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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什麼病?」顧錦瑟一面吃一面好奇的問。
明禕道:「倒春寒,風寒罷了。」
顧錦瑟忍不住問:「陛下一條道走到黑嗎?」
明禕嗤笑一聲:「大約是的。」
顧錦瑟不問了,低頭扒著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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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山郡王死了,太子妃胞弟被鎖拿入獄,太子求到皇帝面前。
皇帝大怒,呵斥太子婦人之仁,轉頭吩咐大理寺按律處理,殺人償命,太子妃求到了貴妃面前。貴妃去求情也被陛下呵斥一頓,回宮思過去了。
周家小子按律處置賜以死刑,寧國長公主知曉結果後才放心將兒子屍骨下葬,反是太子被陛下訓斥後抑鬱不振,惶恐不安。
招搖說完這些後,顧錦瑟揣測,「誰去監刑?」
「太子殿下,是太子去求的,說是送他一程。」招搖說道。
顧錦瑟托腮說道:「我的直覺告訴我此事不簡單,應該還有後續。」
招搖不解,「人都死了,哪裡還有後續?」
「感覺,我的感覺很準的。」顧錦瑟提出疑惑,「鬧出這麼大的事就這麼簡單結束了,殺雞焉用牛刀呢。」
「這不是一樁平常的事件嗎?哪裡來的那麼多陰謀論呢。」招搖擺擺手,「很簡單,就是兩個熱血方剛的男子搶奪一美人罷了。那個美人也死了,聽說被寧國長公主活活打死的。」
顧錦瑟還是不信,試想一個妓女怎麼敢同時答應兩位貴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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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初的時候太子病癒,張明淺入京了,明禕親自去迎,顧錦瑟提醒她:「瓜田李下,你二人不該避嫌嗎?」
你看看你們穿一條褲子,不然張明淺好好的外放官多舒服,聽說那個地方四季溫度都很舒服,張明淺剛打好地基就被拉了回來,從實權吏部尚書到空有頭銜的少傅,吃虧吃大了。
明禕卻說道:「就算我今日不去,陛下也不會覺得我二人不會串通一氣。」
顧錦瑟嘆息,呆呆的說了一句:「好像是這樣的。」
不知為何,三位女官好像因為性別原因被旁人打上標籤,自動認為她們是一體的。
兩人騎馬出行,春日出行的人很多,張明淺受詔後,不敢停歇,日夜兼程回來,見到兩人時風塵僕僕,滿面灰塵。
三人在十里外的涼亭坐下,張明淺擦擦臉上的灰塵,婢女遞去一碗熱湯,顧錦瑟忽而發現張明淺兩鬢添了白髮,她驚訝極了。
明禕也發現了,短暫的遲疑後,她側身看向旁處,張明淺喝過熱湯後粲然笑了,「一路過來,我聽到許多事情,永平侯世子娶妻的速度都比人家納妾快,聽聞二皇子妃小產了,這又是怎麼回事。」
顧錦瑟想了想,「約莫是碰瓷失敗。」
「什麼是碰瓷?」張明淺怔忪,目光落在白淨的女孩身上,新陽嬌媚,風姿天成,綺麗明朗。
明禕知曉,好生解釋一回,張明淺目光挪開,復又飲了碗湯,道:「陛下替二皇子選正妃的時候就存了私心。」
明禕不想提,反而說起了春景,張明淺卻說道:「我沒空說這些,你二人如何,杜衍說你二人鬧和離,如今又好了?」
顧錦瑟微笑,標準的敷衍笑容,張明淺吐槽她:「你笑得太難看。」
「杜衍就盼著我們和離,好讓我娶她,莫要聽她的話。」顧錦瑟笑得虔誠,握著明禕的手保證道:「我二人目前不會和離,日後說不定。」
張明淺一怔:「你二人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明禕平靜的接受了,道:「你的誇讚很美好。」
張明淺大囧。
喝過湯後,三人啟程,張明淺冷了神色,提醒明禕:「邊境軍防存在許多問題,你去術決商議一番,該補的地方還是要補的,許多問題都是沉年痼疾,術決應該努力過,邊境易主,敵方蠢蠢欲動,我來的時候,已有幾場交鋒。」
顧錦瑟有些疑惑,原來本朝不是太平年啊,張明淺應該是從雲南一類的地方過來的,對面是什麼地方?
她該回去惡補下地理知識。
兩人沒有再說,而是一起策馬回城,張明淺入宮面見皇帝,而明禕領著顧錦瑟去永安樓出豬肘。
顧錦瑟先的一愣,然後盯著她:「你是故意的。」
明禕微笑道:「胖些很好,掐著很舒服。」
顧錦瑟快速搖首:「你自己怎麼不胖呢。」
「想胖來著,但是胖不了,只好看著你胖了。」明禕看著炸毛的女孩,神色溫柔,「你這樣就很好的。」
顧錦瑟露出『我信你個邪』的神色,然後被明禕牽著進永安樓吃肘子。
顧錦瑟跨門沒有見到瀠茴,知曉她又去見皇帝了,她問道:「你出來秀恩愛的嗎?」
「陪你吃肘子而已。」明禕不應。
顧錦瑟腦子有些不夠用,明禕選著臨窗的座位坐下,眺望窗景,眸色淡淡。
二掌柜親自來了,顧錦瑟淡笑:「你家掌柜呢?」
「去後院清查食材去了。」二掌柜笑靨如花。
顧錦瑟覺得哪裡奇怪,最近太安靜了,太子如萬年青,怎麼搞都不會倒下,反是其他人自己折損兵將,大概只有太子自己逼宮造反失敗才會被廢,這樣的爹是真愛啊。
明禕一口氣點了三個豬肘,顧錦瑟看得眼饞,然後捂住嘴巴,推給明禕:「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