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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與公主是同齡人,按理來說,她與公主之間話題更多。然而這個時候的小姑娘單純魯莽,明禕閱歷光,做事謹慎,如同大海,深不可測,讓人忍不住去探索。
三公主不知顧翰林的想法,沾沾自喜道:「你不高興嗎?」
顧錦瑟想罵人,高興你媽!
這個公主太笨了,難怪會對丞相使出下三濫的計謀。她好生氣,氣得腦袋發暈,她很喜歡現在的工作,悠閒得很。
她忍了忍,道:「明升暗降,傻子才會高興,殿下,煩請您出去,孤男寡女獨自一處,旁人知曉了會不高興。臣已有未婚妻,還請殿下自重。」
「你有未婚妻?哪家女子」三公主驚訝極了,星眸圓瞪。
顧錦瑟脾氣不大好,當即說道:「與公主殿下無關。」
「你……」三公主氣得臉色發白,怒吼一聲:「你放肆。」
顧錦瑟也氣呢,去了東宮,等同是東宮一黨了,歷史上多少個太子後來能穩穩繼任皇帝的,一半都是半途而廢。
她氣得不知該說什麼,冷冷道:「公主入殿,本就是放肆。」
三公主氣得哭了,張明淺暗中發笑,朝著明禕豎起大拇指,這位顧探花,膽量驚人。
顧錦瑟哪裡是膽量驚人,是氣極了,腦袋都快沒了,誰還能顧及公主的想法。
三公主狠狠瞪她一眼,道:「顧錦桓,你是故意引起我的注意嗎?」
顧錦瑟突然笑了,如冰雪初融,隔著幾步遠,也免不了被勾去魂魄。三公主見他發笑,一笑間,自己的心情突然就好了,靦腆道:「對不對?」
「回公主,臣說了,臣已定親。」顧錦瑟揖禮,徐徐後退三步,避開三公主,大步出殿。
三公主跺腳,轉身出殿走了。
殿內兩人從暗處走出來,張明淺抬手整理衣袍,悄悄說道:「陛下這步棋,怎麼走的?」
明禕直接說道:「顧翰林口中的未婚妻,便是我,陛下的棋,你明白了嗎?」
張明淺震驚,再度抬首,明相神色複雜,「他讓你輔佐太子。」
「你覺得,我會答應嗎?」明禕冷笑。她不想做的事情,拿刀逼著她都不行。
張明淺凝視明相側顏,心驟然沉到谷底,皇后不受寵,旁人都以為陛下有意換太子,未曾想,陛下壓根就沒有動過易儲的念頭。甚至在暗地裡扶持,數度暗示明禕投向東宮。
太子是扶不起的阿斗,但他是陛下深愛女子的孩子,那個女人死後,被皇后接入中宮,便成了嫡子。
明禕走了出去,兩人就在不遠處,三公主穿著艷麗的宮裝,鮮艷亮麗,而顧錦瑟穿著官袍,脊背挺直,明艷動人。
明明是同齡人,都是女兒家,給人的感覺便不同。
明禕舉步上前,三公主餘光掃過,直接說道:「明相,顧探花欺負我。」
顧錦瑟臉色通紅,「臣沒有。」
「對,公主莫惱,我家夫君性子弱,您莫要仗著公主身份欺負她。」明禕淡笑,抬首,對上三公主驚詫的眼神,唇角勾了勾,「三公主,你剛剛說的話,我都聽到了。」
三公主震驚,「他有未婚妻……」
明禕笑言:「臣便是他的未婚妻!」
「你、你二人……」三公主花容失色,看看明禕,又看看顧錦瑟,希望顧錦瑟拒絕明禕。
顧錦瑟耷拉著腦袋,沒有說話了。三公主看了半晌,指著明禕:「你、狗仗人勢,你逼迫他,對不對?明禕,我要找父皇,治你大罪。」
言罷,哭著拋開了,似乎是朝著大殿的方向。
剩下兩人裝作沒有看見。顧錦瑟鬆了口氣,反過來問明禕:「我怎麼成了你的夫君。」
明禕望著天,天空蔚藍,雲捲雲舒,她沉默許久,在顧錦錦瑟急迫的神色中說道:「我懷孕了。」
「你懷孕了?」顧錦瑟猶若五雷轟頂,怔忪半晌後才吐露一句疑惑。
明禕點點頭,拿手戳了戳她的心口,勾唇淺笑:「你的。」
「我的?」顧錦瑟被戳得心口疼,拂開她的手,不可置信圍著她走了一圈,明禕今日未穿官袍,一襲裙裳優雅高貴,姿態貞靜,優美無雙,尤其是她的氣質。官場上浸淫多年,不怒自威,如高嶺之花。
她不斷打量明禕,心裡憋著一口氣,就差噴了出來。明禕是優雅高貴的人,她只能壓著性子詢問:「你是不是找我做接盤俠?」
少女明艷,神色透著憋屈,看到她有苦難言,明禕心情陡然變好了,微微一笑,「什麼是接盤俠?」
「你懷了別人的孩子,找我做接盤俠啊。還有,你是不是找錯人了,我是女孩子,怎麼會讓你懷孕。」顧錦瑟打死都不信,明禕詭計多端,難怪對她這麼好,原來是當她是冤大頭了。
明禕憐憫地看著她,只道一句:「我只與你在一起過。」
顧錦瑟徹底懵了,摸摸自己的臉,又摸摸自己的胸口,最後看著自己的雙手,驀地就慌了:「我、我也沒有能力讓你懷孕啊。」
明禕笑吟吟地走了,天色蔚藍,天氣好,心情也會好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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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公主回中宮找皇后哭泣,痛指明禕不尊敬她。
皇后見怪不怪,道:「就連太子見她都要禮遇三分,你為何與她計較呢。」
「憑什麼讓她,不就是父皇養的野丫頭,她是父皇的狗,狗叫幾聲,我們還要給她好顏色嗎?」三公主氣恨極了,「你不知曉,她故意和我搶顧錦桓。她知曉我在意探花郎,她就、她、就說謊、逼迫探花郎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