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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到讓人無法用言辭形容。
明禕的相貌應該是隨了生母,五官精緻,處處透著高雅的氣質。
好聽的話,誰會喜歡,明禕漸漸地沉浸在顧錦瑟為她築就糖屋中,迷失自我。
長發鋪在枕畔,顧錦瑟用指尖圈住一縷長發,感受到明禕的驚顫後,她笑了。
高傲孤絕的女人在床笫之間害怕,恍惚間增加了幾分銷魂。
此時的明禕更加誘人。
顧錦瑟有些迫不及待,不斷吻著她。
夜色寂寥,涼涼如水,不經意間,月過梢頭,山巒起伏,山谷空靈,鳥鳴陣陣,天亮之際,一切歸於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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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夜後,明禕恢復平日裡冷酷的態度,皇帝又病了一回,在皇后的極力勸諫下,太子監國,明禕從旁輔助,永平侯府漸起舊日勢力。被除爵的趙府一時間,消寂下去。
明禕每日往返東宮,一日裡要見太子三回,兩人獨處的時間一日多過一日,有時間,顧錦瑟都見不到明禕,而她與太子一道出入宮廷。
她素來不在意,反是顧侍郎提醒她。
「明相比太子大了兩歲呢。」顧錦瑟微笑。
顧侍郎戳她腦子,「大了又如何,太子妃與太子感情不睦,太子想做些什麼,自然是手到擒來。」
「不會的。」顧錦瑟不信,「他們是姐弟。」
顧侍郎張了張嘴,不知該如何是好,想起多年前的威遠將軍,索性舉例說明。顧錦瑟登時就冷了臉色,「叔父知曉舊情嗎?為何就是趙大姑娘的錯,男人沒有錯嗎?你們男人不自律,出事後怪罪女人,擔當呢。」
顧侍郎反被說了一聲,不知所措,顧錦瑟氣呼呼的走了,他反覆想著那句:你們男人不自律……我們男人,你就不是男人嗎?
莫名其妙。
顧侍郎冷冷地甩袖,不知好歹,日後被人笑話了,可還會這麼不分皂白地誤會他。
顧錦瑟回到戶部,氣得不知如何是好,同僚一把拉住她說道:「你可曉得禮部出事了。」
「什麼事?」顧錦瑟平息自己的怒氣,鎮定從容。
「禮部新來的主事去東宮將她的上司告了。」同僚面色興奮,將她拉到一處細說,「那名主事不知是誰推薦的,你該知曉女子為官都是由舉薦而來,那名主事便是這般情況,剛來三五日就說他的上司對她意圖不軌。」
顧錦瑟:「……」古代版的上司性騷擾。
她頷首道,「這個女子膽子很大呀。」
「大什麼大,不知廉恥罷了。」同僚雙手抱肩,「那名女子聽說家境貧寒,來京時一路走來的,衣裳襤褸,多半是覺得禮部清貧,想要鬧事去往高處去。顧兄,你說女子為何不能在家相夫教子……」
話沒說完,顧錦瑟抬手一巴掌打了過去,眸光里閃著厭惡,「此事未曾定奪,你便私自散布謠言,我若稟明太子殿下,你怕是吃不了兜著走。何謂不知廉恥,你去青樓時可知廉恥,你盯著旁人府上的歌姬,便知廉恥嗎?」
同僚被打得發懵,反應過來後惱羞成怒,當就想打回去,其他人立即攔住他。他氣道:「你知廉恥嗎?我好歹是憑著自己的本事進來的,你呢,入京攀上明相,軟飯都吃得這麼響亮。」
顧錦瑟沒細想,單純厭惡他這種噁心的想法,聽到這句話後才知整日整日顧兄喊得這麼親熱的同僚背地裡竟這麼想她,怒火中燒,雙手握住拳頭,整個人也登時冷靜下來,說道:「記住你今日的話。」
言罷,她先走了,不作計較。
同僚也有家世,侯爵府邸的嫡子,家世猶勝餘杭顧家。
顧錦瑟知曉自己今日衝動了,回去後想著彌補之策,下衙後遇見吞吞先問白日裡的事情。
「我聽說了,太子也明相意見相左,還在查呢。」吞吞覷了主事的神色,不敢再多加言語。
登上馬車後,顧錦瑟冥思苦想此事解決的辦法,吩咐吞吞:「你讓人跟著長平侯府的嫡次子,若是去了青樓楚館之地,一定要稟告我。」
「好的,您放心。」吞吞興奮地應下了,主事盯著那人,那人絕對沒有好果子吃。
她喜歡主事有仇必報的性子,人活著,倘若要畏首畏尾,那還有什麼意思呢。
明禕沒有回府,顧錦瑟躺在大床上有些煩躁。
過了亥時,吞吞跳進來,「主事,他去了、去了,畫舫呢。」
「畫舫?」顧錦瑟從床上爬了起來,不大明白畫舫是什麼地方。
吞吞哎呦一聲:「您怎麼什麼都不懂啊,有些青樓女子是被喊了出來,在畫舫陪客呢。畫舫是侯府的,有錢人家都會準備畫舫遊玩。相府也有的,那是太子送的。您怎麼做?」
「走,我們也去。」顧錦瑟迅速抓起衣裳穿戴好,一面吩咐吞吞:「明日你去看看那件案子,究竟怎麼回事?」
「您說是禮部吧,明相覺得姑娘沒有錯,太子不肯罰那位大人,鬧到陛下跟前了,還未曾有定論呢。」吞吞站在一側,看著主事矯健的身形,下意識問道:「去打架嗎?」
「不打,我們就去玩玩。」顧錦瑟笑了笑。
為趕速度,兩人打馬出門,一路疾馳至護城河岸,湖面上燈火輝煌,繁華之色猶如仙境,湖面上數艘畫舫,燈火倒映湖面,古代優美景色躍然紙上。
顧錦瑟大嘆一聲優美,吞吞則說道:「這裡不算美,上元節更美呢,船上掛滿了燈火,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