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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澤瑾:老頭子太礙事,等著給我點時間先掌握局勢再和老朋友玩玩去
周徵:你們在外面焦頭爛額,我在林子裡怡然自得,好久沒找事了,不如再逗趙澤瑜去
小瑜:誰都別攔著我,我要弄死周無由這玩意兒!
第81章 玉兔轉世
轉眼之間聖朝節即將結束, 趙澤瑜第三日蹴鞠賽時乾脆沒有上場。
對外解釋是其身體不適,但前一日眾使臣親眼所見,趙澤瑜追著南祁的淮王殿下在場上遊走, 連大啟皇帝都沒拉住。最後趙澤瑜腳下不小心踩到了個石子, 牽連到了第一日險些墜馬時腿部的傷勢, 當場便跌倒在地整條右腿都幾乎不能動了。
這傷也算是由周徵而起, 他便自告奮勇地將趙澤瑜背回了落霞宮,甚至還道:「見阿瑜這般傷勢, 我心悔恨難安, 不如留下貼身照顧。」
當然被趙澤瑜一嗓子「滾」吼了出去。
哦, 對了,那白兔卻被周徵留了下來。趙澤瑜有心填道菜加餐,卻被乘風這個胳膊肘不知道往哪裡拐的給制止了,只得捏著鼻子養著這兔子了。
這過了前三日, 餘下的都是些詩詞歌賦、禮樂弈棋的文人盛會,趙澤瑜自知腹中半瓶子晃悠, 每每只是打個樣子便不再參與,托前兩日的福,倒也沒什麼人來招惹他。
皇帝似乎也看出他被周徵大庭廣眾下屢屢調戲心情不好,故而寬縱了些許, 趙澤瑜就這般稀里糊塗地混到了最後一日, 確然十分輕鬆。
但總覺得這輕鬆的前因後果有那麼點詭異扭曲, 周徵此人實乃不走尋常路的第一人, 讓趙澤瑜都有點吃不消,反正趙澤瑜安撫眼神中都透著殺氣的他哥都廢了好大的力氣,這才沒讓他哥拎著劍去砍周徵的狗頭。
總算這最後一日的宮宴到來,也代表著這聖朝節將要結束, 趙澤瑜這個已然干出不少出格事又敷衍了好幾日的主禮官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在此之後,各國使臣依舊可以在京逗留,若有想要求學的,也可同在京官宦子弟共同受教,而北燕,已然遞上了請求和談的國書。
這幾日的文人盛事,北燕人少教化禮數,根本是兩眼摸黑,加之被大啟文臣各種引經據典、夾槍帶棒地嘲諷,分外尷尬。
皇帝看在眼中,心下十分志得意滿,只覺北燕換了個女人當政,果真連點志氣與血性都沒了,這般做小伏低,實在是不足為慮,又被霍爾王好一番奉承,便直接將和談之日定在了聖朝節結束後的第三日,甚至還沒定下由哪位大臣主持和談。
最後一日,趙澤瑜作為主禮官和趙澤瑾一左一右坐在離皇帝最近的兩邊,趙澤恆和趙澤鑫分別坐在趙澤瑜和趙澤瑾下手位。
趙澤瑜不時能感受到從身邊傳來的想把他大卸八塊的目光,另一邊一抬頭便能看見皇帝那張寫滿了好大喜功的臉,胃口都被倒得差不多了,面無表情地坐著,倒是給人一種凜然不可犯之感。
皇帝照例說了幾句冠冕堂皇的話,官腔打得足,宣布了下聖朝節的完滿結束,又說了今日宮宴諸國使臣皆可盡興等,便回了龍椅上等著宮裡樂師舞姬的獻歌獻舞。
趙澤瑜跟著景曦玩的時候沒少看舞,不算有多大興趣卻也能品鑑一二,反正也沒胃口,不如看看舞姬,也是把這一日時間打發掉。
這一看趙澤瑜便愣了下,旋即不由得向對面看去,只見景曦也一臉驚喜,拽了拽趙澤瑾的袖子,讓他也看場上。
場上諸位舞女圍成幾圈,漸次舒展腰身,蓮步輕移地圍著圓心旋轉之中裙擺飛揚,隨著內層舞女的逐漸旋轉,整體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艷麗牡丹絢爛地開放。而中間則緩緩站起一個薄紗敷面、額心點綴著一朵紅色牡丹狀花鈿的女子,略微上挑的眼尾點綴著點點金碎,含情脈脈地看過來便覺萬種風情。
細細看去,她的眼珠也並非全然的黑色,帶著些幽微的暗藍色,全身上下的服飾盡數為中原的樣式,卻也相得益彰。
趙澤瑜記性不算太好,可卻也沒有忘記,這便是那個算得上引出後面兄長一系列謀劃的女子——憐姬。
她竟是入了宮中的樂籍,看模樣還是宮中舞女中絕對的核心。
趙澤瑜餘光瞥了皇帝一眼,見他沒有關注自己,才有些詢問地看向趙澤瑾,趙澤瑾眨了下眼。
懂了。趙澤瑜還真是越來越佩服他哥了,真是不放棄任何能為之所用之人,他都快把憐姬給忘了,他哥卻早就無聲無息地把人弄進了宮裡。
憐姬的舞技確然高妙,她周身並無半點內力,對自身的控制卻精妙無比,全身收緊之下,腳步輕盈得好似習得輕功之人。她水袖向前甩動,帶來一陣清風,又在快到皇帝面前時收了回去,草木的清香卻淺淺淡淡地留在了空氣之中。
左腳踮起半個腳掌,她向左旋轉之時右腿向後抬起雙手向後抓住,與在地面的左腿成一條直線,便如此在原地旋轉了起來,惹得眾人驚嘆。
幾名舞女拋出一條長紗,憐姬接過一名舞女遞來的琵琶,足尖在紗上輕點躍起,手上急速划過一串清亮的琶音,便驀地由人間雍容轉變為仙界盛景。
輕紗落地,人亦落地,憐姬在紗上騰挪落地之音宛如鼓點,周遭的舞女也由開始時翩然的姿態轉變為柔中帶剛,一動一靜都極具節奏與力量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