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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被明禕這番話氣得半死,「你不怕我將這番話告訴陛下嗎?」
「你去吧,若我死了,你很快也會死。我雖看不起你,至少還在保你,若無我,你連屍骨都沒有。」明禕輕笑道。
太子氣得後退兩步,手指著明禕竟說不出一句話,「你竟如此羞辱我?」
「我只羞辱你,卻從未想過殺你,當你被廢後,我也會四處奔走救你性命。皇后如何待你?」明禕坦然道。
「你……」太子怔住了。
實話最傷人,太子氣得甩袖就走了,明禕慢慢地從暗處走了出來,低頭整理衣袖,絲毫不在意旁人的眼光。
當她走了不過十步,內侍長悄悄走來,說道:「陛下近日出宮五六回了。」
「是嗎?」明禕笑了,抬首看向艷陽天,「他是天子,想去何處都可以,不需我們這些做臣下的來管問。」
內侍長苦不堪言,「您這是要鬧什麼?難不成歷史重演一遍嗎?」
「重演不好嗎?」
「不好、不好。」
「如今沒有太后,陛下自然不會畏懼,至於皇后娘娘,你覺得她如今還是個皇后嗎?」明禕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想法。
當年太后壓制,皇后心狠,如今呢,太后先去,皇后權柄被分解,永平侯府自顧不暇,早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內侍長畏懼,說道:「皇后鬧起來也不輕啊。」
「就怕她不鬧。」明禕道。
「哎呦,祖宗,您消停點啊,陛下身子不好呢。」
「他身子不好還出宮去玩,阿瓮,你說他身子是真的不好,還是假的呢?」明禕眸內生光,唇畔勾了笑。
內侍長啞口無言,斟酌後思考道:「您悠著點,陛下身子經不住。」
明禕不理會,直接走了,床上能經得住折騰,離開床就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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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錦瑟接到明禕的傳話,不必去東宮。吞吞鬆了口氣,買了只豬肘慶祝,顧錦瑟看到豬肘就捂著鼻子要吐。
吞吞不理解,「您很喜歡吃的啊,您又不是女子,不會懷孕,怎麼就想吐呢。」
「上回吃多了,最近不想吃,你自己去門邊上吃去。」顧錦瑟捂著鼻子逃跑了。
回到工作位上,同僚搬來許多文書來尋她幫忙,看著這麼厚的一摞,她覺得今日不好。
一群人忙到中午,明禕來了,核對公主出嫁的帳務。嫡出公主出嫁,與尋常公主不同,規制上有差別,陪嫁的東西也會多,明禕主辦此事,少不得往戶部跑。
忙了許久後,顧錦瑟才明白是為了公主出嫁,一瞬間,腦子炸裂了。
中午加班,下午沒有午休時間,明禕也陪著眾人,時不時地看向打哈欠的人,還會看見她眼角掛著淚珠,這麼困嗎?
她有些不理解,晚上很早就睡了,下午還像小綿羊一般。
明禕過去敲了敲桌子,「昨夜做什麼了?」
「每日都睡午覺,今日不睡,自然就困了。」顧錦瑟托腮,眼眸迷離,一點都沒有說長道短的想法。
明禕發笑,「你確實適合當鹹魚,給你個外派的任何,回家睡覺去。」
「真的?」顧錦瑟登時跳了起來。
明禕立即按住她的肩膀,「噓,小聲些,別亂說話,趕緊走。你在這裡,也是濫竽充數。」
「你真好,我都想親你了。」顧錦瑟嘆氣。
明禕眼皮一跳,狠狠剜她一眼,匆匆走了。
提前下班,外面還是艷陽天,顧錦瑟出門後又感覺不困了,看看左右,沒什麼人,看來大家都很忙。這個時候絕對不能說同甘共苦,該跑的時候還是得跑。
出了官衙後,徹底沒有睡意,不覺想起當年上學的時候,上課困頓,下課就像打了雞血一般。
登上馬車的時候,腦子渾渾噩噩,直到有人靠前,是一少年。顧錦瑟擰眉,莫不是又有什麼人如今了。
「顧兄,許久不見,你近來可好,聽聞你入了戶部。」少年不過十七八歲,與顧錦瑟年齡相仿。
一瞬間,顧錦瑟猜出對方是顧錦桓的同窗,該來的還是來了,她淺笑道:「尚可,你去何處?」
「家裡做了些生意,我來京看看,聽聞虞家接替霍家後風光五限。」對方很興奮。
顧錦瑟不知對方身份,彎彎眉眼,「是嗎?我不大清楚,明相令我去辦事,改日再說。」
「顧兄,你去何處,我與你一道。」對方不肯放手。
「不成,秘密差事。」顧錦瑟直接拒絕了。
對方沮喪,只好說道:「改日我去你府上。」
顧錦瑟沒應,吩咐馬車快一些,她哪裡還敢玩,迅速找到管事劉米,詢問顧錦桓的同窗中可有經商的人,說及相貌。
劉米回憶了會兒,說道:「是有這麼一位,族人在朝中做官,是柳家的公子,叫什麼,我忘了。」
「姓柳啊,那我知曉了。」顧錦瑟擺擺手,內心警報解除。
回到臥房,她還是有些害怕,再來一回,未必能跑得快了,想了想,還是讓人去收集顧錦桓同窗的家世。幸好兩地隔得遠,省去諸多麻煩。
待明禕回來後,她告訴了她。
「同窗……」明禕皺眉問道,「照他這麼說話,想必是讓你幫忙家裡的生意,朝廷也會與商人做生意,虞家一步登天,都道是你從中周旋,想必,肉味飄回餘杭,亦或是有人故意給你添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