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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澤瑾本來無甚血色的臉愣是被氣得氣血翻湧,乘風一番添油加醋火上澆油,自覺十分對得住自家殿下,保證他醒來時就會立刻得到秦王殿下最體貼的管束,功成身退,十分憐憫又頗為幸災樂禍地看了他家殿下一眼,便施施然地去忙了。
這世間若是只有一個人能管住趙澤瑜這亂來的傢伙,那一定是秦王殿下。
只可惜他忽略了秦王殿下這從被抓進去到被放出來的前因後果,以至於在日後秦王殿下破天荒地遭到了秦王妃與趙澤瑜雙重寒冰對待陰陽怪氣時還在惋惜這大好時機的錯失。
作者有話要說:澤瑾:就我這表現,奧斯卡必然有我影帝之位
小瑜:這不公平,哥你現在是個掛,你得等我也開了掛咱倆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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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我什麼時候多了個兒子
皇帝將趙澤瑾安置在長新宮後破天荒地沒有傳御輦,而是一路往御花園去散心了。
張忠跟在皇帝身邊,走得悄無聲息,似乎也能體會到皇帝洶湧的心情,並不多話。
方才獄醫緊急來給趙澤瑾處理傷口後順帶查驗了那個獄卒所用的長刀與暗器。
那長刀是詔獄統一發放,要時時放在人前,是以行刺的獄卒大抵是不太敢動手腳,上面並無毒素,可那暗器上卻淬著一層毒。
詔獄獄醫熟識各類毒素,可連他也不曾見過這種毒。
幸虧當時趙澤瑾緊急避開這暗器,刀傷好生養著尚無甚大礙,可若是中了這暗器,十個御醫也救不回趙澤瑾。
所幸趙澤瑾昏迷是因為吸入了大量迷藥,並不致命。郭達聽候發落時無比慶幸自每每給秦王送食盒是都是親力親為,否則這人把毒朝飯菜里一放,秦王必死無疑,自己的腦袋鐵定也保不住了。
總算是虛驚一場,皇帝周身卻仍然縈繞著煩悶的氣氛。
這秋日的桂花開得正盛,張忠替皇帝拂開伸到花圃外的花枝:「殿下吉人天相,定能逢凶化吉,陛下不必擔心。」
皇帝揮手讓後面的禁衛不必跟著,才道:「倘若朕再晚去一會兒,待到那迷藥藥性發揮徹底,朕便真要白髮人送黑髮人了。」
張忠笑道:「還是陛下您父子連心,有真龍之氣,這才能及時救下殿下啊。」
皇帝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從盧雲帆入宮到朕趕去詔獄,這中間有多長時間?」
張忠估摸了一下:「回陛下,不過一個多時辰。」
「是啊,只這麼短的時間,怎麼就有人知道了朕已經查明了來龍去脈,要放了澤瑾,這才狗急跳牆,要趁此機會致澤瑾於死地呢?」
張忠後脊一涼,忙跪下道:「勤政殿中都是陛下的禁衛,老奴覺著勤政殿是萬萬傳不出半分消息的啊。」
皇帝讓他起來:「朕沒說是你們,不必如此一驚一乍的。」
張忠腿都軟了,爬起來廢了半天的勁,便聽皇帝道:「刺殺澤瑜的江湖人能夠在朕的金吾衛手下全身而退,縱然朕命人封鎖了京城,他們一時半刻出不去,也不是那麼容易抓的;」
「大庭廣眾之下,刺客又公然出手要置盧卿於死地,幸虧馮卿在場。然而卻仍沒能留下半個人來,這些人下手狠辣,眼見行事不成便審時度勢,撤得無影無蹤,與刺殺澤瑜的人不可同日而語;」
「而僅僅一個時辰,便有人在得到盧雲帆被帶入宮的消息後聯絡了那個獄卒,要他對澤瑾動手。」
「刺殺,刺殺,還是刺殺!英王還真是拿他舅舅當榜樣!」
皇帝一掌拍到面前的石欄上,張忠急忙將他的手請下來:「陛下,不至於生這般大的氣,這英王殿下不懂事慢慢教就是了,您可保重龍體啊。」
「不懂事?」皇帝氣不打一處來:「他這是不懂事嗎?對他的兩個兄弟出手,還都是致命的殺招,這分明是蛇蠍心腸。」
「虧得他沒有陳肅的能耐,手底下有點不成器的江湖人和一個小小獄卒就狂妄自大,妄自動手,不然澤瑾和澤瑜現在還有命在嗎?」
「是是是,可兩位殿下不也是福澤深厚,平安無事嗎?都是陛下洪福齊天,庇佑了他們吶。」
聽他這話,皇帝卻長嘆一聲:「看來是天意啊。」
張忠不解,皇帝閉了閉眼道:「傳旨,秦王趙澤瑾,仁厚孝悌,德才兼備,賜金絲薄甲一副,南田玉器十件,議事堂主理之權。」
「八皇子趙澤瑜,聰慧機敏,於秦王被冤一案見解出眾,尋得破綻,特加封為安王,任鴻臚寺少卿。」
「定北侯駐守邊疆,素有功績,果敢英敏,特封定國公。」
「戶部尚書陷害秦王,欺君之罪,褫奪尚書職,押入刑部天牢,秋後問斬。」
「戶部上下由刑部與大理寺共同審查有無同謀。」
「吏部尚書盧雲帆,誣告秦王,但念其事出有因,且將功補過,三日後押入刑部天牢,等澤瑾醒後再說。」
「平寧侯對秦王懷恨在心,陷害秦王,查抄平寧侯府,平寧侯與其嫡孫秋後處決,女眷僕役流放西蜀。」
「英王趙澤恆,不孝不悌,不仁不忠,奪親王封號,降為郡王。」
這一連串處置下來,皇帝也有些疲累,由著張忠攙扶:「回宮,朕明日再去看澤瑾和澤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