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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你要怎麼做?」皇帝終於開口詢問。
「三皇子罪責難逃,嚴懲背後兇手。」明禕道。
「此事,你並無證據證明是趙家與三皇子所為。」皇帝提醒對面意氣用事的養女,「你不能仗著權勢欺壓趙家。」
「臣有證據,陛下不必激臣,您百年後,臣會慢慢去做想做的事情。」明禕一臉冷漠。
皇帝呸了一句,張口罵道:「你阿娘溫柔懂禮,怎地就生了你這個冷酷無情的東西。面對自己的舅父外祖,就這麼冷漠?」
「陛下多情,與我阿娘不三不四後,趙家為何還要逼死她呢。」明禕抬眸,對上皇帝多情的眸子。
皇帝噎住,一來一往,他又落敗了,擺擺手,「給朕半日時間,朕會讓你滿意的。」
明禕還是將帳簿帶走了,皇帝氣得鬍子翹了翹,指著明禕背影罵道:「明禕,最好別犯在朕的手裡,朕一定饒不了你,板子打死你。」
站在一側的內侍長沉默不語,這麼多年來陛下每回被懟狠了都會說這麼一句,然而,明相素來未曾在意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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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錦瑟沐浴後穿著舊衣回顧家。顧夫人等女兒等了一夜,見到她安然回來,心裡鬆了口氣,陡見她頭髮被燒了一截,下意識抓住她的手,「你怎麼了這是。」
「昨日放煙火,不小心燒了自己。」顧錦瑟憨憨地笑了,面色蒼白得厲害,說完翻了個白眼,「阿娘,追女孩子好累啊,我不想追了。」
顧夫人大笑,道:「你還是歇著去,對了,你要的馬車,我已經準備好了,花了我不少銀子,從你嫁妝里扣,不對,是聘禮里扣。」
顧錦瑟懶散地笑了,匆匆避開母親,回屋休息。
顧夫人鬆了口氣,打著哈欠去補覺。
天色大亮,顧家靜悄悄,顧夫人養的狗握在廊下閉著眼睛,都很累。
明禕來時,狗醒了,雪白色的狗撲到她的腳下,明禕看著它,「你是回家的?」
狗扒拉她的裙擺,明禕俯身抱起它,直接去找顧錦瑟。
人還在睡覺。
明禕也困頓,伏在桌上小憩,狗卻爬到床上,啪地一巴掌拍醒了顧錦瑟。顧錦瑟感覺臉疼,見是它,忙按住脖子往自己的被窩裡拖。
狗兒不肯,咬著她的袖口往外扯。
顧錦瑟認命地爬了起來,由著狗一路拖拽到外屋。
天色晴朗,五月底的天有些燥熱,屋內殘存著絲絲涼意,顧錦瑟赤腳踩在地面上也不覺得冷,瞧見了桌旁的人影,驚訝不已,
狗窩在了顧錦瑟的腳畔,顧錦瑟下意識走過去,「明相,可要去床上睡會。」
伏案而睡,最不舒服。
明禕醒了,顧錦瑟揚唇淺笑,「辛苦就去躺會,不必見外。」
明禕登時臉紅了,避開她的視線,揉了揉脖子,說起政事。
「我知曉是誰做的,唐綏找我的時候,我便覺得不妥,未曾想到他會這麼喪心病狂。」顧錦瑟抓著她的手,拉著她去床上安歇,一再保證:「我也困呢,不會動手動腳的。」
明禕不肯,初見那回也是說會溫柔的,最後呢,骨頭都差點被咬了。
「真的,那回,是你纏著我的,你身上藥性重。就像宮裡那回,我吻你,都恨不得將你吞了。」顧錦瑟俯身湊過去,貼著她的耳畔,微微一下道,「你信我一回。」
信?明禕不信,告訴她:「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這句話不能這麼用。」顧錦瑟握著明禕的力道加重,溫熱的皮膚讓兩人之間氣氛都跟著變了,「你想想,我們成親後要不要睡一起?」
「我們還會成親嗎?」明禕一愣。
「阿娘說可以成親的,婚期照舊,我昨日想去尋你說的,後來你不在,錯過了。」顧錦瑟笑了,「去睡覺啦。」
明禕擰眉,下一息,顧錦瑟打橫將她抱起,驚嘆道:「你好像瘦了。」
明禕繃著臉,身子懸空,心跳如擂鼓,下意識問顧錦瑟:「你的力氣很大。」
「我是讓你睡覺,提我力氣做什麼。丞相,你二十七歲了,該要矜持。」顧錦瑟偷笑,明禕身上散著一股知性美,還有一股對情愛的懵懂。
知性與懵懂,顯出了幾分可愛。
將人放在床上,顧錦瑟指著裡邊:「你往裡邊睡一睡,我去找床被子,你放心,我不會占你便宜。」
其實,都已經占過一回了。
顧錦瑟笑著去找被子。
明禕擰眉,顧錦瑟的笑,不懷好意。
顧錦瑟身上有年輕人活潑、明媚,還有許多明禕看不懂的小心思。
就像小的時候,她不明白阿娘的心思。阿娘明明有後路,卻選擇讓人不解的路。
活著、不好嗎?
顧錦瑟抱著被子屁顛屁顛地來了,放在外側,自己剛想要爬上去,狗就躥了上來,蹲在兩人中間。
作者有話說:
顧錦瑟:我的床超級大呢!
下更是周六18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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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帳簿
狗是金陵大舅家送來的, 聽說是個稀罕的品種,渾身雪白,很符合顧夫人顏痴的性子。顧夫人走到哪裡都會帶著, 愛不釋手。
時日久了,許是沾染顧夫人愛看美人的性子,見到美人就貼上前。
顧錦瑟看著狗, 狗也瞪著她,明禕笑了,背過身子,說道:「顧主事, 你自己找地方去補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