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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絲笑意隱沒,趙澤瑾道:「說吧,宮中有何事讓你急匆匆地來找我?」
「左大人差人傳來消息,明日便同北燕進行和談。」
「明日?這般急?」
穆雲道:「據說陛下的意思是快些解決。」
趙澤瑾靜默了片刻:「隨我入宮。」
「殿下的意思是?」
「明日和談,我需要旁聽。」
作者有話要說:真的,我從小被我媽逗到大,並且小時候我一哭我媽就說我哭的樣子特別可愛……嘆氣.jpg
第84章 我哥出手,手到擒來
憐姬信手拂過面前這一桐木所制的名琴「餘音」, 她已改做宮中妃子的裝扮,五官艷麗之餘也頗有端莊之氣,讓皇帝見了很是滿意自己的眼光。
同樣都是美得張揚, 同樣習得琴藝、舞藝, 可他之前的那個昭儀與憐姬比起來便當真是不知差了多少。
憐姬她青春年少, 既有小女兒的嬌憨, 又不似那個昭儀那般坐臥都透著俗氣,她天真而不嬌蠻, 嬌羞而不恃寵而驕, 有才藝亦不恃才傲物, 短短几日便叫皇帝對那個昨日吵鬧不休的昭儀沒了好感,而對不爭不搶的憐姬日益寵幸。
憐姬眼中是掩不住的興奮,她無比崇拜又感激地看著皇帝,眼波中婉轉情意連綿不絕:「臣妾對『餘音』早有耳聞, 如今一見全了臣妾畢生所願,且讓臣妾為陛下奏上一曲, 陛下莫要嫌棄臣妾學藝不精。」
皇帝叫她這一眼中的媚意看得心中痒痒,又聽得她話中之意便是此曲專為向自己展露情意所奏,龍顏大悅:「愛妃可是妄自菲薄了,若連你都是學藝不精, 宮中的樂師豈不是人人都要羞愧難當了。」
憐姬面上一抹紅意襯得她愈發嬌俏:「陛下這便是在打趣偏袒臣妾了, 臣妾的琴藝哪裡及得上諸位樂師大家?」
她雖這般說, 唇邊卻笑意盈盈, 還有些被誇讚的羞怯,皇帝似笑非笑:「怎麼?朕偏袒你,你不喜歡?」
憐姬借著試音將頭幾乎要低到琴弦上了,試過音才小聲道:「陛下憐惜臣妾, 臣妾自是喜歡的。」
趙澤瑾到時,正聽見大殿中傳來的《慶平樂》,好一番端莊和緩,似乎有四海清平的盛世氣息一般。
一旁守門的小太監見趙澤瑾到來,急忙上前拜見。趙澤瑾有些遲疑:「這位公公,裡面這是父皇在傳召琴師奏樂嗎?」
那小太監道:「殿下,是寶林娘娘。」
皇帝後宮中並不算有太多嬪妃,大多都填上了妃子昭儀等的空位,如今寶林只有憐姬一人,故而只說寶林趙澤瑾便知是憐姬在場了。
從那日鏡湖月坊突發之事,趙澤瑾便看出憐姬此女膽識過人、進退有度,有她在場,今日之事也多少好辦些。
「勞煩公公替本王稟告父皇一聲,本王有要事來報。」
一曲畢,皇帝正是興致盎然之時,太監卻來通報秦王來了。皇帝自覺這些時日聖朝節自己日日到場,十分疲乏,今日好不容易正有興致,卻被他打斷,有些不耐。
憐姬卻已然站起了身道:「既是殿下有要事,臣妾便先行告退了。」
皇帝卻道:「等等,你先不必走,去偏殿等朕片刻,等一會兒朕還想聽你的琴。」
憐姬言是,便等著宮人將琴抬起,全副心神都放在了那琴上,生怕哪個粗手笨腳的將這琴磕壞了一點。
皇帝看得分明,也覺得頗為放鬆。有了兩世記憶,無論趙澤瑾還是趙澤瑜皇帝看到他們都不可能心無芥蒂,至於趙澤恆皇帝心中更是厭棄非常。
皇帝自己心中忌憚許多人便更對那種一眼能看到底的「稚子」偏心一分,譬如趙澤鑫,再譬如面前的憐姬。
宣趙澤瑾進來時憐姬正巧跟著琴要退到偏殿,勉強分給了他一個眼神,好歹還記得這是在宮中,行了個敷衍的禮數便忙不迭地跟著琴退下去了。
趙澤瑾這才行禮道:「兒臣參見父皇。」
令其平身後皇帝問道:「澤瑾,這是為何匆忙進宮?」
「兒臣是為明日與北燕的和談而來,」趙澤瑾神色十分嚴肅,皇帝一看他這個模樣也有幾分頭疼。
當日議事之時趙澤瑾便同其餘大臣吵作了一團,皇帝當時耳邊被他們吵得嗡嗡作響,好懸沒當場發火。
皇帝耐著性子道:「澤瑾,這事不是已然議出章程了,這所擬條例不是也基本合了你的意思嗎?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趙澤瑾被皇帝這質問的語氣問得一愣,眼中仿佛有些委屈一閃而過,而後隱藏了起來消失不見:「兒臣並未不滿也不敢不滿,此次前來是因為昨夜兒臣有下屬在和寧街時發現有人鬼鬼祟祟,交手後險些被那人偷襲,便讓那人跑了,但是卻奪下了此物。」
只見那是一把匕首,皇帝道:「這是何物?」
趙澤瑾避開皇帝的方向,手腕輕輕一甩,便有一排閃著寒光的小碎刃並排扎在了五尺之外的地面上。
皇帝倏地站了起來:「這是之前……」
趙澤瑾平靜地回答道:「兒臣方才向工部尚書詢問比對過,這和當初從盧明赫手中繳獲的那種暗器打造方法相似,卻更精準更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