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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錦瑟立即樂了,連連點頭。
事情定了,便要立即去辦。明禕在家待不久,還給顧錦瑟帶了一個好消息,陛下醒了,身子好了許多,不過還是很虛弱。
顧錦瑟眉眼彎彎,「對你有幫助嗎?」
「人活著,自然是好的,不到萬不得已,我不喜殺人。」明禕坦言,殺人不是唯一的出路。
「你真好。」顧錦瑟也不遮掩自己的仰慕,大大方方地袒露自己的喜歡。
明禕伸手摸摸她的臉頰,「我將你開女學的事情昭告天下,若有人來尋你,你自己要會度量人才,第一步是最重要的。」
「曉得了。」顧錦瑟點點頭,「你忙你自己的事情,我有阿娘幫我,對了,叛軍如何了?」
「他們打著殺張明淺的旗號,如何張明淺死了,他們沒有理由再興兵,眼下在原地。聽聞兩人籌謀見面商議,我已派了人去遊說,等上半月就知道了。」明禕望著她,眼裡笑意很深。
顧錦瑟推著她走了,「早些回來。」
明禕去官衙了,顧錦瑟去找虞氏,定製桌椅一類的小物什,價格還要阿娘去談。
虞氏聽到在桑家對面開女學,登時就笑了,「報應,就該這麼對付他。你還小,不知當年桑氏和離後,他愣是不認自己的女兒。」
「這種人固步自封,自己思想有問題。」顧錦瑟冷笑。
「好,我給你去安排,不過,你這建造屋舍還要許久呢。」虞氏擔憂,「旁人使壞,怎麼辦?」
「怕什麼,我有明相。」顧錦瑟高傲地揚起下顎。
虞氏捂住眼睛,自己女兒傻樣實在是沒法看了。
買田地的事情自然明禕去辦,朝廷的人去辦,自然極快,幾日間就買了下來,上百畝田地,地契送到顧錦瑟的手中。
書院圖紙還沒出來,顧錦瑟先畫出現代學校的圖紙,她沒有進過男學,便去國子監走了一趟,請了幾位先生商議。
半月後,終於定好了圖紙,選了良辰吉日開始動工。
動工這一日,買了糖果,辦了席面,來了許多朝臣,都是看在明禕的面上,最後就連長公主都來了。
熱熱鬧鬧一上午後,眾人都散了,顧錦瑟留下善後。
女學一事,滿城沸騰,尤其是長公主親臨,讓事態有些微妙。
顧錦瑟沒想與人作對,奈何有人與她過不去,很快就來了許多村民不給工人繼續做了。
村民與惡霸不同,惡霸可以打可以殺可以關,村民是一根手指頭都不能碰的,工人們停了下來,顧錦瑟在家接到消息後就匆匆上車。
虞氏不放心也要過去,顧錦瑟不肯了,「阿娘,這是鬧事,您還是在家裡照顧小姑姑,我帶著吞吞呢,您放心吧。」
「有時候老百姓也未必都是好人,心壞著呢。」虞氏擔心得不行,再三囑咐女兒:「記住,離他們遠一些,這件事從根源去查,阿瑟,不要硬碰硬,更不能將人抓起來,名聲壞了,就違背創辦女學的初衷了。」
顧錦瑟鬱悶極了,道:「我就去看看,事情不對就回來,讓明相去查。」
囑咐後,虞氏看著女兒離開,人心險惡,實在放心不下,讓人去找了明禕。
尋常百姓豈敢隨意鬧事,背後無人鼓動,怎麼會去和顧錦瑟作對。
利益二字,髒了太多東西。
她接連哀嘆,顧錦瑟趕到了現場,數百人拿著棍棒站在地里,工人們才剛動工,人來得不多,壓根不是對方的對手。
顧錦瑟喚停馬車,自己也不敢隨意過去了,吞吞掀開車簾看過去,說道:「屬下覺得事情不簡單,您最好避一避,村民被鼓動後,都不帶腦子的。」
「我低估他們了,吩咐車夫調轉車頭,回去吧。」顧錦瑟想起馬湖縣的惡霸,他們連縣丞都敢抓,這些人也不是善茬。
車夫跳下來,抓著韁繩催著馬兒掉頭,一行人悄無聲息。
就在馬車調到一半的時候,不知是誰敢了一聲,村民們都沖了過來,頃刻間圍住馬車。
顧錦瑟:「……」自己出門忘了帶腦子,造孽啊。
她掩面後悔,吞吞則握劍要下車與他們打一架,她立即拉著吞吞:「別動他們,傷及無辜就不好了。」
話音落地,車夫哎呦一聲,滾下了車。
顧錦瑟掀開車簾,車夫捂住腦袋倒在車下,血都指縫裡湧出。她怒氣沖沖,抓著車門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忍下怒氣,道:「你們要做什麼?」
「你是顧姑娘?」
顧錦瑟抬首去看,說話的是一個老者,粗布麻衣,手中帶著鋤頭,她說道:「對,我是顧錦瑟。」
「你們動了這裡的風水,不瞞您說,我們這裡世代為農,從沒有蓋過什麼屋舍,更別提女學了,還請您換個地方。」老者語氣沉沉,言辭囂張。
顧錦瑟氣得想打人,冷笑一聲:「你說換,我就換,你是我爹嗎?剛剛誰打了我的車夫,最好自己站出來,你該知我的身份,我前弟媳是一朝丞相,你們覺得可以抗衡嗎?」
「第二,我買下這塊天地,官衙登記在冊,這便是我的東西,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你們無權干涉。」
「姑娘大可試試,我們在這裡就不走了。」老者面色陰鷙。
吞吞氣得想要拔劍,顧錦瑟攔住她,與老者說道:「我再說一遍,誰打了我的車夫,自己站出來,我可以不跟你們計較你們胡攪蠻纏,打人一事不會善罷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