地方啊。」
這位鄒侍郎十分出名,在京城中連六大尚書都沒他出名,當然不是因為他功績德行多麼出眾,而是由於一個笑話。
這位鄒侍郎由於想要給天下所有貌美女子一個家,納了十多房小妾,結果有一日這位鄒侍郎興許是腳踩多條船時不小心劈了叉,致使本該在後宅解決的事吵嚷到了街上。
便是這些個妾室吵嚷時發覺她們之間許多的矛盾竟通通來自於這位侍郎的敷衍甩鍋,遂齊齊轉移目標,一人給這位鄒侍郎來了幾道血印子,至於其發冠更是絕無倖免,這位侍郎連進自己家門都是被活生生揪著頭髮進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