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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禕唇角勾了勾,真是個傻孩子。她並非尋常女孩子,怎麼會喜歡這些物什呢。
店家都是往好了推,擺在明禕面前的皆上是上品,柔潤的珍珠在燭火泛著光澤,可見,價值不菲。
還有紅寶石的,簪尾點翠,羽毛鮮艷。
金剛石的簪子,也被燭火照得格外耀眼。
看得出來,面前的少女用了心。
明禕選了珍珠,道:「你用心了,我會休假一月,你家可派人來商議婚期。」
說話間,她的臉上現出溫柔的神情。顧錦瑟只當自己送對了禮物,心裡也暖洋洋,道:「改日,你去一趟顧府,看看院子,你喜歡哪間,如何修繕,還有書房一類的屋舍都按照你說的來。還有下聘一事,我尋不到貴人,不如讓我母親來,您覺得如何呢?」
顧錦瑟認定的事情,就會用心去辦。
明禕握著珍珠簪,纖長的羽睫垂下,如蝶翼般輕顫,「顧翰林,聽聞三公主對你、迫切得很。」
言罷,明禕面色微紅,恰好是在晚上,燭火照得不清楚。
屋內燭火噼啪作響,一下兩下敲進了顧錦瑟的心裡。她不懂這句話的意思,按照常理來推算,這句話的意思就是:我吃醋了。
女朋友吃醋了,應該怎麼辦?
按照常理來說,應該是送禮道歉。可她剛送了禮物,就失去先機了。顧錦瑟沒動,會吃醋就是沒有安全感。她抬頭去看明禕,明禕低頭看著手中的珍珠簪,看不清臉色。
她走過去,站在明禕面前,「你抬頭。」
明禕照做,剛抬首,隔著晦暗的火光,唇角撞上柔軟的雙唇。她親了顧錦瑟……
明禕渾身僵硬,甚至忘了進退,終究是進,還是退。
顧錦瑟鬆開她,喃喃一句:「看,唇角很軟,怎麼就說硬話呢。」
明禕羞得臉頰通紅,站起身,「時辰不早,你先回家。」
顧錦瑟意猶未盡,問她一句:「我們協議成親、那我可以碰你嗎?」
明禕神色微暗:「碰?」
「就像那夜那樣的,我與你說,你先惹我的,不是我上趕著巴結你,其實,其實我也喜……」還沒說完,明禕就離開待客的花廳,留下一臉自戀的顧錦瑟。
天色大黑,出了丞相府,路面漆黑,顧錦瑟心情同樣很好,不知為何,看到明禕高興,她也會很高興。
情緒共享。
馬車軋過地面,不時傳來聲響,寂靜的星空下一行人匆匆趕路。
顧錦瑟闔眸緩解一日的疲憊,突然間,馬車停了下來。
作者有話說:
皇帝:你做的好事!
杜衍:你做的好事!
顧錦瑟:???
明禕:我懷孕了!
第14章 刺殺
月影西斜,明禕獨坐屋內,面前擺著一盞茶,茶水早就涼了。
她坐了許久,顧錦瑟送的小禮物就擺在茶盞一側,珍珠柔潤生輝,寶石艷麗無雙,她掃了一眼,托腮看向窗外明月。
「姐姐在看什麼?」窗外突而冒出一個腦袋。
在行宮內,不僅明禕一個被拋棄的孩子,有許多,多到她數不完。行宮甚少有人會過去,因此,行宮內侍長便是最大的官兒。
他養了許多的孩子,不是因為他善良,而是養到十多歲後就會被賣了。
十多歲的女孩子可值錢了,一人就能賣幾十兩銀子,十人便是數百兩,吃著宮裡的飯,為自己謀私利。
明禕從行宮出來的時候,帶了四個孩子出來,皇帝知曉,睜一隻閉一隻眼。
出來時,最小的抱在懷裡。便是眼前人,喚吐吐。
吐吐瞅著桌上的錦盒,下意識伸手,明禕道:「你來做甚?」
吐吐輕功好,來去無影,她笑嘻嘻說道:「剛剛來的那位遇到刺客了,撞到腦袋了,好像傷得不輕。」
「顧翰林?」明禕起身,不等吐吐說話,急急離開臥房。
「阿姐,他是不是姐夫?」吐吐奇怪,不是姐夫,怎麼就慌了呢。
吐吐暗地裡跟著顧錦瑟,但她沒有出手,只在一旁看著,等到對方即將得手的時候才衝出去。畢竟打了那麼久,對方也累了,出手正好擒住他們。
捉住刺客後,吐吐將昏迷的人帶了回來。明禕氣得臉色發白,一面讓人請大夫,一面吩咐人將顧錦瑟抬進她的屋內,又讓人給顧夫人傳話。
顧錦瑟腦門磕破了,綁著紗布,小臉失了血色,她質問吐吐,「為何不救。」
「您沒讓我救啊。」吐吐委屈,重複她的話,「跟著她,看看她有沒有做壞事。」
明禕氣得扶額,「滾出去。」
吐吐哼了一聲,拍拍屁股走了。同時,府醫來了,診脈救人。
府醫年過三十,進來後,一探脈就驚得收回了手,明禕催促:「診脈,救人,你停下來做什麼?」
「丞相,她是女人。」
「女人怎麼了,女人不配活著嗎?」明禕不耐。
府醫無奈,診脈、施針、開藥,轉頭的時候,明禕不見了。
刺客五人,三人被擊斃,還有兩人,關在相府。
明禕推開門,屋內的吐吐跳了起來,「阿姐,他們嘴巴太硬了,撬不開。」
「無妨,尋炭火、鐵鍋、熱油來。」明禕微笑,高傲冷漠、
吐吐渾身一顫,她害怕姐姐發笑,尤其是這個時候,讓人害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