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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顛簸三日,她累得不行,先去泡泉水舒緩周身疲憊。從水中出來,婢女們送來新鮮的水果點心,還有烤肉。
顧錦瑟終於不再理會自己易胖體質,端起盤子就開始嚼肉吃,一側的未名瞪大了眼睛,「您不是要減肥的嗎?」
吞吞在一側主動替皇后娘娘解釋道:「陛下說了,越減越肥,抱著有肉才會舒服呢。」
未名覺得陛下不會說出這種話,可自己不好辯駁,嘴巴張了幾下後主動附和道:「陛下說得極是。」
顧錦瑟到底顧及自己的體質,只吃了兩盤肉,接著吃了點葡萄,接著爬上床開始自己的旅行,等明禕回來再去林子裡走走。
翌日一早,兩人換了更為輕便的衣裳,領著人去林子裡走走,採摘果子、去水裡戲水,看著未名吞吞狩獵,足足玩了兩日才消停。
接下來,明禕將心思放回朝政上,顧錦瑟開始躺床上『養病』。
又待了兩日後,京城內頗不安分,一行人返回京城。
待顧錦瑟回到清涼殿,虞家舅父與虞夫人並一對雙胞胎姐妹都已候著了。
見到顧錦瑟,虞家舅父先行禮,周歲多的姐妹在虞氏的引導下給顧錦瑟磕頭,尚且不會說話,只用一雙眼睛打量著人。
顧錦瑟讓人拿了綿軟的點心給她們吃,讓宮娥領著出去轉轉,叮囑切勿去水邊遊玩。
兩個宮娥一人抱一個,乳娘跟著後面,一行人笑吟吟離開。
殿門關上後,顧錦瑟斂住笑意,端起茶品了品,與舅父說道:「都是自家人,我也與您先說些難聽的話,家裡人入京,乍見潑天富貴,心思不穩,便會鬧出大事。陛下與我到底不是正經的帝後,對你們好是看在我的面上,倘若你們讓陛下為難,便是給了旁人非議我的機會。你們要的,可以與我說,只要不過分,我都會滿足,切勿與人勾連。我活著一天,虞家富貴便不會少。虞家經商,表哥們也要努力讀書,科考必然是不能落下的。」
虞家舅父笑著應下了,先兵後禮,講話都說得全了,外甥女多年不見,心思活絡許多。
顧錦瑟滿意的點點頭,目光看向虞氏,虞氏面色紅潤,可見旅行很好,她笑著詢問家裡的情況,又說可缺少女學生。
虞氏擱下茶盞,說道:「你死了這撮合的心,我一人過著很好。」
顧錦瑟大囧,不敢再提了,趕緊地將他們放出宮去,盼著虞氏心情好。
回到清涼殿,一切歸於平靜,殿內外靜悄悄的,明禕不來,她只得爬上床睡覺,晚上等明禕過來再說說話。
一覺醒來,天色都黑了,明禕果來了,坐在一側看著奏疏,聽到動靜後便放下奏疏,直接湊到她的面前。
懶貓兒打了哈欠,明禕揪著她的小臉:「你晚上不睡了嗎?日夜顛倒可與你的養生理念不同。」
顧錦瑟眨了眨眼睛,然後伸出爪子去扯她的衣領。
面對如此險惡的流氓,明禕落荒而逃,抱著自己的奏疏不肯放,再也不敢主動撩撥她。
顧錦瑟大感失望,哀怨地看著明禕:「我晚上睡不著了。」
「你太閒了,不如接管宮務,如何?」明禕開始下套了,手指向她的下巴,委婉提醒道:「你自己摸摸,手感很好的。」
明禕是一位很盡職的飼養員,遇上顧錦瑟這種自己養養就能胖的主兒,更是事半功倍。
「你嫌棄我,嗯?」顧錦瑟冷冷的凝著對面的人,最後一個字的尾音高高吊起,帶著幾許冷厲。
「別鬧了。」明禕莫名害怕,小顧先生蠻狠起來,街邊潑婦都比不上呢,想起她之前的行事,她立即討饒道:「虞家入京了,你不該幫忙嗎?還有你的小侄女……」
「女兒又不是我的,我為何要在意,我給她們鋪好錦繡前程就好,犯得著關懷備至嗎?」顧錦瑟擺擺手,對她們好就對不住小姑姑,她想起小姑姑,立即找了事情做,拍床決定:「我將小姑姑接進宮玩一玩?」
「也可。」明禕想都不想就答應下來,「你說什麼我無不應的。」
顧錦瑟立即笑了,同她招招手:「我想睡覺了,一起吧。」
明禕沒動,目光閃爍,似是為難,顧錦瑟卻說道:「兩人睡覺才香的。」
明禕還是沒動,指尖捏著奏疏一頁,慢悠悠說道:「你睡了半日該吃飯了。」
顧錦瑟將目光放在她的面上:「你更香!」
明禕頓時臉紅耳赤,對面的人懶懶地打了還欠,秀氣的雙眉愉快的舒展,顯然是休息得很好,飽飽的。
囂張!
囂張至極!
明禕本想痛批她日夜顛倒,卻見她赤腳走了下來,瑩白的腳趾慢悠悠地地板上晃動,她本想勸說一番,可夏日酷熱,踩在地板上也不會感染風寒,於是,她只能將話再度吞了回去。
明禕唇角動了動,再也做不到穩定自持了,眨了眨眼睛,說道:「你不想知曉行刺的事情嗎?」
顧錦瑟止步,凝視面前的女子,唇角彎彎,驕傲地揚起下顎,道:「說吧,我聽著呢。」
明禕抿唇含笑,她就喜歡顧錦瑟驕傲自持的模樣,雖說不知傻姑娘為何驕傲,但她還是喜歡得緊。她鬆了肩膀,將奏疏放在一側的几上,姿態緩慢優雅地靠著迎枕,「牽連五六戶人家,都已奪爵,你不知他們的名姓,甚至不知他們是誰,素未謀面,可他們卻想弄死你,你犯了眾怒。一則辦女學,與男兒對勢抗衡,二來以女子之身入住中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