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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過最佳時機後,顧錦瑟懊悔不已,正想著如何再去的時候,對方直奔而來,嚇得她從床上跳了起來。
顧夫人訓斥她幾句,道:「我去,你別去,女孩子就該乾淨些,別沾染惡事。」
「阿娘,我懷疑他。只是懷疑,沒有證據,您小心些,此人詭魅,不需多談。」顧錦瑟心裡敲著鼓,依據電視劇里的經驗來談,但凡做下這些事情的人都是喪心病狂之徒。
怎麼說呢,尋常人都是透著善意,哪怕對你不喜,眉眼依舊端莊。霍寂不同,眉宇間凝著戾氣,叫人一眼就覺得不舒服,更別提身上的陰氣了。
顧夫人擺擺手,「我曉得,就說你不在。」
顧錦瑟一人留在屋裡,霍寂就像詭魅般沾上就躲不掉了,近日運氣不大好,改日養幾條錦鯉改運。
半個時辰後,霍寂走了。
顧夫人氣得摔茶盞,顧錦瑟探了探腦袋,「阿娘,氣甚?」
「她欺負我顧家無能人在朝,要娶你做平妻,他、他……」顧夫人一口氣沒喘過來,臉色白得厲害。顧錦瑟嚇得小跑進屋,快速給她撫背喘氣,寬慰道:「別怕,讓明相收拾他,這種事情,我們不用擔心,免得沾染一身晦氣。明相是權臣,對付一商戶,手到擒來,莫要生氣、莫要生氣了。」
餵水順氣,言語寬慰半個時辰,顧夫人總算喘過一回氣,她抓住女兒的手,「倘若你是弟弟,阿姐被人這麼欺負,你會怎麼說?」
顧錦瑟傻眼了,若在現代,她肯定找上朋友打到對方家裡,可是在這裡不成阿。
這麼一鬧,全世界都知道霍寂要娶她做平妻。現代人會覺得霍寂噁心,古代百姓就沒有這種想法,反而覺得男女之間定有什麼苟且,到時自己身上不知道有多少口水。
事關自己,沒有那麼生氣,若是放在阿姐身上,她必不會忍受委屈的。
「阿娘,您想怎麼做?」
顧夫人閉上眼睛,氣息不勻,「阿瑟,這件事不能這麼罷休,你叔父不會在意的……」
肉眼可見的很生氣,顧錦瑟忙說道:「我上奏去彈劾霍家,上達天聽,您彆氣,和這種垃圾生氣不值得,您想想明相斷然不會讓自己受委屈的,您不信我,也該信丞相。」
顧夫人狠狠地呸了一口氣,「皇商有什麼了不起,寫信告訴你阿舅,打壓霍家,傾家蕩產也要出了一口氣。人活一口氣,阿瑟,寫信。」
「好。」顧錦瑟爽快地應下了,眼神示意春月去請赤玫過來。
顧夫人氣得躺在床上半天不說話,心裡堵著一口氣,如何都咽不下。
顧錦瑟不斷安慰,餵水擦洗,赤玫來後沒診脈就餵了一顆藥,悄悄與顧錦瑟眨了眨眼睛,接著,再開始診脈。
脈還沒診完,顧夫人就慢悠悠地闔上眼睛。
滿盒子的人頓時鬆了口氣,尤其是顧錦瑟,整個人癱坐在凳子上,赤玫說道:「夫人氣血攻心,我餵了安神的藥,醒來後些安神湯就好了,不過,這樣的事情莫要有下回。」
顧錦瑟答應了。
赤玫離開後,顧錦瑟留在屋裡照看阿娘,趁著阿娘未醒,讓人將吞吞找來。
行走的八卦機。
霍家的新聞,了如指掌。
吞吞說道:「霍家好像是生意越好,子嗣愈發凋零,老家主在的時候,生意一般,子嗣多,與金陵虞家齊名。後來不知怎地,霍家生意蒸蒸日上,接連死了好幾個兒子。到了霍寂的時候,做了皇商,隱隱壓過虞家,但是他一個兒子都沒有,女兒都活不過三歲。有人說霍寂顧此失彼,有了生意沒後嗣。」
「也有人說霍家父子手段陰狠,傷了子孫,起初我是不信,可霍寂成親十年來,一個兒子都沒有。」
吞吞說了許多,顧錦瑟語結,她是現代人,不迷信,霍家肯定有什麼東西傷害身體,導致孩子長不大。
但這些事情與她沒有關係,霍寂的軟肋就是孩子,她的腦迴路很清奇,「會不會是他要娶六月初八這日出生的女子,好生孩子。」
吞吞翻了白眼,「就他那個鬼樣子,還生的出孩子嗎?」
顧錦瑟張嘴發愣,「霍寂手段陰狠,像是干出這麼缺德事情的人,你去查查霍府有沒有地下室一類的地方,尤其是假山下面。」
「霍家的宅子有幾十年了,守衛森嚴,進不去。」吞吞直接拒絕了,「霍寂本人又會武功,不是平常之輩。」
顧錦瑟沮喪,還是要找機會。
她和吞吞商量,讓阿鬼以顧錦瑟的身份去霍家一趟,表面是問罪,隨機行事。
這是最好的辦法,強上過一回,失去先機,只能找機會彌補了。
兩人一陣合議後,吞吞去找阿鬼,顧錦瑟繼續照顧母親。
顧夫人睡了很久,到翌日晌午才醒,阿鬼已啟程去霍家。顧錦瑟在家心慌不寧,伺候顧夫人的時候也漫不經心。
昨日氣了一場,顧夫人今日緩了過來,不用顧錦瑟安慰就自言自語道:「為這麼一個人渣生氣不值得,浪費銀子,我想好了,不理會,門口擺一牌子,霍家人與狗不能進去。」
阿娘的自我修復快到顧錦瑟都沒有緩過來,難怪顧老爹說他妻子生氣好的很快,只是會很久很久不理人,有回氣得在臥房門口擺了塊牌子:顧止與狗不得入內。
顧錦瑟自我反省了須臾,看來,在她阿娘心裡,顧老爹與霍寂好像沒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