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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了,我養著她就成了。」虞氏擺手,如今的顧錦商自在逍遙,每日裡嬉笑,無憂無慮,倘若嫁人,反而惹出煩惱。除了顧錦瑟外,沒有人會對她真情實意。
顧錦瑟點點頭,「確實很麻煩,就這樣吧,她的琴很好聽,教導初學者也是不錯的。」
虞氏倒也不接話了,顧錦瑟想好了主意,她也懶得去管。
母女二人各有心思,明年整日不在府上,顧錦瑟想起外間的傳言,詢問可要搬出去?
虞氏笑說:「你搬個屋子,明相也搬過去,吃你的喝你的,你樂意?」
「也對哦,謠言止於智者,就這樣吧。」顧錦瑟心中算計了半天,又看了一眼臉皮賊厚的阿娘,算了,自己一人也躺著吧。
母女二人各自躺平,明禕在宮裡教導小皇帝,長公主在旁聽著,小皇帝身子都好了,她的眉眼就沒舒展過。
一日教導結束,杜衍送了信回來,見到平東王妃了,對方態度很好,但一直要見明相。
長公主接過信,小皇子在一旁坐著,小臉端正嚴肅,為顯皇帝儀態,脊背挺得直直的,她看過一眼遞給皇帝,「陛下覺得該不該讓明相去見。」
「亂臣賊子,豈可有信。」小皇帝並不接信,反而看向明相:「阿姐,朕覺得你不該去,大不了派兵繼續去打,如三哥一般,不必在意。」
明禕頷首,長公主卻看著書信,說道:「阿姐不去試試嗎?」
「不去!」明禕直接拒絕了。她去了,小皇帝就沒命了。
長公主將書信擱下了,先問起女學的事情,明禕懶懶道:「還在籌措中,屋子都還沒影。」
「倒也是,不如將子規姐姐們召回來?」長公主笑說,凝著明禕肅然的面孔。
「她在馬湖縣呢,怕是來不了。」明禕拒絕,「倒是其他人,死傷過半。」
長公主不解,「怎麼都沒了?」
明禕不言,長公主自己想了會,按照先帝的性子,多半不會留人性命,心中一陣可惜。
明禕不聽她的話,囑咐皇帝一陣後,自己收斂一番後就要出宮去了。
夏日裡天氣燥熱,大家都不愛出門,尤其是叛軍靠近,百姓更是緊閉門戶,路上三三兩兩的行人步履匆匆。明禕掀開車簾看了一陣,想起多年前的一幕,子規等人伺候在太后跟前,她左右周旋,每日忙碌,百姓和樂。
先帝一步錯步步錯,放虎歸山,百姓不寧。
放下車簾,吩咐車夫車馬快一些,到了家裡,門外站著許多人,頂著烈日來求助。
下車後,門房遞了拜帖,她一一看了,有些事情交給幕僚處理,有些不接受,還有些人,她親自去接見。
忙忙碌碌一整日,顧錦瑟也回家了,躺在躺椅上,累得睜不開眼,桑老又來了,與她開了辯論賽。
自己嘴碎,但是大道理不會,只能趁機跑了。
明禕回到就看到躺椅上爛泥一樣的人,好奇道:「你這是怎麼了?」
「吵架吵不過人家罷了,沒事,我年輕呢。對了,你怎麼回來這麼早?」顧錦瑟看向外間,太陽還沒下山呢,怎麼就回來了。
明禕說道:「沒什麼事就回來了,杜衍讓人傳話回來了,平東王妃堅持見我。」
顧錦瑟直接坐了起來,道:「我怕你去了就回不來了。」
平東王妃心思深,想的是什麼,她最清楚,無非是要明禕這個人罷了。
「我知曉,我不會去的,我打算讓貴太妃去勸降。」明禕伸手摸摸顧錦瑟軟軟的小臉,粲然一笑。
明禕笑得可好看了,秀眉舒展,昳麗風雅,如仕女圖的仕女,光彩耀目。
顧錦瑟很出息地在她的笑容中迷失自我,明禕繼續散發誘惑,指尖落在她的唇角上,徐徐摩挲。
兩人對視一眼,春月走進來說話道:「姑娘,桑老給您送了貼,邀您參加書院的書會。」
「不去,我去了就是找丑。」顧錦瑟擺手不肯,主動窩在躺椅上不動。
明禕卻說道:「你去吧,拿出你的才學。」
「我怎麼中的探花,你心裡沒點數?」顧錦瑟含糊道,作詩可以,自己腦子裡都是名人名詩,對對子就不成了,還有舉例說明,哎呦,真是的短處。
她不肯,明禕卻說道:「你已經有了離經叛道的名聲了,不如再博個文采斐然的好名聲。」
「張明淺若在,我肯定拉著她去,她死了,我就不去。」顧錦瑟不肯聽她的話。
明禕嘆氣,也不再勸了,只說道:「他們會看不起你的。」
「我病了,去找赤玫。」顧錦瑟直挺挺地躺在躺椅上,捂著額頭哎呦兩聲,戲就開始演上了。
明禕嘆氣,伸手摸摸她鬢邊的珠釵,顧錦瑟拍開她的手,「病著呢,別動歪主意。」
明禕呆了呆,哀嘆一聲,當即讓人去找赤玫了。
顧大姑娘病了,長公主聞言賜下補藥,其他府邸也開始送些良藥,桑老也送了補品過來,倒也沒提書會的事情。
顧錦瑟鬆了口氣,忙讓明禕去找一個文採好的女官回來,免得自己被人捏著把柄。
明禕卻說道:「我找了一個近的,當年和離後入宮的,對男人一腔怒恨,行事有些極端。」
「極端?怎麼個極端法?」顧錦瑟好奇,她想起了移花宮的兩個宮主,對男人那叫一個憎恨呀,可人家好歹長得好看呀。她忍不住問一句:「她長得好看嗎?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