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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澤瑜」便笑了:「怎麼找不到?他自己已經送上來了。」
幾名將軍正詫異,便有一名踏雪騎飛奔過來稟報:「稟元帥,叛將陳忠執已經捉拿,其手下兵士三千,盡數捉拿。」
秦老將軍忽然明白過來:「方才在元帥背後射出弩/箭的是陳忠執,而非北原人?」
還有將軍問道:「他手下兵士三千,我定北軍中不可能出現三千叛徒!」
「趙澤瑜」一揮手,一個士兵便將那兩根斷裂的弩/箭吃力地捧起奉上,趙澤瑜道:「我在朝中時曾和工部尚書共事過,在工部的庫房看見過所有從開朝到現在使用過的弩車。」
「八年前父皇終於同意給四境更換舊的器械,一些更換下來的就會送到廂還鎮這樣並不如何遭受戰火侵襲的小鎮。即使他們做了偽裝,這弩/箭所配置的弩車我也有印象,不是北原的,是大啟的弩車,更何況弩車那般笨重不可能從北原運來,那只能是從這廂還鎮中調出來的。有這個身份還想置本帥於死地的,不也就是這位能耐的盛昌將軍了嗎?」
幾位將軍只管調兵遣將,倒是沒注意到這弩/箭是被偽裝過的,亦是沒認出來,沒想到只來到這裡數年的「趙澤瑜」竟然如此了解,一時之間不由得大為敬佩。
「趙澤瑜」笑而不語,問那名踏雪騎道:「那三千人應當並非定北軍中人,而是陳忠執自己帶來的吧。」
踏雪騎道:「尚未審理,但能確定他們並不屬於定北軍。」
幾名將軍面面相覷,有人不禁說出聲來:「那這三千人……是陛下……」
他話尚未說完便被「趙澤瑜」打斷:「莫將軍慎言,陳忠執乃是叛國逆賊,其手下之人必為他所囤私兵,方才又意圖刺殺親王,謀害定北軍主帥,罪不容誅。父皇若是知道這等行徑,必定大發雷霆,我既為父皇親子,必要為父皇分憂,便按照軍法將這些人處斬挑幾個陪著陳忠執一起掛在城樓上示眾吧。」
他因為受傷說話有些費力,站起來都由小兵攙扶,像是病入膏肓的模樣,可輕飄飄的一句話連殺機都不帶,便輕易決定了三千人的頭顱落地,且是先斬後奏。
當將軍的人誰沒點腦子,只一想便知陳忠執是陛下派來的,那麼這三千人應當也是陛下派來的,只不過陳忠執不知抽了什麼風要幹這等投敵叛國的事。
這陳忠執「趙澤瑜」斬了也就算了,畢竟他也是真的叛國了,皇帝知道後在自己的江山和長公主姐姐之間選的自然是江山,只是其實最穩妥的還是將陳忠執押解回朝,屆時再如何趙澤瑜也占著理。
可是這三千士兵很可能便是禁衛軍中之人,而且情況尚未分明,這三千人陳忠執也未必能指揮得了,默蘇城也不可能讓這三千人神不知鬼不覺地混進去,所以很大概率這些人並未參與叛國之事。
可安王卻審都不審便要斬殺,說是要這不是明晃晃地在打陛下的臉嗎?再有,禁衛軍中的人,說不準哪個便是京中哪一家的人,安王這一時殺得爽了,回京可會面對無窮無盡的麻煩。
趙澤瑜倒沒在意這什麼麻煩不麻煩的事,反正這個「趙澤瑜」穩如老狗。他納悶的是,這人好好的一個公主之子,被皇帝送過來這個自己也不能無視他將軍的職銜,不得不把他安排到默蘇城去,他有什麼理由非要弄這麼一出?
「去把他押過來吧,當著諸位將軍的面,本帥審一審他。」
秦老將軍看起來想說什麼,但看了看「趙澤瑜」的神情,又看了看他身上的傷,還是沒說什麼。
他久經沙場,又離「趙澤瑜」這般近,自然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殺意之盛。
作為一個長輩也是過來人,他應當提醒「趙澤瑜」一句莫要爭一時意氣。他一開始猜測「趙澤瑜」是因為皇帝偷偷派來了這三千人不信任他,而且這三千人當真害了他而心中有氣,氣頭上想要斬殺這些人向陛下表示自己生氣了。
可是後來提到皇帝時「趙澤瑜」的語氣再聯繫這兩日他毫不掩飾的態度,恐怕他對皇帝是一點感情也沒有,既如此也自然不存在生氣一說。
他是在清醒地樹敵,而作為一個只和他有數年交集不涉朝政的將軍,秦老將軍沒有立場勸告一個能負擔得起後果的親王。
作者有話要說:小瑜:我勒個去,三千人吶,你咋這麼敢嘞?
大瑜:他們都敢朝我背後放冷箭,怎麼就不能殺了?
小瑜:那這也太囂張了點吧
大瑜:反正我又沒有顧慮,就一個「爽」就完了,你就說爽不爽吧,別裝,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也睚眥必報的
小瑜:還真他大爺的爽
我是真的服了,弩/箭有什麼好屏的
第142章 一路走好
陳忠執被押過來時, 「趙澤瑜」遠遠地便聽到了這畜生放的一系列厥詞:「我乃是長公主之子,盛昌將軍,你們怎敢如此折辱我?待我回朝後定要讓爾等知道深淺。」
「趙澤瑜」雖然現在頗有西子捧心的神韻, 但想了想覺得這人既然都這麼說了, 那麼不招呼一下他實在是有些對不起這位的深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