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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席後,杜衍代好友明禕試探顧侍郎:「顧探花可曾娶妻了?」
顧侍郎飲了酒,思緒混亂,先怔了怔,而後搖首:「未曾。」
再過幾日,金殿傳臚,簪花遊街,不少人會榜下捉婿,再不提就要晚了。
顧侍郎也明白過來,酒頓時醒了,悄悄詢問:「杜大人是何意思?」
「過幾日簪花遊街,顧探花如此貌美,顧侍郎可要注意了。」杜衍稍微提點。
「杜大人的意思,下官明白了。」顧侍郎笑著應下。
杜衍走了。顧侍郎莫名,自己這個堂侄子可真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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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殿傳臚這日,顧錦桓不見蹤影,顧錦瑟只好進宮去了。先得領了探花郎的衣裳,再去陛下跟前叩謝,接著出城遊街。這是士子們最榮耀的一日。
顧錦瑟領了衣裳,就要換下自己的衣裳,但她是女人,只好單獨要了一間屋舍換衣裳。
衣裳不大好穿,費了半天勁,也沒穿好,急得手足無措。
狀元郎在外等候,敲了敲門,問:「顧探花,可要我幫助?」
狀元郎今年三十歲了,早已娶妻,對年輕人也極關懷,他的兒子都有十三歲了,就比顧探花小了四歲。
顧錦瑟慌了,抱著衣裳:「不用、不用,我快好了。」
她焦急得不行,其他人都穿好了,站在庭中閒談,說今日的簪花遊街,榜下捉婿可是佳話呢。
忽而,明禕來了,目光在庭中掃了一眼,沒有顧錦瑟,她問狀元:「顧探花呢?」
狀元揖禮,指了指屋內。
明禕未經思索便推門而進,眾人瞪大了眼睛,就這麼直接進去了?
作者有話說:
狀元郎:我眼睛要瞎了,我感覺會被人殺人滅口。
第6章 恐嚇
明禕堂而皇之地進了新科探花的更衣室。
一眾學子們驚訝,紛紛在議論這個女子是誰。朝堂內的女官多,年歲相仿,甚至,私下裡多有來往,見解與男子不同,朝堂內時常開辯論賽。太后臨朝,提拔女官,隱隱有平分朝堂之兆。
今年的學子們壓根辨不清極為女官誰是誰,一時間,瞠目結舌。
屋內的顧錦瑟瞧見是她,心中鬆了口氣,指著掛在自己身上的衣裳,道:「你看,好難穿。」
一甲都是紅羅袍,顏色鮮艷,衣袂飄飄。
顧錦瑟的外袍都脫了,白色中衣下罩著纖細的身材,白皙的脖頸下胸前一片雪白。明禕她一眼,那日神智迷離,只記得了顧錦瑟的樣貌,今日再見,別有一番風情,她說道:「你連袍服都不會穿,還敢代替你……」
話沒說完,顧錦瑟就捂住她的嘴巴,「祖宗唉,別亂說話。」
明禕眨了眨眼睛,呼吸急促,下一息,顧錦瑟就像被火燒了一般鬆開手,忙解釋:「我並非有意的,你見諒、見諒。」
明禕眸色幽幽,凝著她通紅的臉色,甚為不解,那日風流,今日怎麼就這麼害羞了。她看著少女慌張的眼神,嘴角勾起淺笑,道:「你何時來說親?」
顧錦瑟羞赧,幾乎不敢對上她的眼睛,「快了、快了。」
明禕冷笑:「你讓我嫁給你弟弟,對嗎?」
顧錦瑟:「……」她是我肚子裡的蛔蟲嗎?不不不,自己只是想定親罷了,讓顧錦桓難看。
她擺手,明禕挑眉:「我已殺了顧錦桓,然後,你便是顧探花了。」
「你幹嘛殺人啊……」顧錦瑟跳了起來,那可是顧家嫡長孫,是祖父嘔心瀝血培養出來的孩子,是學霸。
明禕神色冷淡,眉眼清冷,處處透著成熟知性,臉色白皙,簡單的淡妝襯出她的冷,凝著她:「你睡了我,你以為就這麼簡單過去了?我替你擔了欺君大罪,你以為我還會讓自己陷入危險中。」
顧錦瑟大怒,明禕溫柔地笑著:「是我讓你得了探花的名次,我的夫君必須才高八斗。」
「顧錦瑟,乖乖的,我就將顧錦桓送回餘杭,你若是不乖,我隨時讓他見閻王。」
顧錦瑟偃旗息鼓,聽著萬分溫柔的語氣,卻沒有一絲高興,只道:「我定婚了。」
「哦?哪家的,你還喜歡郎君?」明禕奇怪,定婚還敢隨意招惹她,膽子不小。
顧錦瑟神色微暗,說道:「我忘了是哪家,當時聽了一耳朵,你也知曉,我不喜歡男人,嫁給誰都是嫁。」
形婚而已。她都想好了,到時候替男的多納幾房妾室,過自己鹹魚的日子。
明禕抬手,十指落在她的鎖骨上,肉眼可見,顧錦瑟的耳朵上蔓綺麗的櫻花色,她慢悠悠開口:「婚,我替你退了。」
顧錦瑟驚顫,眸光所及,明禕精緻的五官,肌膚白皙,她很美,天然去雕飾,清水出芙蓉。
「抬手,我替你穿上衣裳。」明禕的聲音沉穩清冽,似春日裡玄冰笑容後緩緩流淌而下的山水,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衣袍為紅,袖口上繡著繁複的花紋,是多少學子夢寐以求的衣裳。
明禕的雙手在顧錦瑟身上肆意遊走,彈跳的指尖讓顧錦瑟心臟猛烈地跳動起來。看著明艷的五官,那日的情景湧入腦海,她的呼吸又熱又急,撲在了明禕的面容上。
明禕五指尖微頓,抬眸間,挑眉一笑:「你緊張什麼?我並非洪水猛獸。」
禁慾系的美人說出這麼一句話,讓人很難招架得住。顧錦瑟經受不住言語刺激,張口說道:「你別招惹我,我怕我會再吃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