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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兒臣想向父皇請一道旨意,重新修建和寧街,打通新的溝渠。」
都不必想,皇帝便知這種憂國憂民的腔調全是他那個婦人之仁的大兒子的想法,而趙澤瑜素來以趙澤瑾為首,自然是也一同幫著那些影響都城顏面、連稅都交不全的賤民說話。
每一次趙澤瑾說起這些事時,皇帝總會感覺到一種被冒犯的感覺,趙澤瑾那神情就好似在表明這些人是他的臣民一樣。
可這大啟之人有哪一個不是皇帝的臣民?他才是這些人命運的主宰,何時輪到秦王來指手畫腳、越俎代庖了?
可是趙澤瑜不一樣,他有此提議完全是只想討趙澤瑾的歡心。
皇帝突然想出了一個主意。
「待澤瑾與你上朝時,再行商討此事。」
作者有話要說:小瑜:唉,終歸沒逃得了一頓揍,幸虧老師他老人家老了
任老:……多餘心疼這小兔崽子
皇帝:I have an ea
小瑜:糟老頭子壞得很
第105章 痊癒
又過了十數日, 趙澤瑾總算將心境的破綻補完,雖然內力暫時沒辦法提升,但至少暫時不會有太大問題了。
趙澤瑜跟著他哥一起出來遛彎之時都感覺這些天恍如隔世, 驟然放鬆下來全身都懶洋洋的。
雖然趙澤瑾控制力較強, 但心魔之所以稱之為心魔, 便在於其頑固與對神志超脫人想像的影響。
趙澤瑾也不是一日十二個時辰都要閉關的, 就這一個月先後控制不住了十來次,還每次狀況都和前一次不一樣。要麼就是幾乎沒有記憶只要他和嫂嫂不在屋內就砸東西, 要麼就是非得坐在門口盯著他和嫂嫂, 看樣子恨不得直接把他倆栓在手上似的。
一開始趙澤瑜和景曦還如臨大敵, 後來發現只要他們兩個沒有要脫離趙澤瑾視線的意思,趙澤瑾也便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
趙澤瑜腦子裡晃過一種動物的影子,剛這麼想就覺得自己還是太過大逆不道,急忙又給晃了回去。
心魔發作起來才不分晝夜, 有幾次趙澤瑜在自己房中睡得正香便有人破門而入,縱使趙澤瑜帶著習武之人的警醒大半夜被他哥這麼來一遭也差點把心臟給嚇飛了。
頭兩次二人還和趙澤瑾大半夜地在一個屋子裡對坐著, 忍著趙澤瑾那侵略性極強的眼神。後來景曦便直接在房中安了另一個床榻,趙澤瑜再被他哥大半夜捉回來的時候連眼都懶得睜,換了個床睡得也一樣無比香甜。
等趙澤瑾清醒的時候趙澤瑜曾經問過他:「哥你為何半夜不是帶著嫂嫂來我房間而是把我撈去你房間呢?」
趙澤瑾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他:「曦兒還有孕呢,你又不怕折騰。」
趙澤瑜:「……」
說好的他是他哥心魔, 他在他哥心中無比重要呢?
不過好在一開始趙澤瑾這種狀況頻發, 但隨著他慢慢運功調理, 發作間隔便也越來越長, 發作持續時間也越來越短。直到這一日,趙澤瑾告訴他們他已然徹底將紊亂的真氣梳理完成,修復了心境。
縱然已是深秋初冬,可驟然放下心事連冷颼颼的風趙澤瑜都覺得無比舒爽:「哥, 你這是徹底好了吧。」
趙澤瑾看著趙澤瑜走路散散漫漫的,可偏又透露出點年輕人的活力,眼中也帶著些縱容的笑意:「這段時間,讓你和曦兒擔心了。」
「誰擔心你了?」趙澤瑾這一好,趙澤瑜想起剛知道他哥走火入魔那天他哥劃的兩刀子,就開始秋後算帳了:「嫂嫂和我只是覺得麻煩極了,才沒有擔心某個劍走偏鋒的人呢。」
趙澤瑾也不同他一般見識,提醒道:「在府中閒了這般久,也該做些正事了。」
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著,趙澤瑜不可思議地問他哥:「哥,你覺得我這些天很閒嗎?」
任老嘴上說慈兄出敗兒,自己也沒強到哪裡去,趙澤瑜只在塌上養了十來日便生龍活虎的了。
然而好運不長,趙澤瑾發作時自己也說不大清有什麼執念,但大抵總是希望趙澤瑜能夠有自保之力,凡是白日便押著趙澤瑜看兵法習武。
而趙澤瑾真正清醒時琢磨了一番,覺得這個決定說起來也很正確,便也延續了這個想法。
後果便是趙澤瑜水深火熱地過了半個月。
更何況趙澤瑾人不在朝上,還得時常打坐,可朝堂之上卻不能放鬆,儼然比他自己身在朝堂掌控時要處理的事更多。
於是這些他處理不過來的事便分了一半給趙澤瑜,和著兵書習武將趙澤瑜摧殘得苦不堪言。
「哥,你看看我這碩大的黑眼圈、看看我這脫落的秀髮,再看看我這衣帶漸寬,你真的好意思說我閒嗎?」
趙澤瑾沒糊弄得了趙澤瑜,也絲毫不羞愧,十分氣定神閒地道:「歷朝歷代的皇子們有這等接觸朝政的機會都要明爭暗搶的,更別提還有我給你時時指正了。小瑜啊,要懂得惜福。」
趙澤瑜睜大了眼睛,絲毫沒料到他哥能如此大言不慚地把抓苦工說得如此冠冕堂皇,「那這麼說,哥,我還得謝謝你是吧?」
趙澤瑾春風拂面:「好說好說,我教自己弟弟,謝就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