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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月等人笑出了聲,「夫人,您不如受累些,姑娘就不是持家的人。」
虞氏頭疼欲裂,「我回金陵去。」
「我不回去,我喜歡這裡。」
虞氏聽到抗議的聲音,抬首去看,顧錦商縮在榻上啃著桃干,睜著一雙大眼睛看著她。
「那你待著,我要回去了。」虞氏再度拍桌,「一個兩個都要造反。」
顧錦商咽了咽口水,「阿娘,反都造完了,您來不及了。」
「你閉嘴。」虞氏忍無可忍。
顧錦商瑟瑟地往嘴裡塞了一大塊桃干,堵住自己的嘴巴就不會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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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錦瑟將掌家權交給虞氏後,自己開始在外間晃蕩,哪家熱鬧往哪家去,最後,人人都知明顧錦桓的長姐住在相府。
同時,小皇帝的病情惡化,誰人都不敢靠近皇帝寢宮,明禕等人也是站在殿外干著急,進去的人都不敢出來。
從殿外出來後,她還得去洗藥浴才能見人。
回到家裡,顧錦瑟買了許多桃干,各家買了一點,就成了眼前的『堆積如山』。
「你不吃晚飯就干吃桃干?」明禕不理解,將披風遞給春月,自己走過去。
顧錦瑟給她遞了一塊桃干,「我就想知道張太傅給我買的哪家的桃干?」
「她自己做的桃干。」
顧錦瑟頓愕,遲緩地往嘴裡又遞了一塊,「難怪沒吃到呢。」
「你怎麼了?想她了?」明禕坐了下來,看著滿桌子的桃干。
燈火下的女孩著一襲櫻草色裙裳,眸色盈盈,嘴裡咀嚼不停,她說道:「不想,就是想做桃干。我將家裡的事情交給你婆婆了。」
明禕拿著桃乾的手一顫,「你不是說你要掌家的嗎?」
好像哪裡不對?
「其實我這麼懶,怎麼會想突然管你的錢呢。」顧錦瑟哀嘆一聲,一般府里的錢都是前院後院,前院是男人們管,後院才是女人的天下。在顧家,虞氏也只是管後院的那份,前面都是顧老頭自己管。
在相府就不同了,前院後院的帳在一起,可想而知是一件多大好大的工程。尤其是這些時日,明禕官復原職,許多人來送禮,帳目就更亂了,顧錦瑟理所當然就交給虞氏。
但是明禕不知內情,只當顧錦瑟勤快了,懂得替她分擔。
「阿瑟,你是不是有什麼苦衷?」
「沒什麼苦衷,就是想管著你的錢,防止你出去鬼混,可是左右一想,你都快三十歲了,你要出去鬼混,我也不差的。大不了,我再重新去找個人家。」顧錦瑟閉著眼睛說瞎話,總不能供出虞氏吧。
明禕凝眸盯著她,看了好半晌就說了一句:「我們去睡覺吧。」
顧錦瑟:「……」好像哪裡不對!
作者有話說:
虞歆:很對,就我不對!
第150章 威脅
顧錦瑟糊裡糊塗地被明禕領上了床, 又糊裡糊塗地被咬了,最後被糊裡糊塗地剝了衣裳。
一覺醒來,她抱著空被子揉著脖子, 春月過來說道:「明相說讓您近日不要出門了,城內混進了些歹徒,讓您注意些。」
「歹徒?奸細?」顧錦瑟抱著被子坐了起來, 襟口散落,露出鎖骨處三兩紅痕,她自己未覺,春月瞧著傻了眼, 忙避開。
春月說道:「奴婢不知,您還是在府里為好, 相府景色不錯, 荷花都開了, 您去看看?」
「去看看吧,將夫人與商姑娘一起喊上, 熱鬧些。」顧錦瑟嘴上說著,心裡狐疑,京城內混進了哪些歹徒?
走到今日, 她亦非當年剛入京城什麼事不懂的小姑娘了, 大戰在即,城內混進了些歹人, 必然是與戰事有關的。
吃過午飯,顧錦瑟領著一幫子婢女去湖畔賞荷花, 自己順勢往躺椅上一趟, 虞氏來了。
虞氏也不出門了, 身後跟著糖匣子顧錦商, 顧錦瑟將書蓋在自己的頭頂上,裝作什麼都沒有看見。虞氏走過去,掀開她面上的書,道:「我去見一見管事,你也一起吧。」
「您自己去就好,您還年輕呢,不急不急,對了。阿娘京城內不安穩,您要不要回金陵。」顧錦瑟詢問,叛軍直取京城,金陵這類的城池雖說繁華,可怎麼也比不上帝都重要。
「不去,京城若沒了,去哪裡都一樣的。」虞氏似乎是不怕,畢竟叛軍還有幾百里,想要入京,也非一朝一夕的事情。
相比之下,她只想讓女兒接手相府的事情,言罷,她將相府的令牌丟給女兒。
顧錦瑟驚得坐了起來,「這個玩意怎麼在您手裡?」
「明相給的,她說陛下得了天花,她可能會有一段時間不會回府。」虞氏哀嘆一聲,小皇帝得什麼病不好,偏偏得天花。
「天花?」顧錦瑟懵了下,想起某個電視劇里的劇情,康熙帝也是得了天花,最後被人救了。她點點頭,小皇帝不辨是非,死了也無妨。
她按住震驚的情緒,虞氏又說一句:「天花這個東西,染上了就必死無疑,我都沒見過能活下來的。」
「明相入宮了?」顧錦瑟心裡不安了,站起身就走了。
虞氏奇怪,「你去哪裡?」
「我也入宮。」顧錦瑟折轉回來,將剛剛還給阿娘的令牌又拿了回來,「其實我不關心小皇帝死不死,但我不想他傳染給明禕。」
「你有辦法?」虞氏嫌棄自己女兒的傻樣,別人就可以死,明禕就不行。