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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著小子還在這兒自顧自地玩什麼傷春悲秋,就差沒像那些文人騷客一般賦詩一首以表自己孤寂落寞的傷感了。
趙澤瑾按了按自己的眉心,控制了一下自己想即刻掀翻這小子揍他一頓的衝動,好聲好氣地道:「哥保證,哥就這回幫一次她,以後除了她那邊線索有什麼進展再也不過問她的事了好不好?」
「你騙人!」就趙澤瑾這種菩薩心腸,當年若非自己又裝病又裝可憐才哄得他哥對他心軟,一路纏他哥纏到現在,又哪裡有他在他哥身邊的位置?
這安思公主簡直是有一個當初的他,而且她還是真可憐,再有個什麼事就他哥這種菩薩心腸哪裡會不管她?
「你明知她有勇氣但又總是心存幻想、想要在親人身上尋求依靠,便用最冷靜乾脆的語言快刀斬亂麻,看似殘酷卻實則是最能幫助她站起來面對現實、為自己今後打算的方式。」
趙澤瑾點頭:「對,我們小瑜多聰明,做什麼說自己笨?等閒人誰能及得上我們小瑜的聰慧、又有誰能像小瑜這般懂我?」
趙澤瑜靜靜地看著趙澤瑾,眼中像是落了一場綿綿密密的雨一樣,趙澤瑾忽地被他這種眼神刺得心疼了一下,感覺小瑜這般靜靜的卻洞察世事的模樣像是一只因為有別的貓進了家門便跑出去在雨中靜靜地等人來尋的驕傲的雪白貓咪。
「是啊,哥,我就是太懂你了,當初你對我施以援手,若是我沒有賴著你,你恐怕就再也不會記起我了吧。我那時也很可憐、無父無母、被宮人欺負,你當初不也是只將我當成一個可有可無隨手搭救的小孩?」
趙澤瑾讀懂了他的未盡之言:同樣都是不熟的弟弟妹妹,那你現在怎麼就對安思公主這麼花心思呢?
「這不一樣,現在我唯一的弟弟是你,你永遠都不要擔心有誰能夠取代你的位置,誰都不能。哥向你保證,只是因為她也算是有利用價值,只是因為她生存不易,哥只幫她這一回。方才如若她還是那般軟弱,哥會當場就走。但她既然有這種反抗的勇氣,哥幫她一次又能如何?」
趙澤瑾蹲下來看進趙澤瑜的眼睛:「況且小瑜,哥也了解你,你難道沒有幫她的心思嗎?」
趙澤瑜把臉偏到一邊去:「我怎麼可能有這個心思,我可沒那麼大方,我難不成傻麼,要把你這個兄長讓給她?」
話音剛落他鼻頭就被輕輕颳了一下。
「小傻瓜,哥還不了解你嗎?」
「你比我可心軟多了。你為什麼會因為我方才很正常的舉動這般恐慌?」
趙澤瑜羞惱道:「誰恐慌了?」
「好,你沒恐慌,」趙澤瑾眸色之間儘是溫柔,滿滿當當地裝著的儘是眼前這個嘴硬心軟的弟弟:「因為你同她有所共情,你憐憫她,與她有共鳴,甚至從她身上看到了自己。」
「我說得對嗎?」
趙澤瑜躲避似的拿起杯子放到嘴邊,用寬大的袖子遮掩住自己不自然的神情:「她有爹有娘的,我憐憫同情她什麼?」
趙澤瑾繼續道:「她有母親,卻被母親忽略,為了胡家的軍方勢力逼迫她嫁給一個有惡癖的禽獸;她不惜傷害自己只想要有人能夠憐惜她分毫卻無人在意;她滿身傷痕要求和離卻還要被皇帝要求繼續在那個禽獸身邊。你因此同情憐憫她,更重要的是,你想起了你幼年也是這樣無所依靠,你對她的處境感同身受。」
「因此你一方面對她有所共情另一方面又擔心我會因為她和你當時相似的處境也會接納她為妹妹,從此你在我這裡的位置就不是獨一無二了。」
趙澤瑜被他說中心事,惱羞成怒,扭過頭去,捂住耳朵。
趙澤瑾笑了下,「這點你大可放心,我待你為我最重要之人不是因為你的處境,不是因為憐憫,不是因為任何其他原因,只是因為你是趙澤瑜。」
作者有話要說:據我母上回憶,我小時候但凡聽到我媽夸電視劇里哪個小女孩漂亮,就會酸溜溜地說那你找她當姑娘去啊。
小瑜:你這是在內涵我三歲嗎
作者:不是內涵,你就是
第115章 我又雙叒叕傷著了
不比趙澤瑾是個老妖精, 趙澤瑜雖對他哥無比在意,可總有些時候是羞於直接表達自己的心思的,故而趙澤瑾這句話說出口並未覺得有什麼, 可趙澤瑜的臉卻快冒煙了。
趙澤瑾暗笑, 火上澆油:「你當你之前那些小心思為兄不知道嗎?」
趙澤瑜愣在了原地, 好像是正在蹂/躪房子幹壞事卻被主人抓住的貓一樣, 瞪圓了眼睛。
這反應讓趙澤瑾心中十分好笑,甚至想畫出來日後時時給趙澤瑜觀看, 想來那等炸毛的情形必然十分可愛。
他慢條斯理地道:「小瑜, 你不會真以為你自己厲害到能瞞過我你那些小動作吧, 故意讓自己生病、故意把書露出一角讓我看到、故意裝作沉睡拉住我的衣衫……」
趙澤瑜簡直感覺自己像是被百八十個火盆圍著烤一樣,臉都要燒著了,捂臉道:「兄長你別說了。」
「你做都做了,還怕我說?」
趙澤瑜覺得哪怕明日在京城當眾說他喜歡周無由都不會比現在更尷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