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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但聽我阿娘說和猴子差不多,其實是我阿娘眼光挑剔,就連我爹那麼俊朗,在她眼裡都是尚可。」顧錦瑟努力想了半天,「當時是我阿娘去見的,回來後挺生氣的,好久都沒有理族長,族長苦口婆心與她解釋,你家大姑娘都二十二歲了。這個年歲的女子都已生子,指不定都有兩個孩子饒膝玩鬧。」
顧錦瑟一面說一面唏噓,與明禕說了真心話:「我覺得父母期盼兒女成家立業也在情理中,我聽說顧錦桓也當爹了。我阿娘去過一回,見到孫女也很高興。她的心已滿足,倒也不會再勸說我。若你阿娘在,她會怎麼做?」
虞歆骨子裡是贊同女子戀愛的,唯有自己體會過,才不會厭惡。尋常夫人聽到這麼一件事,第一反應就是家門不幸,性子烈些的指不定就將女兒打死,清理門戶。
明禕聞言,將手伸進顧錦瑟的袖間,摩挲著細嫩的肌膚,心口盪起絲絲漣漪,恍若置於雲端上,微含笑說道:「她會不贊同的。」
顧錦瑟深深點頭,眉開眼笑,道:「你可曾想她?」
「不想了,事情太多,開始會想,漸漸地也會忘懷。她答應敬仁太后不會出現在我面前,許是一輩子都不會見我。」明禕語氣低沉,掌心貼著柔軟的肌膚,唇角彎彎,「或許等我立後,她覺得我大逆不道,指不定就出來了。」
顧錦瑟立即拿眼睛瞪她,明禕點到即止,說道:「不說了。」
屋內溫馨,顧錦瑟緊緊貼著明禕,明禕攥住她的手腕,雖說未曾有太多過密的親切,心卻貼在一起。
貼著片刻,顧錦瑟的心中不自覺帶著暖意,側身貼在明禕的耳畔,「明禕。」
「許久未曾有人喊我名字。」明禕輕顫,側身對上顧錦瑟的視線。
雙目相接,似有一股絲線徐徐纏繞,四年離別,一千多個日夜,雖說書信不斷,可早非當年了。
顧錦瑟看著她,沒有欲望,一雙眼睛發亮,映著明禕溫和精緻的面容。明禕看著她,盯著她良久,徐徐抿唇,「顧錦瑟,我愧對你良多。」
「打住,感情的事情本就是你情我願,說那麼多做什麼。」顧錦瑟失笑道,「我有自己的分寸,你又未曾負我,我也算得到回報了。做不成皇后也罷了,我今日的地位,看似沒有權勢,已得人心。我活著一場,也算知足了。」
明禕被她新奇的思維驚訝了,試問誰不求回報呢。哪怕是敬仁太后撫養先帝也想著得些回報,不求先帝成明君,也希望他對她孝順一些。
她往前挪了幾寸,貼著顧錦瑟的鼻尖,小心翼翼地問道:「我若負你,你會如何?」
「春休先生負了我阿娘,你也看到了。」顧錦瑟低笑一聲,多簡單的問題,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的道理,古來皆有。
虞氏希望春休先生和她一起私奔,春休先生拒絕了,算是負心,可虞氏依舊活得很好,丈夫愛她,比春休先生舒服多了。負心的一方未必事事順心。
凡事還需要看心態。
明禕捏著她的小臂,她驀地一顫,道:「不准偷襲。」
明禕不聽,反而說道:「你就不傷心?」
「傷心啊,哭過一陣不就好了。」顧錦瑟想罵人,一口氣憋在肺部,半晌都提不上來。
明禕順著袖口搭上她的肩膀,寢衣成了擺設,顧錦瑟開始反擊,反攥住明禕的雙手,微微用力將人按在枕畔,道:「你別欺人太甚。」
明禕差點笑了,凝著她惱羞成怒的面容,鮮活明亮,就在眼前,她笑了,眼角忽而滑出一滴眼淚。
「顧錦瑟。」
「在呢,沒死。」
「顧錦瑟。」
「活著,別喊了。」
顧錦瑟不耐煩地回應,見她臉頰通紅,耳垂粉妍,頓時起了撩撥的心意,她悄悄問:「你有同別人躺在一起嗎?」
其實,她是想問,你有和別人上過床嗎?
畢竟在這裡,明禕是最高權力統治者,想要些女人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就連前朝長公主殿下登基後也寵幸了女人。
可惜命短了些,也不知道是怎麼死的。她查過,答案就是暴斃。
古代暴斃兩字太過微妙,多半不是自己願意死的,也不是閻王來收,是有人將她送給閻王的。
顧錦瑟胡思亂想,明禕被她一句話問得臉紅耳朵紅,就像脖子都透著粉妍,害羞到姥姥家去了。
顧錦瑟目色明亮,明禕眼含羞澀,道:「若是有,你待如何?」
「我不待如何,打包袱走人罷了,你不必勉強的。」顧錦瑟伸手揪著她的耳垂,呵氣如蘭,熱氣氤氳得明禕眼眸發紅。
你悠悠看著我,我憤恨地瞪著你。
對視足足片刻功夫,明禕忍得艱辛,想打人,手腕剛一動,膝蓋被一隻腿壓住。
「你……」明禕完全被壓制了。
顧錦瑟呵呵笑道:「我是不是有進步?」
明禕徹底說不出話來了,嘆了一口氣,「沒有。」
顧錦瑟豎起耳朵,「什麼沒有?」
明禕閉上眼睛,忍著驚濤駭浪般襲來的羞恥,唇角張了張,貝齒緊咬,道一句:「我沒有與、其他人、躺在一起!」
顧錦瑟很滿意的點點頭,「乖啦,畢竟男人有錢就變壞,女人也是一樣的。女人有權也會變壞的,前朝長公主們成親後養面首的養面首,養女人的養女人,我也是防患於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