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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住、打住、顧錦桓,你在害孤。」二皇子跳了起來,就差將顧錦瑟按在桌上拳打腳踢。
顧錦瑟彎彎眉眼,「對呀,術至也知道呢,今日尋我時萬分惶恐,指不定回家自盡去了。」
「顧、錦、桓。」二皇子咬牙切齒。
顧錦瑟故作害怕,抱著腦袋說道:「你自己要問的,現在又後悔了,我告訴明相去。」
「罷了,你就當作沒有告訴孤。」二皇子偃旗息鼓,唉聲嘆氣,自己嘀咕一句:「真晦氣哦。」
言罷,他又說道:「你放心,孤會幫助明相去查的,你也不准說出去。」
「成交。」顧錦瑟捂嘴偷笑,二皇子憨厚,不似三皇子陰險狡詐,可惜,就是花心了些,紈絝子弟的標配啊。
沒等明禕醒來,二皇子便走了,顧錦瑟蹦蹦跳跳回屋去了。
許是聽到聲音,明禕睜開了眼睛,眼內一片猩紅,顧錦瑟湊過去,將自己惡整二皇子的事情告訴了她。明禕先是一愣,待想明白後也笑了,伸手摸摸少女瑩白的臉頰,目光下一,少女錦帕上繡著秀美山水,她若山水清新秀雅。
「他慣來愛玩,貴妃似知曉陛下心思都在太子身上,對他並沒有太高的要求,漸漸養成紈絝的性子。」明禕低嘆一聲,神情似悲似喜。
顧錦瑟咦了一聲,「你究竟如何想的,難不成你與太子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成語不是這麼用的,我與太子並無來往。他很像陛下。」明禕握著她的手,還是選擇坐了起來,靠著迎枕,悠悠望著少女。
顧錦商自然不信,明禕的心思深如海,指不定背地裡與太子私下來往,畢竟是親姐弟,不過……
明相說得對,太子很像陛下,就像顧錦桓很像顧老,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她嘖嘖兩聲,明禕伸手揪著她的下顎:「你這幾日好像胖了些。」
「還說呢,我本就是易胖體質,你說,公平嗎?」顧錦瑟掐著自己又胖一圈的腰,就三五日的時間,怎麼就胖得那麼快。
吐得要死要活,胖起來就像吹了氣球。
明禕笑得闔上眼睛,「倒也公平,誰叫你一張臉那麼討喜呢。」
「是嗎?我也這麼覺得,我在金陵的時候出門一趟就招惹一個男人上門提親,我若在京城恢復女兒身,你說三皇子會不會娶我?」顧錦瑟自顧自開口,顯然是忘了在意明禕愈發深沉的臉色。
明禕嗤笑一聲,「是嗎?他可是惡毒的很,你喜歡?」
「不喜歡,其實我會選擇二皇子,他喜歡納妾,我喜歡偷懶,我們不般配嗎?」顧錦瑟自己盤算著,「擱在以前,我一定會選擇他。」
明禕憐憫的看著少女一眼,旋即揉揉自己笑疼的腮幫子,看向外間夜色,又是一日過去了,而她對阿娘的去向一無所獲。
兩人躺在一起,顧錦瑟打了哈欠,要睡覺了,明禕不困了,反而看著她:「你還在生氣嗎?」
「想生氣,怕你沒命,算了,不生氣了。」顧錦瑟伸手去撥弄她的耳朵,「你過來些嘛。」
明禕似乎知曉什麼,沒有動,顧錦瑟瞪她:「那我睡覺啦。」
明禕想了須臾後,還是徐徐靠近對方。顧錦瑟立即咬住她的耳朵。
一聲低吟,夜色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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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禕在家休養幾日便上朝去了,還未進大殿就見到一內侍慌張走來,眾人詢問,內侍大聲說道:「戶部尚書術至昨夜飲酒過後跌了一下,磕到了腦袋,昏迷不醒。」
眾人一陣唏噓,吏部尚書是正三品,這麼一來,吏部內人事必有波動。
明禕攏著袖口,不作言辭,反是二皇子臉色發白,不知怎地,她笑了,二皇子立即瞪著她。
兩人對視一眼,二皇子氣呼呼地走了,顯然不滿。
明禕友好地看著天,顧錦瑟這招釜底抽薪,壓垮了術家,兵不見血。
朝會正常開始,術至這般肯定是回不來的,吏部尚書一職是個很大的肥差,使勁的人占據朝堂大半。
安靜幾日後,顧夫人上京了,顧錦瑟欣喜若狂,請假出城迎接。
顧夫人消瘦了些許,人卻很精神,詢問顧錦商的落腳點,她一一說來,留在金陵虞家是她最好的安排,相比較京城的風雲詭異,虞家簡直是世外桃源,當日,這份寧靜還是靠著她與明相的支撐。
上車後,顧錦瑟說起了顧老,顧老上船了,顧夫人多半又要回餘杭。
「我來是想將顧錦桓帶走,你放心,我餘生都會守著他,不會讓他給旁人惹麻煩。」顧夫人語氣低沉。
顧錦瑟傻眼了,「阿娘,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怎麼會為了顧錦桓而虛度餘生呢。」
「你爹病了一場,我去探視的時候,你家祖父將我困住,告訴我,顧家有顧錦桓才會長盛。我並沒有理會,知曉他故意引我回去的,他帶走了顧錦商,我想阻止,卻又不敢,只好叮囑她好好挺好保護自己。」
「他若死了,顧錦桓也不會鬧騰,我帶著他守在老家,等你恢復女兒身的時候,我再放他出來,倘若他再使壞,不需你動手,我便殺了他。」
顧錦瑟不理解,「你變了。」
「哎呀,別這麼看著我,你想想倘若有一日你身份泄露,顧錦桓也有可能救你,有利有弊。好了,你爹身體不好,兒子死了,會熬不住的。」顧夫人攤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