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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王府大事記:承平十三年,秦王趙澤瑾、安王趙澤瑜險卒於太醫院首之口。
作者有話要說:澤瑾:熟練掌握先發制人的技能
小瑜:呵,哥你沒聽說什麼叫後來者居上嗎
第36章 我他爹的!
這日,皇帝直接罷了早朝,徑直來了長新宮。
趙澤瑜正躺在臨時去做的一張搖椅上身體力行地表示了不與王八蛋為伍的堅定決心,聽聞皇帝來了,當即狠狠地瞪了趙澤瑾一眼——都是你把皇帝招來的。
哪知方才還精神不錯悠然看書的趙澤瑾此刻已然躺了下去,一副重傷憔悴的模樣。
趙澤瑜:「……」相處這些年,他竟不知趙澤瑾何時練出了這等本事,當真令人刮目相看。
沒等他胡思亂想完,皇帝便入了內,趙澤瑜只覺看見他後背就疼,借著行禮的機會把自己不耐的神情掩了下去。
皇帝一眼便看到了在床榻之上掙扎著想起來的趙澤瑾,匆匆說了聲「平身」便快步走了過去扶著趙澤瑾躺好:「你還傷著,不用講究這些禮數。」
趙澤瑾神色有些黯然:「兒臣還是謹言慎行比較好。」
這話似是有怨,皇帝眉毛微微一擰,有些不悅,便聽趙澤瑾繼續道:「這幾日兒臣細細想來,此次之禍,大抵是太過招搖,兒臣無才無德,擔不起父皇的厚愛,不但連累了舅舅,還惹得朝野上下動盪。」
「父皇的榮寵,兒臣還是少沾些為好。」
「你這說的是什麼話?」皇帝看著意志消沉的趙澤瑾,厲色道:「你是朕的嫡皇長子,朕的榮寵愛重你擔不起還有誰擔得起?」
趙澤瑾卻仍是神色淡淡:「兒臣夢到母后了,母后說她只想看著我平安一生。」
他緩慢地用手撐起來,眸子中是無比的暗淡:「穆雲將大致的事給我講了講,看父皇的處置,是二弟想要……吧。」
皇帝聽他提起武懿皇后,神色有些掛不住,當初也許下過一世白頭的諾言,終究不過是鏡中花水中月。
「這事,是澤恆過分了,澤瑾,你放心,朕不會再讓這樣的事發生了。」
趙澤瑾只苦笑了下:「父皇,您知道嗎?小的時候澤恆也是跟在我身後叫著我哥哥的,我還記得他那時那么小的一團,玉雪可愛。」
趙澤瑜的眼睛不善地眯了下,趙澤瑾驀地感到周身一股涼意,但也沒耽誤他接著「心如死灰」式感慨:「縱然之後他與兒臣生分,兒臣也從未想過要傷害他,」他似是在問皇帝又似是在問自己,「可事情為何會變成這樣呢?」
皇帝無言以對。
好在趙澤瑾也沒想要個答案,他雙目無神地道:「這一次牢獄之災,兒臣實在是有些累了,而且我也不希望小瑜再因為我的緣故被人刺殺了,兒臣想去給母后守陵,望父皇准我所請。」
不說皇帝,趙澤瑜都被趙澤瑾這一套給嚇了一跳,所幸他反應得快,焦急道:「兄長,你不要這樣,你若是走了讓小瑜怎麼辦呢?」
趙澤瑾似有所動,卻仍是搖了搖頭:「父皇,小瑜年紀還小,兒臣走後,還望父皇多加信重,兒臣也就放心了。」
皇帝忍了半響,實在是讓他氣得火冒三丈,疾聲厲色道:「不過是一次小小的災禍罷了,朕將你教養到這般大,枉那些朝臣都覺得你學富五車,處事有方,難不成是讓你這般自暴自棄的?」
趙澤瑾忽而道:「那父皇希望我如何做?兒臣與二弟再碰面又如何?若日後再有一次這樣的事又該怎麼辦?」
他神色間滿是悵然:「兒臣只想一生平穩,這也有錯嗎?」
皇帝冷笑一聲:「好啊,你若是執意要去朕也不攔你,國不可無國本,儲君之位空懸如此之久,明日朕便昭告天下讓英王為太子,到時他若再對你們出手朕也不攔,你願意嗎?」
趙澤瑾難以置信地看著皇帝:「父皇為何一定要如此逼迫兒臣?」
皇帝淡淡道:「只是為了讓你清醒些。」
脫力一般,趙澤瑾閉上了眼:「是兒臣方才糊塗,不過兒臣傷重,近日實在精力難繼,還請父皇允兒臣歇息數月。」
皇帝站起身來:「歇息可以,歇多久朕說了算。」
說罷也不在乎趙澤瑾到最後有些無禮的表現,起身便走。
趙澤瑾能不起來,趙澤瑜卻不能當沒看見,暗自翻了個白眼便要恭送皇帝,卻聽皇帝來了好半天才剛想起他似的:「對了,澤瑜,你的傷如何了?」
一早我還受著傷你就給我來了二十杖,現在在這兒假惺惺的作甚?
「回父皇,並無大礙。」
皇帝應了一聲:「澤瑾要歇息,你們兩兄弟中總得有一個給朕幹活。」
趙澤瑜:「……」
我有一句優美的話不知道能不能說。
「這次你也被波及,等你傷好後你去找馮卿,讓他調些人給你,誰要害你你就自己把他們找出來,朕給你不經刑部大理寺全權處置的權力。」
趙澤瑜傻在了當場,回過神才忙道:「父皇,兒臣不行啊。」
皇帝神色不虞:「有何不行?」
趙澤瑜一臉茫然:「兒臣都沒辦過案,這從何找起啊?」
皇帝冷笑一聲:「那你剛降生時還沒用過膳呢?」
趙澤瑜:「……」
這都哪兒跟哪兒,哪有可比性?陛下你不要在兄長那裡吃癟就來找我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