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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錦瑟狠狠點頭,她是現代人,沒有忠心朝廷的想法,命保住就行了。
又等了兩日,朝廷第二道旨意來了。
第三日便是第三道旨意,還帶了太醫。
接著,朝廷來了勸說的文官,明禕去見了,不知為何,這位大人就沒有回京。
可惜朝廷沒有耐心,沒有第四封召回的旨意,而是令術決來征討,領了東拼西湊的三萬軍馬。
春休立即去了軍營,顧錦瑟在家跟著虞氏做秀鞋,她不解,虞氏卻說道:「閒來無事罷了,你給明禕做襖子去。」
「阿娘,你說我和明禕會有好的未來嗎?」顧錦瑟問阿娘。
虞氏頓下來,道:「要不我給你準備後路吧?」
其實,她也害怕,當年自己會去嫁人也是害怕,女子之間,並無保障。沒有禮法支撐,沒有衙門可告,一方負心,便也就此作罷。
顧錦瑟趴在几上長嘆,「春休先生也這麼說,告訴我要一封明相的書信,就算做不成皇后也能撈一筆。」
「此計不成。阿瑟,你可知一句話?」虞氏語重心長道。
顧錦瑟扭頭去看阿娘,虞氏今日穿一身素錦,顯得溫和高雅,髮髻上只一根掐絲的海棠步搖,比起不大會裝扮的春休年輕許多。
「阿娘,你想說浪子回頭金不換?」
「你就是那個浪子,世道對女子公道了些,和離再嫁的都有,更何況你這般的,嫁人就是了。」
「阿娘,倘若她負了我,我不會糾纏,撈些銀子去遊山玩水,待我三十歲了再買幾個孩子來養,不求她們待我多好,安排好我身後事就成了。」
虞氏眼眸動了動,看著她的目光多有幾分憐愛,也不再言語,繼續低頭坐著針線。
過了兩三日,術決至此地,春休離開前,顧錦商喜滋滋地給她送一雙鞋,「小娘安好,我阿娘說做多了,順便給你一雙。」
春休嘴角抽了抽,她最不會的就是女紅,而虞氏,什麼都會。
她嫉妒啊,不欲收,心中著實難受,索性就收了,吩咐婢女收好。
她這猶豫不決的一幕恰好落在虞氏的眼中,誰教兩人住一個院子,抬頭不見低頭見。
春休去見術決,順便將顧錦瑟帶上,因為對付術決,顧錦瑟最厲害。
顧錦瑟雄赳赳地登上馬車,到了營地就見到術決的副將在,畢竟還沒開戰,大家的主子還是一個人。
進入營帳,明禕坐在上首,術決坐在客座,顧錦瑟與春休一道坐下,就在術決對面。術決不待見女人,春休揚名的時候,他還在邊境打仗,他並不知道春休的身份,倒是一側的顧錦瑟,有些眼熟。
他還沒開口,顧錦瑟就問道:「術將軍,近來家裡可好?聽聞您孫子都有了,只是您這個孫子生在孝期呀。」
「孝期前懷上的。」術決不耐,鐵青著一張臉。
顧錦瑟又問:「令堂安好?」
術決拍桌,面色發紅,手指顧錦瑟:「你究竟什麼意思?」
「問候令堂罷了,您氣什麼,莫要欺負我這個從餘杭來的小姑娘。」顧錦瑟言罷,瑟瑟地躲在春休的身後。
春休皺眉,太狠了。她轉身看著瓷娃娃一般精緻漂亮的女孩,細白的肌膚上蘊出甜甜的笑容,嬌俏可愛極了。
呸,嘴巴厲害極了,上來就問候人家老娘。
她嘆氣,術決氣得掀桌而走,顧錦瑟歪了歪腦袋,追問一句:「術將軍,聽聞你要續弦呀。」
「他續過了,陳氏被迎為正室。」明禕淡淡說一句。
顧錦瑟納悶:「不是說不能扶正妾室嗎?」
「那是對文官,他又不是官,上下打點一二罷了,再者又不是大事,扶正也就扶正,他又不介意旁人看他的笑話。」春休說道,看向女孩的目光柔和了些許,拍拍她的腦袋,「姑娘言辭,甚得我心。」
明禕看向兩人,女孩笑意滿滿,春休眼中一片憐愛。往日看不慣的兩人,突然和樂融融,她心裡咯噔一下,頓覺哪裡不對。
趕走春休後,她立即捉住顧錦瑟詢問。
「我倆人哪裡不對嗎?」顧錦瑟裝作不知,反而去摸摸明禕,多日不見,她想念得緊呢。
她摸來摸去,明禕眼眸深邃,大有自己被拐賣而不知的心情,她望著女孩。
兩人多日不見,顧錦瑟打扮得可好看了,紅色桃枝的對襟裙裳,裙裳襯出腰肢纖細,袖口下的手腕白皙亮麗,搭在明禕的脖子上,指腹輕輕地揉按頸側的肌膚。
明禕心猿意馬,顧錦瑟一臉靦腆的紅暈,恨不得去咬一口。
兩人心思相同,都忍著,明禕詢問春休,道她心思不好。顧錦瑟歪著腦袋,卻說道:「她待我很好,心思深了些,倒也是心直口快的人。就是不喜歡軟弱的人。」
明禕心中不定,顧錦瑟一個勁地蹭著她的胸口,明禕握著她的手,大有被挖牆角的痛感。
她這才說道:「你阿娘與春休先生卻有幾分來往。」
顧錦瑟眉眼和善,整個人瞧著如春陽嬌媚,雙手貼著明禕的肌膚,明禕被她弄得心神搖曳,當即說道:「你阿娘口中的書生便是春休先生。」
第166章 刺客
顧錦瑟吃虧在年歲太小了, 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其他人都已及笄,年歲小的明禕也懂事了, 唯獨她,連個胚胎都不算。時移世易,京城內發生多少件大事, 虞氏的事情不過是一笑談。男女大防,可沒有人說女兒家相互說笑就違背了祖宗禮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