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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還在笑,「大姐夫,你莫要怕,女人又不是洪水猛獸。」
顧錦瑟心裡暗罵你個鱉孫,面上與女子保持距離,「臣要入宮去見陛下。」
說完頭也不離地下車走了。
回到自己的馬車上後鬆了口氣,皇孫貴胄也是紈絝子弟,罵了一路後到了宮門口。
下車後陽光刺眼刺得她眼睛睜不開,合上眸子沉靜須臾後,她才邁出第一步。
明禕不在殿內,她小心翼翼地進殿,皇帝坐在案牘後,她上前行禮,皇帝起身看向她,瞧見脖子上一抹紅痕,無端皺眉道:「顧主事從何而來?」
「回陛下,臣從官衙而來。」顧錦瑟不懂這句話的意思。
皇帝對這句話感到疑惑,看向內侍,內侍回道:「回陛下,臣是在官衙找到的顧主事。在半路上遇見二皇子,顧主事上車與二皇子說了幾句話。」
頃刻間,皇帝理解了,許多話都懶得問了,直接說道:「明禕在貴妃處說話,你將人接回家。」
顧錦瑟點點頭,「謝陛下。」
少年人徐徐退出去,皇帝冷冷笑了,與內侍長說道:「我道她二人情比金堅,不想,是朕高估了顧錦桓。男人嘛,怎麼會只守著一個女人。可惜明禕付出一腔情意,你說明禕若是知曉自己丈夫的本性,會不會和離呢?」
內侍長扯了扯唇角,「或許明相想開了呢。」
皇帝嗤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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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錦瑟被迎去貴妃處。
貴妃與明禕在下棋,殿內一片寂靜,宮娥來報,明禕丟了棋子,道:「臣輸了。」
貴妃傻眼,明禕明明都贏了大半,怎麼就繳械投降。她正覺得過癮,驀地被打斷,十分不滿地看向走來的少年人,「顧主事,你就不能晚來片刻嘛、呀、顧探花,你脖子上怎麼回事?」
明禕轉身去看,往日白皙的脖子上多了一道紅痕,似是女子口脂,可見顧錦瑟方才與女子接觸的。
貴妃忽而又說道:「好濃的香味,顧探花,你身上薰香了嗎?香味濃郁,你怎麼熏女子的香味?」
她捂住口鼻,言辭嫌棄,說完後看向明禕,果然,明禕的臉色大變。
「時辰不早,你們快些走吧,哎呦、本宮腰酸了。」貴妃作勢捂住自己的肚子,下意識想起不對,又忙按住自己的腰,左右立即來扶住她,她朝著明禕愧疚道:「年歲大了,坐不久。」
明禕順勢告辭,顧錦瑟也默默退了出去,跨出門檻,就不見明禕的身影了。
跑得真快。
顧錦瑟立即去追。
明禕腿長,邁一步抵旁人兩步,顧錦瑟連走帶跑,一路追到宮門口,看著人登上騷氣的馬車後,揚長離去。
顧錦瑟:「……」
好傢夥,大型翻車現場。
回到官衙,又是黃昏時分,在座位上待了半個時辰後,下班了。
然而她要走了,杜衍來戶部下達旨意,妥妥的加班節奏,誰知她看到顧錦瑟後神色大變,「你去哪裡鬼混了?」
同僚們看著她發笑,顧錦瑟羞得抬不起頭,杜衍拿著一隻筆,戳了戳她的脖子,「顧主事,在官衙里鬼混是要挨板子的。」
顧錦瑟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依舊不解,同僚見狀不得不提醒道:「你脖子上有口脂。」
顧錦瑟大駭,忙試圖用手去擦拭,解釋道:「我遇見了二皇子、他、他……」
他他他了半天也說不出來,杜衍嘲諷道:「顧主事是覺得明相不在意這些小事嗎?」
同僚們憋著笑,顧錦瑟羞得滿臉通紅,忙去找水擦洗。
杜衍制止眾人:「好好做事,不然今晚別想回去。」
眾人連忙應聲。杜衍去尋顧錦瑟。
官衙不比家裡,顧錦瑟不願用小廝,又將吞吞『解僱』後,缺水也只有自己去井邊打水。
顧錦瑟將水桶丟進去,擼起袖口,露出雪白纖細的手臂,踮腳朝水裡看了一眼,嘀咕一聲後慢慢地去拉繩索。
杜衍頓了頓,目光凝在那雙手臂上,夕陽下透著白皙,比起尋常女子都要白上三分。她駐足細看,少年身形偏小,十七歲的身子,可能還會在長。
然而身形過於偏向女子了。
遐想間,顧錦瑟將水提了上來,對著水面看了一眼,慢慢地搓洗。
擦乾淨後,她轉身要走,不想,撞上杜衍探究的眼身,仿若自己的秘密被發現了,登時間,有些無措。
「顧主事,我的帕子呢。被明相發現了,我們朋友都沒得做。」杜衍唇角勾了一抹笑,意味不明。
顧錦瑟一拍腦門,「我忘了,明日我讓人給你送去。」
「不必,燒了吧,免得有閒言碎語。」杜衍轉身走了。
顧錦瑟莫名,這人好生奇怪,一會兒要,一會兒又說燒了,前言不搭後語,奇怪得很。
同僚們都在加班,她沒有分配工作,便直接走了。
回家吃飯睡覺!
回到院子裡,明禕站在廊檐下作畫,換了一身艷麗的紅裳,那雙冰封般的眼睛凝在顧錦瑟的身上,畫筆微頓,落在畫紙上。明禕可惜,放下畫筆,將畫紙遞給婢女:「拿去燒了。」
顧錦瑟踏上台階,瞧了一眼畫,是夕陽下的小院。
婢女退下去了,她走近一步,開口要解釋白日裡的事情,明禕忽而開口:「我們和離,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