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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嫂嫂雖然總是有一種詭異且正確的直覺,但畢竟他哥有意無意地濾去了許多不堪入目的東西,叫景曦到現在都還保持著一部分單純。
從嫂嫂這兒打探,想來不會有什麼風險。
打定了主意,他擺出了一副苦瓜臉:「啊,我回去後覺得這種天氣十分晦暗,特別有冥想的感覺與氛圍,便這般冥想了一下午,到現在才發現老師交代下來的課業還沒有寫完,我又碰到百思不得其解的一個問題,這不就想來請教請教兄長嘛。」
景曦點了他一指頭:「冥想?我看你是睡過頭了吧。」
趙澤瑜嘿嘿一笑,兩隻胳膊放在案几上,下巴卡在手背上,歪著頭,聲音黏黏糊糊的:「哎呀,嫂嫂我再做不完課業就要挨老師的罵了,你就別罵我了嘛。」
這小子深諳如何撒嬌讓人最心軟,又眨巴了眼睛可憐巴巴地瞧著景曦,景曦一腔母愛都快被他激發出來了,沒辦法道:「你這小滑頭。」
趙澤瑜晃了兩下腦袋,表示自己接下了這個綽號。
「嫂嫂,這兄長也不知何時回來,要不我先去問柳師吧。」
景曦頓了一下,「瑾哥沒有同你說嗎?你拜任老為師後不久,柳師便出京了。」
這趙澤瑜還真不知道,從那次他臨時去鴻臚寺臨時抱佛腳聽柳明修的那幾次課完成之後,他就再也沒碰見過柳明修。
本以為是兄長看柳明修對他並不大好,便有些刻意地隔開了他們二人,卻原來那麼早柳明修便被兄長安排出京了。
他心裡有的沒的各種可能想了一輪,卻沒表現出來什麼,只一腦袋往桌子上一磕:「完了完了,明日要被老師罵死了。」
景曦看他只給了兩個字:「活該。」
趙澤瑜:「……」
雖然是裝的,但嫂嫂這麼直白也是不是太傷他那弱小脆弱的心靈了?
景曦涼涼地道:「誰叫你一下午睡得像頭小豬一樣,現在才著急過來,能不能有些謀定之術、前瞻之策?」
趙澤瑜:「……」
他這找的是什麼破理由?這不是擎等著上這邊來挨罵來了?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趙澤瑜迅速起身:「啊,嫂嫂,我忽然有思路了,不用兄長指點了,我先回去了。」
「你要我指點什麼啊?」門一開,趙澤瑾正將身上的披風解下:「,你也不用回去了,外面下雨了,你來回走不方便,你這是碰到什麼問題了,我來給你說一說。」
趙澤瑜:「……」
連老天都跟他作對,他方才來的時候還好好的,趕的這個時候下雨,怎麼就這麼寸?
他有信心在嫂嫂面前不露餡,可沒信心不讓兄長看出來他今晚到底是什麼目的。
「兄長你這是做什麼去了?」
趙澤瑾道:「晉原有人送信來了,我去和他見上一面。」
「晉原,」趙澤瑜想了一下,「是之前兄長你坑趙澤恆的時候牽涉進來的那個太守所在的晉原?」
趙澤瑾點頭:「定北軍身後便是晉原,這個位置很重要。」
「我記得這個太守被斬了之後是從京中外派了一個三年前的狀元、當時的中書舍人吧。」
「嗯,你記得不錯。」
「等等,他是哥你的人?」
趙澤瑾搖搖頭,趙澤瑜眯了下眼:「中書舍人雖是官位不高,但十分得皇帝重用信任,既然他不是你的人,想來便是中立的。」
「既然晉原這麼重要,不在那兒放人你肯定不放心,所以……」
趙澤瑜眼睛一亮:「盧雲帆?」
作者有話要說:乘風:我的怨種主上
小瑜:哎呀媽呀,早知道我哥把柳明修都送走了,我還來秦王府送菜乾嘛,現在跑還趕趟嗎?
第125章 一招鮮吃遍天
盧雲帆這人以自盡式的方式, 將禍害了他們一家的平寧侯府拖進了構陷皇子的大案之中,綿延數十年的平寧侯府就此灰飛煙滅。
此事是盧雲帆家事,涉及盧雲帆隱秘痛處, 趙澤瑾當初並未盡數告知趙澤瑜, 趙澤瑜也只知道了個大概, 能猜出盧雲帆被流放後去了晉原也算得上是他和趙澤瑾心有靈犀再加上他較為敏銳。
趙澤瑾欣慰道:「我家小瑜真是太聰慧了。」順手便拾起一枚點心投餵給趙澤瑜, 有點心吃還是兄長投餵的,趙澤瑜當然來者不拒。
景曦卻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趙澤瑜吃得腮幫子一鼓一鼓的, 莫名其妙地看向景曦, 眼神中充滿了疑惑。
景曦朝屋中苓韞睡的地方看了看,實在沒忍住捶桌大笑起來,笑得快喘不上氣來,斷斷續續地道:「瑾哥……逗你的語氣、姿勢和他逗弄韞兒的時候……一模一樣……」
剛出生的寶寶渴睡, 一天醒的時候不多,韞兒又是特別懂事, 不哭不鬧,只有在某些控制不住的生理活動之時才會出聲表示一番。
這一雙小年輕父母身在福中不知福,絲毫不懂那些只要醒著就要鬧得翻天覆地的孩子父母是如何崩潰,甚至覺得自家孩子太過安靜。
是以每每苓韞醒過來都能看見她的一雙郎才女貌的父母做出各種怎麼看都有點侮辱智商的動作, 只得睜著一雙清澈的眼睛, 完全沒有要笑的意思, 這時候趙澤瑾經常笑眯眯地道一聲「我們韞兒真乖」, 再搖搖手中的玩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