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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禕:「……」
她翻身去抓住被子,意圖遮蓋自己。顧錦瑟搶先一步將被子丟到角落裡,大眼睛眯了起來,「你嚇唬我,就該負責。」
「顧錦瑟,你前幾日為何不怕,單單今晚害怕?」明禕羞紅了臉,語氣怪異。
顧錦瑟理直氣壯:「前幾日你病了,憂心於你,忘了害怕。」
「你這話說給鬼聽鬼都不信。」明禕忍不住揭開拙劣的謊言。
顧錦瑟無辜道:「正常的鬼不信,但色鬼會信。」
明禕羞惱,顧錦瑟巧笑,親吻她欲開口的唇角,按住她的雙手,心裡得意極了。
明禕被吻得頭暈目眩,「我身子還沒好。」
「好,我幫你檢查檢查,可好。我這幾日看了許多醫書,見識廣了,正好給你試試,可好?」顧錦瑟得意,指腹在她手腕上不斷摩挲,「先從何處檢查為好?」
「顧錦瑟!」明禕提高了聲音,唇角蠕動幾下,到底將到嘴的話咽了下去。
兩人四目相接,少女眼中春水蕩漾,情愫撩人,而明禕眼中藏著羞澀,恨不得去咬對方。
顧錦瑟低低笑了,發稍擦過明禕的下顎,讓人又癢又酥,明禕合上眸子,「顧錦瑟。」
顧錦瑟貼著她的額頭,撥開長發,吻上她的眉眼。
似是一聲召喚,接下來,水到渠成。
明禕輕顫,不肯睜開眼睛,顧錦瑟擁著她,情意纏綿。
翌日清晨,顧錦瑟爬起來去上朝,明禕擁被而眠,背對著她,她爬到一半又折回去,手勾著明禕的耳垂,「你不上朝嗎?」
「身體不舒服,病著呢。」明禕撥開她的手,睏倦得厲害,防止她亂來,直接用被子裹著自己,「我想吃桂花糕,你記得買回來。」
顧錦瑟扯了扯唇角,這個藉口真拙劣,想趕她走也要用好的理由。
「我也想請假。」
「我不批,對了,新的吏部尚書不大好惹,你自己看著辦。」
顧錦瑟灰溜溜地上班去了。
明禕睡到午時,起來洗漱更衣,喚了吞吞上前,「選十人,等候我的命令。」
吞吞眼睛亮了,雙手拍掌,「我這就去,您的身子可好些了、不對,我昨晚聽了些動靜,你喊得似乎要哭了。」
明禕抬眸,吞吞立即跳開了,「小的這就去辦。」
屋內無人,明禕連吸了幾口氣,抱住自己單薄的麵皮,心中又將顧錦瑟埋怨了很多遍,最後換了一套衣裙,去花園裡摘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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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顧錦瑟下衙,同僚拉著她,「今日吏部尚書設宴,你不去嗎?」
「不去。」顧錦瑟罕見的一口拒絕。
同僚好心提醒道:「這位大人頗有些來頭,是陛下的世交呢,聽聞在外地做了十幾年的地方官,你若不去,怕是給你穿小鞋呢。」
「那我也不去,我今晚有事呢。」顧錦瑟還是不肯聽勸。
同僚皺眉:「你能有什麼大事?」顧錦瑟父母在餘杭,府里只她一人,無親朋,能去忙什麼。
顧錦瑟高興道:「我媳婦要吃桂花糕,你說哪件事情大?」
「你讓下人去買不就好了。」同僚鬆了口氣,「我還以為什麼大事,你不如隨我去飲酒,飲上一杯就走,走、一起走。」
顧錦瑟被莫名拉走了,坐上同僚的車,而府里的明禕坐在家裡繡花。
吞吞在屋裡算帳,一月花銷。
天色入黑之際,赤玫提著藥箱而來,朝著明禕行禮,「明相,一切都好。」
明禕這才抬首,「好,給我診脈。」
赤玫上前,打開藥箱,巧笑道:「我瞧著您神色好了許多,看來,顧主事照顧得很好。」
「她、細心、耐心。」明禕笑了。
赤玫診脈,「您的身子很好,藥可以停了。」
顧府的日子溫馨中透著煙火氣,尤其是顧錦瑟一回來,婢女們就像脫韁的野馬,開始圍繞著她轉悠。
明禕一如既往的不愛說話,坐在屋內看書繡花,時而去花園走走,過了幾日悠閒的時日,但明日該回朝堂了。
她吩咐婢女:「主事若回來了,讓她去書房睡,我有些累了。」
婢女應下了。
正在赴宴的顧錦瑟無聊透了,酒宴精緻而清冷,沒多少人敢隨意說話,顧錦瑟托著酒盞慢悠悠地轉動著眼珠,總覺得自己性子忽而就慢了下來。
喝了三杯酒後,她要走了,今晚來的達官貴人太多,她這個小蝦米等級不夠,壓根就沒見到吏部尚書。
她彎著身子準備跑,費盡心思走到門口,一小廝橫衝直撞的撞了過來,一隻手將她往回拖了拖,與小廝擦肩而過。
杜衍目光冷冷,「顧主事,你想走了嗎?」
「明相要吃桂花糕,我得去買呢……」
「大人,承恩伯府的二爺被殺,吊在、吊在了樹上。」
顧錦瑟的話被打斷了,聽到這麼一句話後,發應慢了些,「這串名字有些耳熟,好像在哪裡聽過。」
杜衍冷笑道:「顧主事的記憶可真差,輕薄秦昭的那位。」
顧錦瑟用力的瞪了一眼虛空,「死啦?」
哦豁,真是報應。
言罷,她提著袍服就要走,杜衍繼續拉著她,「你要去看嗎?」好
「我這不是怕連累明相嘛,你也知曉她病勢未愈,我怕她生病,哎,娶妻不易啊。」顧錦瑟裝模作樣地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