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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錦瑟上前抱住她,白嫩的手在她脊背上拍了拍,笑眯眯說道:「陛下是不是用我威脅你替太子澄清,我就奇怪了,他自己沒有腦子嗎?自己動一動腦子也好過費盡心機來威脅你啊。」
此言一出,明禕扶額,貼著她溫熱的肌膚,再絕情的話也話說不出來了。
怎麼辦呢。
先走一步看一步。
顧錦瑟不滿,不由分說親上明禕的唇角。
力道重了些,似狂風暴雨,明禕緊張了幾分,唇角的鈍痛讓她頃刻間回神,不自覺地推開顧錦瑟。
「你倒是聰明,這回的事情鬧得這麼大,想來你也解氣了。陛下之意簡單,將太子摘出來,外間怎麼鬧,他也不在意。陛下在退步,我也很滿意。你滿意了嗎?」
從懲罰女官,到今日的保住太子,皇帝的標準缺失降了很多。
「我不了解他,但我想知道他為何那麼寵愛太子?」顧錦瑟眉心擰起,「就為了彌補你家阿娘嗎?」
皇帝有許多女人,後宮裡皇后貴妃德妃是三巨頭,下面還有無數美人,怎麼看也不像是專情的男子。
她很奇怪,若是作秀,旁人又不知曉他是趙大姑娘的情夫。
「我也不知。」明禕道。涉及太多的宮廷隱私,她不便多說。
顧錦瑟不信,明相與皇帝相處多年,她又是那麼聰慧,怎麼會不知皇帝的秉性。
明禕的初衷是什麼,還有她在堅持什麼,都是些謎團,曾有那麼一瞬間覺得自己知曉明禕的秘密,是最懂她的人,可如今看來,都是自己的臆想。
兜兜轉轉許久,除了自己喜歡她以外,好似什麼都沒有進展。自己陷進去了,她卻安然無恙。
顧錦瑟有些不平,或許自己骨子裡嚮往公平,自己喜歡她,她也喜歡自己。可世間哪裡會有那麼公平的事情,最多的便是不平。
顧錦瑟沉默不言,明禕有些拿捏不住她的態度,望著少女的眼中溢出複雜的情緒,「你在想什麼?」
「沒什麼,去永安樓玩嗎?」顧錦瑟若無其事般笑了,上前握著她的手,「陛下是覺得是你有了軟肋,對嗎?」
明禕低眸,避開她溫熱的視線,一瞬間,心裡的羞恥被放大了。
「陛下就沒有軟肋嗎?」顧錦瑟的笑逐漸加深。
明禕恍惚明白些什麼,頷首道:「去永安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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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禕回朝後愈發忙碌起來,吐吐回了兩封信,只道和離一事艱難,進展不順,顧家只肯休妻,不肯和離。
休妻與和離,差別太大了。
第二封信的時候說顧老回到餘杭,和離休妻都不肯了,兩府陷入僵持中,虞家舅父動手打了顧止,被送入衙門。吐吐拿著相府的令牌才將人報了出來。
眼下已至中秋,承恩伯府一案完結了。皇帝追封秦昭為縣主,算作洗刷冤屈,太子也解除禁足,中途是如何周旋的,顧錦瑟不得而知,她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家中。
顧家的做法讓人噁心,休妻還是和離,她覺得阿娘都不在意,反是祖父回去後,讓阿娘更加艱難。
過了中秋後,她與明禕商議回餘杭。
「你回去送死嗎?按照顧老的行事習慣,你阻礙了顧錦桓的仕途,讓他連門都不能出。你回去後,被打死了,顧錦桓入京,你今日的一切,包括我,都會成問她的囊中物。」
顧錦瑟:「……」
「那我該怎麼辦?」
「等著,你娘與你祖父相處了近二十年,想必也各自了解。你祖父愛惜名聲,多半是怕和離給顧家丟臉。你回去了,事情就發生變化了。」明禕拍了拍顧錦瑟的腦袋,「今晚中秋宴會有許多好看的小姑娘,你注意些。」
「關我什麼事?眼睛長在她們身上,我不能蒙住她們的眼睛罷。不如、不如我就不去了。聽聞今晚的永安樓有歌舞,我去看歌舞,你去赴宴,讓別人以為我們離心,也免得陛下對你猜疑。」
「你去看瀠茴嗎?」明禕語氣低沉。
「看什麼歌舞,你不覺得永安樓的菜色很好嗎?我喜歡她們家的紅燒肘子,還有許多各式甜點,不如你先去赴宴,中途離開,我在永安樓等你?」顧錦瑟拼命地眨眼睛,神色狡黠,逗得明禕發笑,「罷了,隨你。」
不去也是好事!
兩人分開心動,顧錦瑟去永安樓,明禕踩著點入宮。
明相孤單一人,眾人少不得奇怪,最先忍不住的是三公主,旁敲側擊詢問顧主事的去處。
「公主果真是念念不忘,不過讓您失望了,顧主事身子不好,在家歇息呢。」明禕說完,對面的三公主直起身子,眼眸淬毒般看著她:「昨日見顧主事還是一如既往的風流美貌,今日怎麼就病了,莫不是明相有意苛待他。」
杜衍忽而插嘴說道:「聽聞今晚的永安樓甚為熱鬧,歌舞一絕,菜餚也是精心精備的。」
言下之意,比宮裡都精緻許多。
說話聽音,言下之意是顧錦瑟去了永安樓。
三公主聽到入了神,又見明禕孤單一人坐在坐席上,心中一動,沒再說話,拿起果子輕輕咬了一口。
帝後一道來了,身後跟著貴妃。
相比較殿內肅穆的氣氛,永安樓內一派和樂,顧錦瑟與吞吞坐在一起,賓客太多,一眼看去,都是人頭。
座位排席與現代的演唱會相似,愈靠近,身份越尊貴,顧錦瑟臨時起意,來後只在拐角內尋了座位。不過她來這裡又不是看歌舞,氣氛和樂就成了,隨心所欲,比宮宴自在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