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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禕笑了,笑容很深,伸手圈住她纖細的腰肢,恨不得將人揉進骨血,她愛她,愛入骨髓,恨不得用性命保護她。
她遇到了對的人,得到了幸福,這是她這輩子最大的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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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兩人躺在床上,燈火描繪兩人的身體。
錦帳低垂,顧錦瑟伏在明禕的身上,忽而在她側頸上咬了一口。
片刻後,露出一片紅痕。明禕目光又靜又幽,轉身去抱著顧錦瑟,毫不客氣地在她相同的位置留下紅痕。
晨起,顧錦瑟去相府,明禕入朝。
張明淺沒醒,她醒來似乎是要概率,隨機看運氣。顧錦瑟想起自己繡到一半的帕子,好像被張明淺拿走了。
她只好又繡了一方。
但是,明禕入朝就被眾人圍住,尤其是長公主,她盯著明禕側頸的紅痕,目光古怪,率先說道:「這個時候好像沒有蚊子。」
「床笫之間的事情,殿上不清楚嗎?」明禕直接說道。
長公主恍若被五雷轟頂般定在了原地,她揪著明禕的袖口問:「昨晚,我見到的那位?」
「對。」明禕大大方方地承認了。
空氣驟然安靜,長公主呆若木雞,也不知該說什麼了,唇角動了動,一字也說不出來。
明禕淡然地走了。
好半晌,長公主才回應過來,急忙去拉著要走的杜衍問話:「她和顧錦瑟在一起了?」
杜衍眨了眨了眼睛,沒說話,好像在嘲諷長公主大驚小怪,她二人都未嫁,在一起,並沒有違背禮法,都是單身呀。
長公主氣了半晌,不知道說什麼,反是杜衍好心說道:「您不應該去問問歐陽家一案嗎?」
目光放在明禕身上就是浪費時間,沒有必要的。
長公主扶額,消化消息後反而拉著杜衍詢問:「何時的事情?」
「好像與歐陽家的案子無關,您忙要事。」杜衍忙不迭跑了。
先帝一去,誰能管得了明禕的情愛事,只要不成親,她想做什麼都沒有人敢攔。
長公主問了個寂寞,只好壓著滿肚子疑問追問歐陽家的案子。
明禕去布置宮防,平東王軍隊的速度很快,比起汝陽郡王,更像是準備多時。明禕與一眾將軍看著輿圖,平東王已過淮河,與汝陽郡王分撥兩路。
看著輿圖,明禕問下屬:「七皇子一案是誰審的?」
「是張大人親自過問的。」
「好,去請長公主殿下過來。」明禕望著輿圖陷入沉思中。
半個時辰後,長公主匆匆而來。明禕屏退眾人,悄悄說道:「我有一計,暫時可拖延汝陽郡王的兵速。」
長公主凝眸,「何計?」
「七皇子。」明禕說道。
長公主瞳孔一顫,「我們並無證據?」
「他們說張明淺魅惑君上,有證據嗎?」明禕反駁道。
「好,我去安排。」長公主明白明禕的意思,接了她的話,立即去安排了。
明禕站在輿圖前,身影不動,目光緊凝襄州,再數百里,便要到京城了。
至於平東王,貴妃在,就算他來,倒也不懼。
明禕眼睛酸澀,微閉了閉眼睛,沒有驚恐與為難,只有無奈,先帝若活著,她想問一句:陛下,如今的局面是你一手促成的,您後悔嗎?
藩王在京,會阻擋了幼主,離京,給他們造反的機會。
明禕深吸了一口氣,魚與熊掌不可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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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較明禕的為難,顧錦瑟更犯難了。張明淺還沒醒,赤玫施了一回針,她還是沒有醒來的跡象,好似睡過去了。若不是還有脈搏,都以為她死了。
「她還能醒嗎?」顧錦瑟正色道。
「不好說。」赤玫犯難了,將自己的藥單反覆看了幾遍,「藥已經餵不進去了。」
顧錦瑟也沒有辦法,人家是內傷,又不是外傷。她上前,握住被下的手,吩咐赤玫:「張明淺有學生嗎?」
「有,自然是有,自從她病後就謝絕見客。」赤玫將藥單放下。
顧錦瑟聞言道:「罷了,或許她也不想見那些學生。你讓明禕過來吧,我有些害怕。」
正視死亡是需要很大的勇氣!
她沒有!
她深吸一口氣,握緊張明淺乾癟的手腕,垂眸看著消瘦蠟黃的面容,心莫名煩躁。
她等著明禕。明禕沒有讓她失望,接到消息後立即就趕來了。
女孩坐在踏板上,目光怔忪,「敬仁太后去的時候,你可在?」
「我在她身邊,張明淺、子規、南風都在。」明禕不知她的意思,徐徐走過去,在她面前蹲了下來,「你在想什麼呢?」
「我在想張明淺若不入宮,是不是會多活幾日?」顧錦瑟彷徨,為了那些所謂的大事加速自己的死亡真的是一件值得的事情嗎?
明禕摸摸她的頭:「歐陽大人心中的信仰,張明淺自然也有,她讓歐陽滿門的死浮出水面,先帝不仁,天下百姓唾棄,讓女官的事情再度進入視野,或許,不會再有人阻攔了。」
「明禕。」顧錦瑟無措般低喚了一聲。
作者有話說:
張明淺:我還沒死呢,秀恩愛死的快!
第148章 病逝
明禕記得敬仁太后在時, 寧安宮一片花團錦簇,不缺女官,更不缺有才學的女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