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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澤瑜頭也不抬:「只有這個,不喝就自己去外面討水喝。」
周徵認為自己受到了侮辱:「這不是喝不喝的事,而是對茶的品味的一種侮辱。品茶品茶,精髓便在一個品字。」
趙澤瑜往嘴裡送蜜餞的手停了下,語氣平淡地道:「嗯,我是俗人,我不品,我只喝,只需要不苦的。」
周徵看了眼這茶,倒也聽懂了他什麼意思:「你若當真放下,又何必凡入口之物,皆為甜食?」
他順手拈了個蜜餞入口,險些被甜得齁死,瞧著蜜餞不停的趙澤瑜一時竟驚為天人、無比敬畏:「你的牙,現在還好嗎?」
趙澤瑜被他說得嘴角一抽,最後不甘不願地道:「前幾日疼過,不過這幾日好了。」
周徵覺得他可能是和自己的牙有仇。
「對了,你何時同我去一趟南嶺?」
「南嶺?」
「反正你們現在朝中穩定,秦王快回來了,到時你也該慢慢抽身了,不如跟我去南嶺玩玩。」
周徵湊近誘惑趙澤瑜道:「你還未去南方叢山峻岭中玩過吧?南嶺是十萬大山入口處,雖不如十萬大山神秘危險,對於你這種北方的鄉巴佬也算得上是一道風景了。」
趙澤瑜道:「說吧,你要進南嶺對付誰?」
周徵撇撇嘴:「無趣,是我那個大哥,周奕昌給他留了點餘孽,我去清繳一番。」
「哦,不對,等等,大皇子不是已經夭折了嗎?」
周徵看著他:「誰說大皇子就是我大哥呢?」
趙澤瑜的面色從漫不經心變成了面色凝重,周徵卻笑道:「你難道就沒好奇過嗎?我和你說我中毒,那人只得給我灌頂,才堪堪保住一命,你不想想我為何會中毒嗎?」
趙澤瑜直覺那是周徵這兩世都不曾消磨的恨意之源。
「我這位大哥,可是周奕昌這個姦夫和他真正喜歡的□□留下的種,便是這明面上的撫南王世子啊。」
趙澤瑜:「……」
他不禁感慨道:「你們那個陛下到底是有多喜歡偷情啊?」
周徵意味深長道:「當年的撫南王可是手握兵權啊。」
懂了,這是把自己喜歡的女人送去當撫南王王妃以給自己爭取支持。
「後來撫南王知道了,他倒也是個狠人,便將這劇毒下給了這個『撫南王世子』。」
趙澤瑜心中漸漸浮現出了一個可怕的猜測,周徵低低地笑了起來:「你也猜到了吧,我那個母親對周奕昌一片痴情,甘願嫁給那人做內應,而當周奕昌對她說要用我給『撫南王世子』過毒,只要一個孩子,他日後登基便封她為貴妃時,她十分欣喜地同意了。」
難怪周徵的恨意已經濃烈到即便做過一世帝王也堪不破,有時甚至有些瘋魔的程度。
和他一比,趙澤瑜覺得自己的出身似乎都沒那麼慘了。
這皇室當真是這世上最骯髒的地方。
「好,我陪你去一趟南嶺,屆時你要將你這位大哥扒皮抽筋還是挫骨揚灰還是鐵鍋燉肉,我便給你磨刀生火,你若是想要我還可以給你演奏幾種樂器助興,怎麼樣,夠意思嗎?」
作者有話要說:韞兒:嗚嗚……從小父親就跟我說,這世上男人都是大豬蹄子,他們的話信不得,可我沒想到他把自己也說進去了啊
周徵:老子發瘋發得天經地義,你們誰有意見
第189章 第二世(二十一)
和周徵一起去南嶺興風作浪的日子十分歡快順利, 除了趙澤瑜被迫習慣了這世界上有蛇這種東西的存在。
周徵那個血緣意義上的大哥帶著一批親爹給準備的蝦兵蟹將,自己也沒出息到哪兒去,剛見著他倆似乎手無寸鐵之時便叫嚷著讓他手下那些酒囊飯袋拿下他二人。
可惜趙澤瑜和周徵都不是省油的燈, 周徵來這裡也不是來送菜的, 自然帶了人手過來, 接下來的事就非常簡單了。
在將這位世子拿下後, 趙澤瑜居高臨下地瞧著他,到底沒捨得拿自己的刀碰這種人, 而是折了根樹枝挑住他的下巴, 將他的臉抬了起來。
在被辣了下眼睛後, 趙澤瑜嫌棄地將樹枝扔到一邊去,對周徵道:「你們陛下果真是年紀輕輕就老眼昏花,雖說你長得也就這樣,不比這獐頭鼠目的玩意兒強多了?」
周徵:「……」
這小王八蛋, 從來不肯承認他周徵風華絕代、龍章鳳姿,當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可能還是嫉妒自己比他更曠世奇才、英姿不凡吧。
唉,這世上的凡人果真都是嫉妒天才的。
周徵扇了下扇子,陶醉地呼吸了一口從自己身上散發出的丰神俊朗的氣息,並且忽略了看他像個大傻子的趙澤瑜的目光。
畢竟也勉勉強強算個友人, 不能因為他時常犯瘋病就嫌棄他, 趙澤瑜問道:「你是打算清蒸還是紅燒還是烤著吃?」
隨著他說話, 被堵住嘴的這位無比恐慌地搖頭並試圖向後逃竄, 只是心向往之身不能至。看起來就快被嚇死了。
周徵會意:「有什麼不同嗎?」
趙澤瑜道:「清蒸的話,需要肉質鮮美,加以輔料保證將其本身的滑膩軟彈保留放大,味道清淡又鮮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