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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覺間,她想起顧錦瑟,短短几日間,她與顧錦瑟似乎走到了黑洞中,不知方向,感情更是成了可笑。
她沉默,貴妃繼續說道:「我可沒皇后那樣的心思,沒有了外面的還有宮裡的女人,何必呢,不如就這麼過下去。對了,我聽說二皇子又納妾了,二皇子妃都不管,你說,這叫什麼夫妻。明相,我喊你來是知曉你現在時間多,能不能替本宮解決下。」
「臣、無能為力。」明禕垂下眼睛。
貴妃說道:「本宮知曉顧主事要辭官,陛下不允,本宮可以解決你們夫妻之間的問題。」
明禕:「……」
貴妃不斷在勸說,「你想想啊,顧主事多難得,相貌好,又很體貼,三公主選駙馬就是照著顧主事的相貌去找的,可惜,找了個贗品,但人家也高興啊,你得了正品,多好啊。」
明禕終於笑了,幾日來初展笑容,道:「臣與顧主事緣分已盡。」
「這話可不能亂說,你的性子就是要強了,但凡你能低頭,顧主事也會高高興興的看著你說些甜言蜜語。本宮那兒媳也是如此,頭疼死了。要是你們遇到陛下,嘖嘖嘖,就知曉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明禕不答。
貴妃自己只好搭台一人唱戲,「行了,本宮替你解決你的難事,難得有空,沒有必要浪費時間。」
原本一場勾心鬥角的談話,在貴妃唉聲嘆氣中結束了。
回去的時候,明相再度想起顧錦瑟,顧夫人若在,也會想辦法開解她二人。
阿娘活著也會像貴妃一般勸說她矮下姿態,有的時候抬頭並非好事,習以為常後,就忘了低頭的滋味。
作者有話說:
早上好啊!
第64章 綠油油
秋日漸深, 溫度越來越低了,顧錦瑟在刑部辦了一件案子,破案速度很快, 算是很快融入新的群集體。
明禕依舊在家裡,關門不見客,反是太子在朝堂上蹦噠得很歡。
冬至這日, 良娣誕下一女已滿月,皇帝欲藉機大辦,宴請百官,傳言一時間似乎被拋在腦後。
顧錦瑟沒有過去, 而是留在家裡,月長姨娘拉著她說道:「東宮辦事, 你和花奴一道去。」
「姨娘, 我不想去。」顧錦瑟拒絕。
月長說道:「不願意就算了, 花奴悶在家裡許久了,我怕她悶出毛病, 上回就暈了。」
顧錦瑟:「暈了?」
「赤玫說沒什麼事,情緒過於激動。」月長安撫道。
顧錦瑟沒有再問,月長走了, 顧錦瑟繼續躺在躺椅上, 晃呀晃呀,吞吞跳了過來。
「主事呀, 我這裡有幾件事。」
顧錦瑟調去刑部,依舊是主事, 看似平級調任, 戶部刑部本質上就差了許多。
「第一件事, 二皇子被陛下訓斥了幾回, 手中的差事徹底丟了。」
顧錦瑟頷首,皇帝選中太子,勢必會為他鋪好路。
「第二件事,術決的邊境出事了,也不算大事,術家長子統領失誤,誤入敵軍陷阱,累得兩千將士有去無回。戰報上是兩千,可張大人上書彈劾說最少死了五千人。術決手中約莫有十幾萬人,然而張大人說不足十萬,眼下,都鬧開了。」
顧錦瑟沒有驚訝,上回來信,說的是這件事嗎?
吃空餉就是貪瀆。
「第三件事,永平侯府上兩個孫子死了,一道掉進水裡,死得不明不白,世子快瘋了。」
「還有一件事,明相辭官,陛下不允,明相自請外調,陛下也沒有答應。您說,陛下究竟是什麼意思,不罷官,不任用,就這麼幹耗著嗎?還有您與明相吵架吵了這麼久,滿城都知曉了,都在打賭你們會不會和離。」
夜深了,很涼很涼。
顧錦瑟看著黑夜,一片葉子被風吹落了下來,在風中飄蕩,最後,還是落在了地上。
她說道:「我也想和離呢。」然而,明禕未達目的,不會和離。
吞吞不敢說話了,憋了一肚子氣,說道:「三皇子也被陛下罵了一頓呢,德妃已經關門開始拜佛了,您說,這些娘娘們突然間都開竅了,不再去爭陛下的寵愛,我覺得陛下被他的女人們拋棄了。」
顧錦瑟莫名一個哆嗦,想起某宮斗劇最後一個場面就是愛皇帝的人都死了,留下的都是對皇帝怨恨已久,毫無感情。
嘖嘖嘖,皇帝是快死了嗎?
「陛下身子可好?」顧錦瑟問。
「我不知曉,但跟著陛下的探子說他找瀠茴的次數愈發頻發了,精力旺盛呢,不像身子不好的樣子。我覺得他這麼頻繁出宮,為何不將瀠茴帶回宮呢,瀠茴是單身呢。」吞吞不理解。
顧錦瑟卻說道:「他覺得刺激,亦或是瀠茴的身份低下,眼下風口浪尖上不能生事呢。」
吞吞撇嘴,顧錦瑟問道:「餘杭可有信?」
「沒呢,說來也是奇怪,吐吐好些時日沒有給我寫信了,前些時日還給我送吃的送緞子,現在說沒就沒了。」吞吞兀自懷疑吐吐玩得忘了她。
顧錦瑟凝眸,思及過往,阿娘不給自己寫信也是情有可原,但虞家必然知曉她的情況,便道:「你著人快馬去一趟金陵問問。」
「好,我這就去辦,您等著。」吞吞又走了。
顧錦瑟在黑夜中獨處一人,看向那棵樹,上面樹葉簌簌而落。她活了兩輩子,命運不同,上輩子父母離異,她跟著外婆生活。八歲的時候,外婆出門被車撞了,對方賠了不少錢,母親卻回來將錢帶走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