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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沒想完,手中頓時一輕,「虛弱」的景曦輕風一樣地將苓韞抱到了自己懷中,興沖沖地朝趙澤瑜走了過去:「快來,就差你沒看過韞兒了。」
趙澤瑾:「……」他不禁深刻地懷疑起了往後自己的家中地位。
要說起來,雖然夢境中自己是苓韞和旭兒後來的父親,可是真正的這么小小的一個孩子,軟得像是一片雲一樣,趙澤瑜連胳膊都不會動了,生硬地跟隨著景曦的指令調整姿勢。
可也不知是怎麼回事,趙澤瑜剛一抱起苓韞,她就放聲大哭了起來。
本身就像是一根棍的趙澤瑜更僵了,連忙道:「她怎麼哭了?我是不是抱得不對啊?」
景曦卻有些驚訝,又笑道:「看來韞兒是同你有緣啊。」
「這怎麼說?」
看趙澤瑜實在抱得小心,景曦直接拉著他坐下,省得他在那兒傻站著:「韞兒她天賦異稟。」
趙澤瑜滿臉好奇,腦子中已經從身披五色霞光想到鳳鳴九霄了,景曦一看就知道他想歪了,笑道:「不是你想的那樣,是她真的太乖了。從出生到現在她只是剛生下來時、看到我和瑾哥時哭了一場,剩下的時候從來都是乖乖地瞧著我們,乖乖地睡、乖乖地吃,從來不鬧我們。除了我們你還是唯一一個她見著哭了的呢。」
趙澤瑜愣了一下,此時苓韞仍然還在掉金豆子,可是趙澤瑜不知為何看著那清澈的眼睛竟然有一瞬覺得苓韞似乎認識他一樣。
可旋即他又自嘲一笑,怎麼可能呢,不過是一個剛出生的娃娃。
苓韞哭了會兒,哭聲也就漸漸停了,景曦怕趙澤瑜一個半大少年,抱著孩子想抱回來,孰料苓韞卻從襁褓中伸出兩隻小肉手搖晃著衝著趙澤瑜伸了過去。
景曦:「……」小崽子忘了誰含辛茹苦地把你生下來的嗎?
趙澤瑾:「……」難得景曦也吃了癟,雖然自己也不知道是吃誰的醋但總歸心裡舒服多了。
苓韞這麼給面子,趙澤瑜也不由得心花怒放起來,剛開始的手忙腳亂也漸漸變成了遊刃有餘,甚至能騰出一隻手拿出自己早就準備好的小鈴鐺、小絨花逗孩子開心。
叔侄自得其樂、其樂融融,完全忘了旁邊的趙澤瑾和景曦。
景曦抽了抽嘴角,拐了趙澤瑾一下,努努嘴:「你家的閨女,你家的弟弟。」
趙澤瑾:「……」
說得好像不是你生的閨女、你方才把我扔下自己把閨女送到小瑜手上似的。
然而家並不是一個適合講理的地方,趙澤瑾一早就明白這個道理,將景曦一攬乾脆捉著她去陪自己下棋去了。
沉迷抱孩子的趙澤瑜果真沒有發現憑空少了兩個大活人的事。
等到他發覺苓韞突然小嘴一癟,渾身的動作都停了的時候才發現他哥和嫂子這兩個不靠譜的父母躲到一旁自去濃情蜜意、你來我往去了不由得無語,抱著苓韞過去道:「韞兒這是怎麼了?」
景曦一看便將襁褓拆了開來,趙澤瑜意識到什麼趕緊轉過身去。
等到重新給苓韞換了尿布乾乾爽爽地抱過來後趙澤瑜臉上的紅還未褪去,景曦看著覺得好笑卻被趙澤瑾碰了碰,示意她低頭看苓韞。
不看不知道,景曦驚奇地發現苓韞竟然伸出兩隻小手想放到臉上神態竟有那麼一絲像是她那個臉皮十分薄的小叔叔。
兩人對視一眼,「韞兒這是……害羞了?」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這才剛出生的孩子怎麼可能會害羞?趙澤瑜也好奇地看了過來,只見苓韞的兩隻小手又在臉上胡亂地蹭了兩下,又轉移陣地了。
趙澤瑜默默地看著兄長和嫂嫂,覺得這兩人應該是頭一次為人父母導致太過大驚小怪了。
韞兒這明明就是精力旺盛,和害羞有半文錢關係嗎?
他又待了一炷香的時間,苓韞到底剛剛出生,也就是方才趙澤瑜來這兒醒了一會兒,這會兒又睡了過去。
趙澤瑾制止了還想抱著苓韞遛彎的自家王妃,把人哄著上床上躺著去了,這才帶著戀戀不舍的趙澤瑜去了書房。
趙澤瑜還回味著方才那小小軟軟的一團的手感,趙澤瑾看他這模樣打趣道:「從前也沒發覺你這般喜歡孩子,想要的話不如自己找個王妃生一個。」
又提這個事,趙澤瑜無奈道:「喜歡逗小孩和自己養一個這是兩回事好嗎?兄長你再這樣我會誤會你是嫌我煩了,所以瘋狂地想把我隨隨便便扔給另一個不認不識的女人的。」
趙澤瑾瞪他一眼:「你這口無遮攔的啊,什麼隨隨便便的,哥還不是為了你好,這有緣人難得,不得早早留意。況且京城中若是真有對你心思的好女子,你現在不理不睬,若是哪日才動了心思卻被別人捷足先登,我看你上哪裡哭去?」
趙澤瑜將耳朵一捂,腦袋往桌子上一砸,擺明了對瑾老媽子的嘮叨敬謝不敏,趙澤瑾嘆了口氣,也就作罷,反正到了歲數自己就知道喜歡姑娘了。
撤開一隻手,確定自家親哥不再嘮叨了,趙澤瑜才舒了口氣問道:「哥,這韞兒的滿月宴你打算怎麼籌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