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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錦瑟瞪著她,抓起她的手腕就狠狠地咬了一口,明禕險些炸毛了,「疼、疼呢。」
手腕上多了一圈深深的壓印,明禕握著手,要哭了,磨磨後槽牙,不經思考倒向了顧錦瑟。
好像醉得厲害。
兩人從凳子上翻了下去,哐當一聲,竹屋外的春月聽到了,下意識皺眉,想推門去看,耳畔似乎掠過夫人的聲音:「屋內的動靜,你、什麼都沒有聽到。」
春月探上門的手又收了回去,似乎聽到了明相的聲音:「你打過架嗎?」
被她壓著的顧錦瑟驀地懵了,以前覺得明相接地氣,好傢夥,現在鑽進了地表層,別說接地氣了,簡直是女流氓附體。
明禕利落地掐著她的脖子,目露凶光,自問自答道:「我打過很多回,搶吃的、搶襖子吃……」
顧錦瑟發笑,「那你現在搶什麼呢?」
「你咬我,我就坐以待斃嗎?」明禕不滿,掐著她的手微微用力,顧錦瑟臉色通紅,不可置信地看著她,「你好強啊。」
明禕笑了,得意道:「我本來就是最厲害的,快喊姐姐。」
顧錦瑟想笑,憋著笑,「姐姐、姐姐。」
明禕這才鬆手,爬坐起來,桌上的燭火散落在她的面上,明滅不定。隨後,顧錦瑟摸著自己的脖子爬了起來,以前,她只看到了明相風光霽月的表面,冰山顯露的一角,今夜顯露出另外一面。
好傢夥,嚇死人。
明禕靠著她的肩膀,鼻尖散著一陣香氣,她慢慢地開口:「顧錦瑟,我有許多追求者。他們都說傾慕我,說的話與他一樣,唯獨你不一樣。」
顧錦瑟:「……」男人和女人本來就不一樣。
她生氣,明禕蹭著她的肩膀,「你直接親我了。」
顧錦瑟羞得臉頰通紅,忙伸手捂住她的嘴巴,心虛得不行,「你再胡亂說話,我就不喊你姐姐了。」
「隨便你,我有許多妹妹。」明禕輕哼一聲,拂開她的手,掰著手指算了算,鼻音輕輕,「我有好多呢,你不算。」
「明禕,我想親你,可以嗎?」顧錦瑟被她蹭得臉色發紅,「我是不一樣的,我不會哄你,就會親你。」
明禕接過話:「還會咬我。」
「對,還會咬你。」顧錦瑟重複一句,明禕的頭髮掃過自己的脖子,癢得不行,她有些癢,道:「明禕,你叫什麼名字?」
明禕是陛下賜名,那她原來叫什麼?
明禕繼續蹭,低聲笑了,「不告訴你阿娘常喊我花奴。」
「為何取這個名字?」顧錦瑟奇怪。
「我經常生病,後來是陛下請名醫治好了我,阿娘對他感激不盡。」明禕輕輕閉上眼睛,不覺露出痛苦之色,「後來,她們罵我是我是掃把星,如果不是我生病,阿娘不會委身於那個男人。」
顧錦瑟沉默不語,低眸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明禕勾住她的脖子,眼眸朦朧,似遠山繚繞,霧水朦朧,「顧錦瑟。」
臉頰上撲來一陣熱氣,熏得肌膚癢,心口上似有羽毛輕掃,讓人心口難耐。顧錦瑟輕吸了一口氣,「我叫阿瑟。」
明禕立即皺眉,想起那夜顧錦瑟舉止,輕笑道:「阿色。」
諧音字,顧錦瑟沒有發現不對,俯身抱起她,「睡覺啦。」
「給我講個故事。」明禕盤算著,「我想聽故事。」
竹屋內備了床榻,還有柔軟的被子,就連洗漱用的水都有,顧夫人為女兒辦事費心又精心。
人躺在床榻上,明禕閉上眼睛,臉色潮紅,輕吸了一口氣,翻過身子去找被子,然後將自己裹成粽子。
不用顧錦瑟說故事就睡著了。
絞盡腦汁準備說個小紅帽的顧錦瑟眯住了眼睛,胸口有股鬱氣,自己回去接著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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戶部失火一事,由三皇子挨打五十板子而結束,趙家受到訓斥,丟了爵位,德妃跪在陛下寢宮前,脫簪待罪。
明禕照舊出入朝廷,又因辦了幾件事受到皇帝嘉賞,賞賜不少金田地。
明禕闊氣,都送給了顧錦瑟。顧錦瑟的產業又添加一筆,顧夫人笑得很開心,告訴女兒:「這個女人做不成媳婦,做個朋友也不錯。」
婚期定在八月份,過了夏日,主要是明禕抽不開身,一切以她的時間為主,兩家互換庚帖,交換信物,顧錦瑟也以明禕未婚夫的身份出席各家酒宴。
明禕不能喝酒,顧錦瑟在結婚協議上添加一條:甲方不在,乙方不能和其他人喝酒。
明禕乾瞪眼,顧錦瑟嘚瑟地喊了一聲:「姐姐。」
明禕氣得拂袖離開。顧夫人擔心她得罪了明禕,心中惶惶。
「阿娘,我與她是要日夜在一起的,倘若話都不敢說,我為何還要答應婚事。她生氣,我哄一哄就好了,原則性的問題必須要堅守到底。」
顧夫人對女兒刮目相看,拍掌叫好,顧錦瑟微微一笑,「阿娘,她就是個小孩子啦。」
「別玩火上身,陛下面前,都要禮讓三分。」顧夫人好心提醒女兒,明禕是個危險人物,要時刻保持清醒。
相比較顧夫人的擔心,顧錦瑟很開心,算著自己產業,問母親:「顧錦桓怎麼樣了?」
「不知道,就當死了,我讓你爹納妾再生一個兒子。」顧夫人莫名煩躁。
顧錦瑟悄悄說:「您才三十四歲,自己也可以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