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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錦瑟冷了臉色,「我要你幹什麼的,這麼大的事情,你都不告訴我。你好意思拿我發的月錢嗎?」
「您沒問啊,再者,才開始傳了,現在剛傳到二等家族中間,再過七八日,三等家族傳完了,滿城皆知,你再生氣也不遲啊。」吞吞嬉笑道。
「你……」顧錦瑟氣得說不出話來,發揮老闆的特權,「這個月的月錢扣一半。」
沉穩的人終於跳了起來,「哎呦、哎呦,我再也不敢了,求您饒我這回,是明相說瞞著您的,您去問她呀。」
顧錦瑟不理會,吩咐車夫加快速度回顧家。
一路上,吞吞哀求加甩鍋明相,顧錦瑟始終保持沉默,到了家門口,車剛停穩,自己就跳了下去。
吞吞都快要哭了。
書房外有許多人,絡繹不絕,有些是幕僚,有些前來說事的朝臣,無奈下,她只好先去見月長姨娘。
姨娘還在生氣,但在納鞋底了,見到顧錦瑟也笑了,「姑爺來啦,您放心,我不會和花奴置氣的。」
「姨娘,我想知曉些細節,關於趙大姑娘。」顧錦瑟情深意切。
月長略驚,不得不看向她,「姑爺在說什麼。」
顧錦瑟力爭最尋常的語氣將傳言說了出來,忐忑地等著月長姨娘的暴怒。
不想,月長反而溫和地看著少年人,解釋道:「我家姑娘教養很好,奈何權勢逼人。」
「我知曉,我問的是趙大姑娘是自盡還是他殺?」顧錦瑟語氣極其認真,態度虔誠。
月長哼了一聲,「我家姑娘就算為了花奴也不會輕易自盡的,最多被休棄罷了。她有家產,就算受盡白眼也會好好將花奴養大的。」
「哦,那就是他殺,誰殺的?」顧錦瑟明白慈母心,尤其是明相還小,本就處於有母無父的狀態,倘若再失母,孤苦無依,非慈母所為。
可明禕對待所有人的態度都很平和,你惹我,我也不生氣,更不會與計較,實在看不出誰下手的。還是說,這麼多年來還沒有找出兇手。
怎麼看都像是後者。
月長闔眸,不說話了。
顧錦瑟繼續套話,問東問西,月長一反常態不說話,顧錦瑟不肯放棄,故意說道:「明相對太子為何那麼討厭?當年過繼的時候,太子還小,壓根不知道情況,明相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過分?」月長睜開眼睛,瞪著顧錦瑟:「不知道內情就別說話,你知曉當初怎麼過繼的嗎?你又知曉過繼後怎麼樣。」
顧錦瑟被罵後沒有自暴自棄,反而笑吟吟開口:「那您說說,教我知曉些內情?你不曉得外面的傳言都傳開了,我也是怕明相傷心,我想去安慰,可又不知該如何安慰,您說,我該怎麼辦。」
少年人低聲嘆氣,態度虔誠極了,月長一時心軟,不住開口:「確實都是他的錯。」
顧錦瑟點頭,他就是狗皇帝!
「當年啊,花奴病了,將軍不在,老夫人偏愛二房,我家姑娘請來的大夫不濟事,治不好花奴的病,姑娘著急。我跟著也急,聽說城外有一大夫擅治小兒疾病,我便主動帶姑娘出城。你想想,留在家裡是等死,出城尚有一絲希望。花奴是姑娘的命,更是我的命。」
「姑娘聽了我的勸,讓人套了馬車,我們一道出城。說來也是奇怪,出城就遇到刺客,刀劍無眼,我們嚇的不知所措。後來是他的隨從救了我們,不僅救我們的命,更請了太醫來治病。」
「你說,這麼好的人上哪裡找去。沒想到,是個惡人。唉,花奴病好了,活蹦亂跳,在別院裡過生辰,我家姑娘飲了兩杯酒,他來了,將我們都趕了出去。」
「後來,姑娘想尋死,花奴不懂事,哭呀哭呀,那回後,她就懷了太子殿下。」
顧錦瑟:「……」一擊就中啊,命中率真高。
「我家姑娘心軟,不忍心將孩子打了,瞞著將軍府和趙家就將人生了下來。將軍母親那個老東西不在意我們家姑娘,素來不問,趙老來見後問過幾回,姑娘都說是下人的娃娃。後來,姑娘讓他將娃娃帶走,放在她的身邊遲早會出事。」
「那人也帶走了,姑娘哭了許久,事情也就過去了,後來,那人不死心,總是來尋姑娘,不知怎地,被顧老頭發現。將軍七年未歸,在邊境娶了當地富戶的女兒,生下長子,喜報早就傳了回來。偷情的事情揭開後,趙老被氣死,將軍府的老婆子代子休妻,趙家顏面盡失,不斷來訓罵姑娘。這些都是小事,後來啊,太子來了,給花奴帶了果子。」
「太子走後,姑娘就不行了。我雖是奴婢,可明白到底怎麼回事,那位高興的時候說愛,不高興的時候翻臉不認人,就可以殺了你。」
顧錦瑟震驚,「是陛下動手的嗎?」
「花奴說是皇后,可是我左想右想都不對勁。他是何許人也,怎麼會讓自己的妻子去找情人的麻煩,姑爺,你想想,我們住在哪裡,皇后會知曉嗎?我覺得不是皇后,但花奴堅持認為是皇后。她說她相信他對姑娘的愛是真的。」月長凝眸,思緒回到多年前,「我不相信他對姑娘有感情,你看花奴的時候眼裡有光,是明明白白的高興,他沒有。我覺得他喜歡的是姑娘的臉、姑娘的身子。」
太露骨的話讓顧錦瑟不知該如何接下去,這種劇情擱在民國劇里要多狗血就有多狗血,皇帝無權、太后掌權,皇帝多少是要看皇后臉色的,沒有本事還來偷腥,真是讓人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