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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拉不開,急得不行,又不敢用力拉扯,焦急下,顧錦瑟沖了過去,扯下三公主髮髻上的玉簪,直接擱在她的脖子上,「三公主再不放手,臣會忍不住刺中您的脖子了。」
三公主鬆開了明禕,轉而憤恨地看著顧錦瑟,「我不明白,你為何如此在意她。」
顧錦瑟心虛,被看得心中發憷,雙手將銀簪奉還,道歉:「對不起殿下,是臣唐突了您。」
「顧錦桓!」三公主雙眸通紅,死死盯著那雙白玉般的手,心中的恨意迸發而來,「顧錦桓,我會讓你們付出代價的。」
「皇后娘娘的舊疾復發,三公主讓誰付出代價?反是您自己即將去和親,宮門都出不得。」明禕低頭整理自己的衣襟,抬首看向囂張的人,又看了看愧疚的顧錦瑟,道:「三公主再胡亂說話,只怕陛下罰的更重。」
瞬間,三公主偃旗息鼓,被宮娥推進靈堂。
顧錦瑟拿著銀簪發呆,明禕從她手中取過銀簪,直接遞給了三公主的婢女。
這時貴妃才從殿裡走了出來,「明相衣裳都破了,趕緊去換一件。」
明禕肩膀處被拉開了一道口中,清晰可見裡面中衣,明禕抬手按住,道:「此處交給貴妃,臣去去就回。」
「去吧,顧主事一道。」貴妃與顧錦瑟說道。
兩人這才一道離開,出了中宮,顧錦瑟握著明禕的手,道:「不要信敵人的話。」
明禕微笑,道:「你將三公主當作敵人?」
顧錦瑟驚詫道:「她不是你的敵人嗎?」三公主方才說皇后害死了趙大姑娘,不動腦子也知曉她們母女是明相的敵人。
「她是我的敵人不假,可不是你的敵人。」
「你說繞口令呢。我們是一體的呀。」
「是嗎?」明禕勾了勾唇角,心情大好。有些奇怪,她竟然因為顧錦瑟的隻言片語而高興。
換過衣裳,明禕去大殿見皇帝,顧錦瑟回戶部,活還是要乾的。
和親不變,兩國邦交不會因為國母死了而改變。
忙活了一日,出門發現同僚們聚在一起說話,嘀嘀咕咕,三三兩兩,似乎有大事發生。
人的本質還是有些好奇,顧錦瑟自覺自己不是孤僻的性子,三步上前湊過去詢問。
「顧兄,你不知道嗎?聽說他們太子死了,三公主可能不用和親了。」
顧錦瑟驚詫:「怎麼死了?」
「老國主死了,太子被殺,五皇子登基做了新主,他有正妃了,兒子不少了。」
「那又怎麼樣,倘若他們要娶三公主,陛下也不會不答應。」
顧錦瑟石化了……絕對有問題,皇后一死,對方太子就死了,是不是送信的人就在路上了,等到皇后死了才來報信。
她打探統同僚的神色,個個都很正常,興奮或八卦,沒有太多的想法。
好吧,自己多想了,也有可能自己小說電視劇看多了,過于敏感,也有可能這些同僚們還沒想到更深層次的內容。畢竟兩國邦交一事涉及太廣了,另外,明禕和外邦有聯繫嗎?
突然間,毛骨悚然。本朝與外邦私下聯繫,就是叛國了。
顧錦瑟甩甩腦袋,不敢多想了,忙認真去聽。
「你們不知曉這位新主的兒子都比三公主大了,太子殿下是剛死了正妃,新主要娶我們嫡出公主就需要廢了這位正妃,眼下使臣們都不知所措。」
「別說他們了,鴻臚寺那幫人都傻眼了,昨夜皇后剛去,今日就鬧出這麼大事情,你們說,是不是皇后在天之靈?」
「呸呸呸,皇后在天之靈也來不及呢。」
「我先回家去了,忙活這麼久,總算可以休息了。」
各人都散了,顧錦瑟靠在柱子上沉思良久,按照看文劇情走向,明禕絕對是大女主,秒殺四方。
仔細一品,她愈發覺得還是明相做的。
回到家裡,顧侍郎匆匆而來,詢問皇后暴斃一事。
「叔父,對不起,我也不知。」顧錦瑟愧疚道。
顧侍郎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不悅道:「你跟著明相這麼久,也不見你有什麼動靜,上回戶部調動,竟然不是你。侄子,你太不爭氣了。」
顧錦瑟耷拉著腦袋。
「還有你與三公主是怎麼回事,這回鬧這麼大,你好好反省。」顧侍郎恨鐵不成鋼。
顧錦瑟下意識說道:「我知曉,我長得太好看了。」
顧侍郎:「……」
「眼下明禕受陛下恩寵,你該爭口氣才是,顧家中唯有你才能出眾,還有,你父親在外多年,你就不想一家團聚嗎?你現在有機會就該為家裡想想才是,不是一味地貪玩、沉迷安樂。」
顧錦瑟點點頭,「侄兒知曉了,會努力的。」
「你呀,太夠憨厚,你究竟在想什麼呢?莫要以為有了明相萬事無憂,居安思危,你這麼多年讀的書都哪裡去了。」
「明相雖好,你終究是男兒,被女子壓一頭,豈是長久之計。」
「叔父,侄兒曉得了,您放心,我會努力的。你可知曉皇后為何暴斃?」顧錦瑟立即轉移話題。
聞言,顧侍郎愣了下,說道:「今日宮裡傳話,三公主吵著是明相所為。」
「三公主瘋言瘋語,如何能信。」顧錦瑟立即出言反駁,「三公主與明相本就不和,她什麼腦子,您也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