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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項目多,琴棋書畫都是最基本的,騎射也有,再有顧錦瑟從未見過的棋局,讓人眼前大亮。
參加比賽的諸人都是單身,家裡連個通房都沒有,女孩子們也沒有親事,比賽場上,男孩女孩大大方方地打量對面,目光澄澈。
顧錦瑟托腮看著俊秀的郎君美貌的女孩,深深點頭,大讚自己主意好。
明禕餘光掃她一眼,陰陽怪氣道:「皇后主意多。」
顧錦瑟點點頭:「那是,我在床上的主意也多。」
周遭伺候的宮娥瞪大的眼睛,明禕大囧,恨不得去捂住她的嘴巴,幸好桑老與旁人說話,未曾聽到兩人露骨的對話。
只明禕不肯去理會口不擇言的人了。
顧錦瑟嬉笑一陣,轉頭與桑老東扯西扯,扯到桑老面紅耳赤,若非自己的位置重要,幾乎要甩袖離開。
明禕見狀,心情後了許多,眉眼彎彎。
賽事多,暫定七八日,先生們看管得嚴,桑老也給男學生們下了死命令,誰敢私相授受一律革除身上的功名。
七八日後,賽事結束,成就了六七樁姻緣。
顧錦瑟大為滿意,親自賜婚,皇后懿旨僅次於聖旨,定於明年春日裡成親。
她忙碌於旁人的婚事,冷不防地有人來挖她的牆角,下面各地給明禕送來五六名好看的男子。
防住了京城,忘記了地方。
一瞬間,顧錦瑟不動聲色的笑了笑,遞話的宮娥也是惶恐不安,皇后的笑容太可怕了。
冬日裡涼,顧錦瑟懶散地縮在坐榻上,身上蓋著毯子,手中把玩著白玉指環,唇角勾了勾,將指環隨手丟給了宮娥,道:「辛苦了,告訴陛下一句,我覺得身子不適,晚間就不要過來了。」
宮娥拿著指環忙不迭地跑了,回去就將話傳給了陛下,眼睜睜地看著她們的陛下面上的笑容戛然而止,變化之快,猶若閃電。
明禕聞言,看向殿內站著的五六人,再度看向春休。春休裝作沒看到陛下的視線,若是送女人,到時直接賜予下臣,可這等男人……不好給女官們添堵,再者這些女官們多是孤單一人,除了周棠……
她立即看向陛下身側的周棠。
周棠臉色蒼白,忙避開春休的目光,悄悄後退兩步,直接走了。
「周棠。」明禕忽而出聲,周棠身形輕顫,忙揖禮道:「陛下,臣、臣不喜歡他們這樣的。」
明禕目光筆直,神色端嚴,半晌憋出一句話:「朕也不喜歡他們。」
周棠立即諫言,「不如送去教坊司。」
明禕眼前一亮,頷首答應下來,「你去辦,速度些。」
周棠應下。明禕轉身看向春休:「你代朕擬旨,登州刺史罰三年俸祿。」
春休忙不迭接下旨意。
明禕領著人走了,走過五六人面前,對方竟輕喚了一聲陛下。明禕頭疼,腳步愈發快了,就像遇見了閻羅一把,恨不得插翅離開。
春休摸摸自己的耳朵,陛下的耳朵怕是要掉了。
顧錦瑟眼睛裡容不得沙子,今日登州刺史送,明日揚州刺史送,後日齊州刺史送,大後日……
想一想就頭疼,尤其是下面的說法是恐誤國祚,理由光明正大呀,沒有皇嗣,朝堂不寧。
想到這裡,春休笑了,負著雙手離開。
冬日裡陰天多,今日瞧不見陽光,出殿後就覺得面上一陣冷風撲面,接著,風就往脖子灌,冷得有些厲害。
明禕走到一半就發覺自己沒有穿外裳,冷得有些厲害,索性讓人回去拿衣裳,自己在車輦上先抱著火爐。
中宮門還沒關,門口小宮娥們三三兩兩站在一起說話,手中拿著掃帚,動作懶怠,與她們的主子一個性子。
明禕過門,眼見著小宮娥們不做事,欲呵斥一句,卻見著未名與吞吞在過招,兩人都停了下來,然後跑來傳話:「您最後還是明日再來,皇后娘娘好像在生氣,扎小人呢。」
明禕眼眸微凝,「哪裡來的小人?」
未名道:「現做的。」
明禕:「……」
「你們不攔著點?」明禕不快。
未名搖首:「她拿著針呢,指不定就被她扎手了。」
明禕愈發不快,「扎一針而已,你就那麼怕疼?」
「疼是不怕,就怕扎完我們,她還得繼續扎小人。」吞吞接過話來,小心翼翼地指著裡面:「您去看看吧。」
明禕一噎,瞧了一眼屋內,轉身走了。
未名與吞吞面面相覷,「陛下怎麼走了?」
未名分析一句:「多半是怕疼,那麼長的針紮下去,可疼了。」
吞吞看了一下皇后的殿宇,點點頭:「我們繼續去比試,不理他她們的事情。」
明禕走後,中宮一片寂靜,無人再敢不規矩的說話了,冷風拂面,樹葉落了一層又一層,光禿禿的樹枝在空中搖曳。
殿內暖和,炭火旺盛,宮娥們伺候得小心翼翼,顧錦瑟打了哈欠,看著手中的小人,隨手丟進炭盆里燒了,接著恍若無事般爬上鳳床躲進被子裡,在床上打了個滾後吩咐宮人:「我想吃鹿肉,你讓廚房去備著。」
宮娥們立即應聲,忙問怎麼吃法。
被窩裡的人認真想了想,「各種吃法來一盤。」
宮娥唇角抽了抽,這也太可怕了,吃得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