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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禕有個性,氣勢奪人。簡單的一眼,顧錦瑟凝著雙眸,明禕被她看得心神不定,那雙白皙的手在自己面前晃蕩
修長秀美的十指提醒著她那日的事情。
那雙手肆意遊走在她的肌膚上,從未有過的放肆。一呼一吸間,她有些煎熬。顧錦瑟淡淡開口:「你我即將是夫妻了,你若連我都不信,日後怎麼生活。」
「顧錦瑟,你很聒噪。」明禕接過點心,咬了一口,渾身都不自在。
顧錦瑟不在意,食指在自己下顎上輕跳:「你是不是缺愛?」
、被陛下撫養,說白是就是被皇帝養成自己手中的刀刃,壞事,她來做,好事歸皇帝。
這也就是民間到處都是明禕不滿的原因。
刀,怎麼會有好處呢。
明禕不回話,低眸避開她的探究,慢悠悠地吃了芙蓉酥。等她咽下最後一點,馬車停下。
顧錦瑟伸手拉她下車,觸碰的瞬間,她感覺自己身上熱流涌動,慌忙抽了回來,避開道:「我們不熟。」
「不熟?都睡過了,你身上每一處,我都摸過了,怎麼會不熟悉呢。」顧錦瑟又牽住她的手,壓低聲音:「你若不想被人說成逼婚,你最好演好這齣戲。」
瞬息的猶豫,顧錦瑟緊緊牽著她的手,兩人一同走進永安樓。
永安樓,京城最大的酒樓,每日裡人來人往,客流如水。
兩人未到門前,掌柜便已迎來。掌柜是位女子,三十歲左右,青色衣衫,巧笑道:「顧翰林,您可是稀客。」
顧錦瑟第一回來,掌柜卻識得,可見,顧探花這張臉,京中女兒家無人不識。
掌柜喚瀠茴,瞧著兩人緊握的手,連連發笑,顧錦瑟鬆開明禕的手,請掌柜借一步說話。
「這是位貴客,好好招待。」顧錦瑟稍加提醒。
瀠茴待客無數,不需她提醒,便已察覺。女子身上凝著威儀,衣裳華麗,非富即貴。兼之京城中女官幾十人,她必然是其中一人。再觀其年歲,想起朝中三人。
吏部張明淺,中書杜衍,明相明禕。
但這三人,有個很大的區別。明相貌美,勝過陛下三千佳麗,曾有言陛下想將明相納入後宮,明相拒絕了。更有人說明禕是陛下未登帝位前與臣妻苟合後生下的孩子,因此,陛下一直看重。
眼前女子,氣質疏冷高貴,五官精緻。瀠茴猜測是明禕,笑吟吟地迎接女子,「貴客,請。」
永安樓是一間酒樓,大堂內歌舞引人,舞女舞姿曼妙,熱鬧不夜天。
明禕止步,顧錦瑟拉著她朝店內走,道:「我餓了,好餓的那種。」
瀠茴說道:「不如我給貴客安排菜餚,如何?」
「去吧,今日我做東,不必拘著。」顧錦瑟大方,溫潤如水
瀠茴瞧了一眼今科探花郎,驚艷四方,微微一笑,自己都惹了臉紅。不僅是她,就連當朝女相也會被男色迷惑。
兩人被迎進雅間,顧錦瑟選了座位坐下,見明禕不動,奇怪道:「你沒來過嗎?」
「我素來不入酒樓,唯獨那回,便是遇見你的那回。」明禕在她對面坐下,手心裡凝著汗,有些濕滑。
顧錦瑟從袖袋裡掏出一方白淨的帕子遞給她,「你當我不存在,隨意些。」
接著,又是一位女子進來,給兩人斟茶,又默默退下。
顧錦瑟先喝了茶水,將自己的那杯遞給她:「你介意嗎?」
試過毒了,要死也是她先死。
明禕低眸,注意到兩隻茶盞不一樣。顧錦瑟那隻乃是山水畫,而她的是牡丹花。
永安樓成為京城第一樓,處處精緻,她接過顧錦瑟的山水畫杯盞,避開顧錦瑟用過的地方,抿了口,茶香四溢。
顧錦瑟著拿起明禕的牡丹花杯盞,悄悄說道:「我買了宅子,你有何想法儘管提。」
「簡單,我二人住即可,不希望有其他人。」明禕端著茶,眉眼沉凝,清冷高貴。
顧錦瑟知曉她的意思,還是說了一句:「我母親是個很有趣的人物,是個顏痴,看到你這麼美麗,會喜歡你的。」
「何謂顏痴?」明禕不解。
顧錦瑟解釋:「通俗點,以貌取人,她身邊的婢女必須美貌,不然,她寧願自己動手,也不要用。她不喜歡顧錦桓養在外面的歌姬,是因為她嫌歌姬太醜。」
她的母親,算是奇葩。她拒絕歌姬的理由很簡單,顧錦瑟記得當時,她的回話是:你很醜,配不上我兒子。
顧錦瑟被雷得半晌沒有反應過來。顧家百年,底蘊悠長,不讓歌姬入門的理由千千萬萬,她偏偏選了一個最奇葩的。
明禕頷首,道:「我見過你的母親。那時我初入宮,她還未曾出嫁,那回,她摸摸我的腦袋,說你真好看,以後嫁給我兒子。」
「嫁給她兒子?」顧錦瑟震驚,她這個娘到底有多麼不靠譜啊,還沒嫁人就給自己定未來兒媳婦。
明禕微笑,雪山融化,春暖花開,少了幾分不自然,微笑道:「她與你父親剛定親了,玩笑說本想讓我做她弟媳的,可惜她弟弟配不上我。你與你的母親眉眼有幾分相似,初見那回,我便知曉你是餘杭顧家的。」
「原來如此。」顧錦瑟哭笑不得,難怪那日明禕會問你是不是餘杭顧家的,她笑著解釋:「我娘會喜歡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