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頁
趙澤瑜撓了撓頭,似乎沒想到皇帝會繼續追問:「不然先從定北軍中選一位最有經驗的將軍暫代統帥,然後將鄭將軍調到定北軍,看看他們兩位誰更有統軍之能,到時再正式任命。」
趙澤瑾當即道:「不可,一軍不可二主,朝廷如此安排,必定會致使定北軍中軍心不定,二者各有論調,致使軍心分裂。」
皇帝不耐煩道:「莫尚書所言你也不同意,如今澤瑜所言這種之法你也不同意。澤瑾,軍中大事,難不成非要事事如你的意不成?你的野心是不是太大了些?」
趙澤瑾當即雙膝跪下,雙目赤紅:「兒臣所言皆是為定北軍考慮,軍心不定又如何令行禁止啊,此事關係大啟邊境,關係邊疆無數軍民,父皇,求您三思!」
縱使知道趙澤瑾應當沒有那個意思,皇帝聽到他說的「為定北軍考慮」,仍是忍不住的憤怒。
定北軍是大啟的定北軍,是帝王的定北軍,不是他趙澤瑾的定北軍!他或許是無意,可這也證明趙澤瑾潛意識中便將定北軍當做了他的母家一樣。
再這樣下去,走了一個洛振遠,再來一個鄭永晟,定北軍眼中是不是就只有秦王了!
皇帝一拂袖,「澤瑾,朕再說一次,記住你的本分,此事便按澤瑜所言,朕會選定北軍中資歷最高者為帥,鄭永晟調任定北軍,仍為驃騎將軍,退朝。」
眾臣不敢看還跪在那裡的趙澤瑾,皇帝走了後便默默地退了出去,趙澤瑜有些不知所措,小心翼翼地去扶趙澤瑾,卻被趙澤瑾推開差點摔倒,趙澤瑾冷漠而失望地看著趙澤瑜:「這就是你要的結果。」
旋即他轉身離開,而對趙澤瑜的搖頭視而不見,大殿之中除了守門的衛兵只剩趙澤瑜一個人,他脆弱得像是一塊被炙烤的糖人,不禁蹲了下去將頭埋在臂彎之中哭了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澤瑾:小瑜啊,你這演技還有待提高啊,咱就說,你眼睛裡得有個開關,一按就啪地哭出來,到現在還得靠把頭埋起來遮掩,有點low啊
小瑜:誰也沒告訴我當個皇子還得精通表演啊
第119章 我覺得我哥越來越不正經
皇帝到時, 便聽得屋中傳來陣陣笑聲,聽聲音應當是兩人。一人如黃鸝般聲音婉轉、開朗清脆;另一人則優雅端方,更為包容。
不曾讓宮女通報, 皇帝徑直走進了外間, 便聽得玉昭容道:「姐姐的手好生靈巧, 不像我, 到現在繡出的鴛鴦還被小翠那丫頭笑話是鴨子。」
一個略有些陌生的小丫頭道:「哎呀,娘娘, 奴婢哪兒敢笑話您呀, 還不是您要奴婢說實話的, 奴婢總不能違抗您的命令啊。」
「看看,這丫頭現在是愈發大膽了,這不就是說我手笨嗎?」
淑妃淺淺地笑了兩聲,卻是也打趣道:「妹妹的手若是笨怎能叫一種宮廷越是甘拜下風呢?依我看, 你便是心思沒用到針繡上才繡出來這鴨子罷。」
玉昭容惱羞成怒:「那我當日教姐姐撫琴姐姐還不是似那等伐木之聲,妹妹都不曾取笑姐姐, 姐姐卻來欺負妹妹。」
淑妃像是哄孩子一般讓了步:「好好好,是我錯了,莫生氣了,姐姐明日親手為你做芙蓉酥來賠罪可好?」
玉昭容轉陰為晴正想答應便有聲音道:「愛妃的手藝不先給朕長長嗎?」
二人一轉頭皇帝正掀了帘子進來, 急忙下地拜見。皇帝一擺手叫他們起來卻是直接看向了那案几上的一副鴨子圖:「嗯, 愛妃的鴛鴦確然與眾不同。」
玉昭容:「……」
她委屈道:「陛下, 連您也來幫著姐姐取笑臣妾。」
皇帝一笑, 將玉昭容攬過來:「有什麼取笑的?繡這種東西有宮中的繡娘,哪裡用你?你這雙手,為朕撫琴就好。」
玉昭容面帶紅霞,有些小聲地羞道:「可臣妾也想為陛下繡些小東西, 多少是心意。」
皇帝雖然並不在意這些女人的心意,可被女人這般奉承時卻十分愉悅:「你的心意朕知道便好,你保養好這雙手,為朕撫琴獻舞,這才是你的心意。」
玉昭容愈發嬌羞,低聲應是。
淑妃以帕子掩住兩聲揶揄的笑:「那臣妾先告退,便不打擾陛下與妹妹了。」
皇帝對淑妃的知情知趣不爭寵也十分滿意:「明日朕去看你。」
溫香軟玉在懷,皇帝的怒火也消了大半:「你和蓉兒倒是走得近。」
憐姬點頭,十分歡喜:「臣妾入宮時日短,時常心中惶恐,淑妃姐姐為人十分善良,見臣妾處處畏縮便來同我說話,指教一些宮中禮儀。臣妾上一次被皇后娘娘懲罰時也是淑妃娘娘替臣妾求情,又頂著被皇后責罰的風險來送藥給臣妾,臣妾十分感激。」
「後來相處時日越久,臣妾便覺得淑妃娘娘為人實在是善良不正,包容寬厚,臣妾便時常叨擾淑妃娘娘了。」
她話中十分真誠,皇帝也樂得後宮不讓他煩心:「若是人人都像你二人一般相處朕也能寬心。」
憐姬心知這是皇帝在前朝不知又是碰上什麼事了,只盼不是秦王。
這些時日秦王觸怒皇帝的次數愈發多了,她也不能次次相幫,以免被皇帝懷疑。她當日是覺得秦王最適合合作才達成的協議,也不知這半年來這秦王是怎麼回事,次次都要踩著皇帝生氣卻又不完全生氣的邊緣,對她只解釋他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