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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趙澤瑜。
作者有話要說:澤瑾:懷疑.jpg
小瑜:把懷疑捅回去
小瑜:來今天我就來說說這格局二字嗷
第185章 第二世(十七)
接下來的數月, 縱然阿若那用兵更顯縝密狠戾也無法掩蓋其後備的不足。
趙澤瑜改變用兵方略,將定北軍打造得如同烏龜殼一樣,無論阿若那如何挑釁罵戰、虛虛實實都以不變應萬變。
不知趙澤瑾在朝中如何運作, 摳門的陛下竟破天荒地允許定北軍增兵兩萬。
多了兩萬士兵, 趙澤瑜自然寬裕不少。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看似每次都是定北軍在被動挨打, 可是北原作為進攻者久攻不下,消耗甚多, 而定北軍以逸待勞, 傷亡十分小。
趙澤瑜並不怕阿若那破釜沉舟, 一直以來阿若那都用她鬼神莫測的排兵布陣掩蓋了一個其實顯而易見的事實。
北原的「軍心」是源自他們生來骨子中的擄掠與殘忍,而非對主帥的信服、自身信念的凝聚或是齊心協力的目的。
哪怕阿若那自己劍指中原時體內流淌的亦是毀滅、掠奪與征服,她在軍中的威望來自強權鎮壓,某些時候會將軍隊空前集中, 可惜在遇到什麼坎坷時也會如沙堆傾倒一般。
這破釜沉舟的只有阿若那,而非北原大軍。
大勝的那一天並不遙遠了, 而他也可以騰出手回京做最後的準備了。
又是一年,趙澤瑜若是放手施為已然能將北疆的防線向北推進一百里甚至更多了,只不過他現在還沒有這個想法。
邊鎮數關乃是趙澤瑾和他傾注心血無數打造的重鎮,向北一馬平川, 並不適合鎮守, 臨時修建關卡太過費時費力費財。
更何況, 趙澤瑜的野心可並非只是推進一百里, 這浩浩疆土,自有一日將由他收歸囊下。
是以眼下又何需在意這一分一厘的地界?
他做得光明正大,左右上一次他回京鬧了一番,皇帝應當知道要想讓他在北方繼續幹活, 就少弄些么蛾子,手也別伸得太長。
只不過趙澤瑜都沒想到大勝的這一日來得這麼快。
雖說趙澤瑜現在主要採用的是烏龜殼打法,可若是長時間不出戰,將士們自己都憋得慌,他們的刀也是需要磨的。
故而趙澤瑜會每隔個一月二月的便應一回戰,而這一戰的規模也小不了,只不過趙澤瑜要求他們打不過就跑,「敗」的次數確實也不少,但傷亡控制得始終在一個很低的水平。
將士們都覺得自己別的地方長沒長進不知道,但放風箏和遛狗的水準顯著上升,不知為何竟從這裡面感覺到了某種樂趣。
被主帥以一己之力帶偏風格的定北軍怎麼也想不到在他們例行出來「踏青放風箏」得時候,跑著跑著忽然發覺後面的人追丟了。
各方的將軍自己也有點懵了,這種情況他們自己轉過頭去告訴敵人他們在哪兒引著他們重新追上的話好像似乎有些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正在他們面面相覷的時候,竟突然接到了主帥的軍令:各將率領麾下士兵合圍,徹底殲滅阿若那。
正在趙澤瑜和阿若那例行打得熱火朝天、你來我往之時,北原軍後方突然譁變。北原狼王傳令,褫奪阿若那統軍之職,就地拿下。
那北原的狼使抵達北原軍營時,阿若那已然率軍七萬走了。
而後這狼使竟不顧前方正在交戰,喝令軍營中剩餘的五萬北原軍隨他往前方傳達狼王指令,並撤回交戰之軍以免徒增傷亡。
戰場臨時換帥乃是大忌,一時間同是北原軍的兩方也陷入混亂之中。
就這般,合圍的機會竟是如此不可思議且戲劇化地因為一個小小的傳令官而實現了。
趙澤瑜下的令只是殲滅阿若那,而對於其他逃散的北原軍,則幾乎是任由他們逃竄。
那名狼使在戰場上險些給踩成肉泥,正嚇得魂飛魄散,倒是眼尖發現了定北軍針對得似乎只有阿若那,無比明哲保身地帶著他帶到戰場上的這些北原軍怎麼來的怎麼屁滾尿流地回去了,似乎他們來這一次就是為了打亂阿若那的軍隊,給趙澤瑜送個主帥人頭的。
最後其他北原軍也是能逃的都逃了,剩下的被趙澤瑜一路驅趕至一處山谷之中,山谷兩頭皆為定北軍所控。陷入趙澤瑜包圍圈的除了阿若那親部兩萬和其他一萬多沒來得及逃的士兵。
趙澤瑜緩緩地打馬向前走了十來步,與立在中間的阿若那面對面。
到了現在,阿若那的臉上被擦傷了數處,發冠也十分凌亂,身上的鎧甲有許多處破損凹陷,面色蒼白,可她的背脊還是挺直的,眼中充斥的是不敢與戰意,未有半分退縮。
趙澤瑜沒有說什麼若是歸降許以功名利祿的話,大啟將才無數,不需要冒險用一個北原人為將,而且阿若那尚未到山窮水盡之時,現在的她不會降。
阿若那瞪著這個和她糾纏了數年將她南下之計劃生生阻斷的對手,終歸不甘心地道:「非我不如你,只恨我生不逢時,腹背受敵,北原王室中竟無一人有長遠之見,各個如豺狼野獸般只知撕咬搶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