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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很難那吶。」顧錦瑟一臉戲謔,伸手去拉住明禕,明禕順勢坐在她的膝蓋上,她朝一側挪了挪,兩人就並肩躺下。
躺椅有些擠,因此兩人貼合得毫無縫隙,兩個人四隻眼睛盯著屋頂,躺椅不晃了,多半是晃不動了。
顧錦瑟笑嘻嘻說道:「你說她們怎麼那麼變扭。」
「是你心思豁達,看得開罷了。」
「你這是誇讚我嗎?」
「你本就如此,不需誇讚,我說的都是實話。」明禕也笑了,握住顧錦瑟的手腕,意氣飛揚,道:「阿瑟,我同你在一起,感覺很舒服。」
作者有話說:
早上好呀!
第178章 為後
顧錦瑟輕笑一聲, 嗤之以鼻,「那是因為我從不和你說正經事。」
明禕被她嫌棄了,哀嘆一聲, 盯著她足足有一刻鐘,「想不想出去吃肘子。」
「打住,別總想拿易胖的東西誘惑我, 再說我能拋頭露面嗎?還是過些時日再去。」顧錦瑟義正辭嚴的拒絕了,一臉痛心狀,她已經好久不曾吃過醬肘子了,別說是肘子, 連鴨血粉絲湯都沒有。
擅長拉麵的招搖都成了大將軍,她還吃什麼呢。
明禕笑著颳了刮她的鼻子, 道:「改日給你帶過來, 京城內興起許多吃食, 讓你見識見識,你的鴨血粉絲在蜀地揚名, 京城內也有分號,聽說子規賺得盆滿缽滿。」
顧錦瑟捂住眼睛,造孽啊, 金陵的玩意改成了蜀地……
兩人說笑半日, 明禕離去,顧錦瑟立即寫信給子規索要分紅。
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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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禕回宮後, 回去的路上遇到幾名書生在爭執,一人說孝比天大, 一人說孝不過禮法規矩。
明禕略一思索就明白了, 在說她與術決。登基後, 術家人夾緊尾巴做人, 聽聞這些年來日子過得愈發艱難。人人都知她與術決的關係,她一再漠視,旁人必然會踐踏,見面都會奚落三分。
書生爭議,以丁憂為底線,說孝道在規矩之上。
明禕讓人停下馬車,繼續去聽,反方說丁憂是忠於孝道,並不是說孝道就凌駕於禮法規矩之上,接著,又是一陣引經據典。
幾人爭得面紅耳赤,聲音頗大,春日裡微風習習,幾人面上依舊滲出汗珠,可見心中緊張。
爭議的聲音愈發大,吸引的百姓也多,明禕吩咐人去勸散。
接著放下車簾直接回宮。
回宮後,她立即召來春休與子規說起這件事。
春休老神在在,點點頭說道:「此計不錯,陛下至少在意了,術家也算費了心思。」
子規微笑,說道:「陛下不如給術家個爵位。」
「能給嗎?給了便是給男人們做了表彰,惡婆婆的故事還會有呢。」春休不贊同道。
子規看向女帝,「您的意思是該如何處置?」
「朕的本意是放著不管,看了一出熱鬧後就想改變主意了。」明禕輕鬆笑道,「不能留在京城。給了爵位,他們將來就會謀算皇位。」
尤其是她無子無女,術家人都不知在做什麼樣的謀算。
廢太子關押在府內,至今沒有放出來,她也是不願世人猜測她的心思。
她不會過繼孩兒的,因此,先斷了術家與廢太子的想法。
「陛下這麼做,是否會……」子規為難,畢竟孝道何等重要,如今沒人敢提,若真搬上檯面,女帝不孝,下面的人效仿,亂了綱常就是大過。
春休說道:「不如將術決接入宮頤養天年,其他人不給爵位,不准他們見術決,如何?」
子規睜大了眼睛,「你可真狠啊,臣附議。」
春休狠狠的瞪這個與她同流合污的人,子規朝她作揖,笑著討饒。
此舉既滿足孝道,又隔斷了術家人的想法,讓術決一個孤苦終老,就當他在補償趙氏女。
三人商議後,內侍去術家宣旨,子規拉著春休去看熱鬧,春休不肯去,子規便一人去了。
春休又去顧府,幸好虞氏不在,顧錦瑟將人迎進自己的院子,一面訴苦道:「我阿娘罵了我幾日呢,您還缺什麼,與我說。」
顧錦瑟爽朗,一身素淨的月白色小襖,外間照著櫻草色的暗紋比甲,坐下的間隙里,髮髻上的珍珠尤為刺眼,春休揉著眼睛,說道:「你這顆珍珠可真大,不,是五六顆。」
顧錦瑟摸摸自己的髮髻,說道:「您喜歡的話,我讓人給您送些過去,您也闊氣些,張太傅去前也很素淨,您不要學她呀。」
一句話氣得春休險些吐血,當即拍桌說道:「我還是不是你半個娘。」
顧錦瑟樂呵呵說道:「所以女兒孝敬你啊,多好看的首飾,女為悅己者容,多好呀。」
春休一時無言,喝了口茶水清清嗓子,在顧錦瑟熱枕的視線中說道:「時間差不多了,這回接術決入宮,尋安大師會入宮的,到時讓你阿娘請尋安大師來診脈。」
「他會診脈?」顧錦瑟驚訝,使人信古怪,尋安大師身份貴重,是前朝一世家子弟,親事不順就剃了頭髮去做和尚,她知曉的時候,對方已譽滿天下,聽聞算卦極為準。
春休微笑道:「會一點,只需去請便是,我都打點好了。」
「他為何聽你的?」顧錦瑟問道。
春休搖首,「不是幫我,是幫他自己。事成後,陛下賜予他國師一職,賜府邸,最重要的是他心愛的女人也找到了,人就在陛下手中。雖說嫁過人,生過孩子,可還是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